北海
雷控制着船舵,赫莱尔和塞勒斯坐在船头跟它聊着天。
“你们后来在镇上找到多少海贼啊?”赫莱尔问着。
“只有一个死了的海贼。”雷回答道。
“那镇上的人伤亡如何?”
“有一个女孩被侵犯了,其他人都没事!这些海贼特别有意思,只要配合他们,就不会有事!他们行动很迅速,不会在岛上过多停留。我们今天能在他们撤退之前赶到,还得谢谢死了的那个海贼,因为要找他海贼团才耽误了时间。”
赫莱尔的印象中,海贼就是那种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人。上次在铁棘城遇到的海贼也是到处杀人,这个亨利海贼团如此地自律,这让赫莱尔很费解。他扭头看向躺在甲板上的大汉和亨利,想起了大汉死之前说的话。
“雷,海贼都是坏人吗?”赫莱尔问道。
“当然不是,任何一个职业都有好人也都有坏人。海贼里有好人,海军里也有坏人!”
“嗯~还真是难懂啊~”
他们聊着聊着就回到了铁棘城。码头上驻守的第十一小队看到远远驶来的海贼船,赶紧发信号组织人员备战。十一小队队长拿起望远镜,看到船头上站着的赫莱尔就让队员们散开回到自己岗位上去。
在护卫队的引导下,雷将海贼船停在了码头上。赫莱尔跳下船去找小队长交接,塞勒斯将大汉和亨利的尸体拖下船放在栈道上。
“嘿,赫莱尔,厉害啊!第一次出任务就灭了一个海贼团,还缴获一艘海贼船。这样的功绩在主队里也不多见啊!”第十一小队队长跟赫莱尔打了个招呼,称赞道。
赫莱尔很坦诚地回应:“哈哈,谢谢!他们很弱,就一个能打的,也没费什么事就都解决了。”
“厉害,护卫队有你们这些高手撑着,铁棘城的繁荣才有了保障!”
“我们交接一下海贼船吧,船上还有缴获的现金和珠宝,你们第十一小队看着点别弄丢了!”赫莱尔笑了笑开始办正事。
“好的,我们去码头办公室走一下程序,后面的事就交给我们吧!”
交接程序很简单,赫莱尔填表格写上要交接的东西,海贼船、现金和珠宝、两具贼首的尸体,然后签个字就行了。
之前不想太张扬也不想泄露行踪,所以大蜗牛都是存在码头仓库的。现在赫莱尔已经不需要再躲了,他决定把大蜗牛带回教堂去。
走完手续赫莱尔回到码头,塞勒斯和雷已经坐在大蜗牛身上在海面上等着了。他跳上大蜗牛,向第十一小队的队员打了招呼就绕着铁棘城往教堂赶去。
八卦、爱凑热闹是铁棘城人民共同的爱好,赫莱尔他们走后没多久就有大批的居民跑到码头上围观海贼船。
内心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市民开始四处打听着:“这个海贼船怎么停在码头上啊?”
边上的人猜测道:“护卫队的人在船上守着,应该是缴获的吧?”
“这么大的船,那海贼团应该有一百多号人吧?”
“嗯,这样的船载一百多个人没问题的!”
“那要歼灭这样的团需要不少人出动吧?”
“应该也要七八十名主队队员。”
一早去找护卫队员打听的热心人士听到身边的问答,很是满足地科普道:“嘿,这你们就不知道了!这次护卫队一共出动了两个主队队员就将这个海贼团歼灭了!”
一边的人震惊道:“什么?才两个主队队员?这个不可能吧?”
热心人士满怀成就感地说:“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护卫队主队还是有不少厉害角色的!像宿舍楼一层住着的那些大人物,每个都是超级厉害的!这次出动的两个人里就有一个是在一楼单间住!”
“可是再厉害也要有个限度吧?二对一百,也太离谱了!”显然,大家并不太相信这样的版本。
“就是,不要相信他,他上次骗我说什么神眷者,什么天使神降,结果是个能力者。”
热心人脸一红说道:“咳咳,那次是个失误,这次绝对真实!”
围观群众逐渐地都从护卫队那里得到了真实情况,大家互相探讨着这个不可思议的战绩。得知栈道上躺着的两具尸体是贼首后,市民们都往那边挤去。在上一次攻城战中失去亲友的人,更是情绪激动地朝尸体扔着石子、鸡蛋之类的东西。要不是护卫队拦着,估计两具尸体都要变成一座坟了。
赫莱尔的事迹从码头传到了城里,大街小巷都在讨论着他的英勇善战,而他自己则回到教堂向两位老师汇报情况。
他们从西岸上了岛,将大蜗牛停在草坪上赫莱尔就打头进了教堂。
坐在大厅的梅林看到赫莱尔走进来就笑着说:“呦,我们的英雄回来了!哈哈哈~”
赫莱尔不明所以地向两个老师问好:“梅林老师好,希尔德老师好!”
“嗯,辛苦了!这次出任务没有受伤吧?”希尔德也笑着问道。
赫莱尔摸了摸肩膀说:“就肩膀擦伤了,已经好了。”
赫莱尔将他们在铁砂镇上的战斗跟两位老师讲了下,梅林也将城里的传闻向赫莱尔说了下。
听了完全离开事实真相的传闻,赫莱尔惊讶道:“什么?一百?没有啊,只有三十多个人,还就一个能打的!”
梅林笑着说:“传闻嘛,就喜欢夸大了说。根据城主给的情报,这个亨利海贼团有四个高手,这次只见了一个,他们会不会还有其他团员残存啊?”
希尔德分析道:“不一定,也许赫莱尔第一刀就砍死了三个厉害的角色,后面就只剩一个有机会展现实力!”
“哈哈,那还真是幸运啊!”
“没事,就算有残党也没用了。这个海贼团最难缠的地方是他们行动迅速,没有快船他们也就没什么优势了。”
希尔德说起的亨利海贼团的优势,赫莱尔又想起了大汉说的那句“你不懂”。他再次问起同一个问题:“老师,海贼都是坏人吗?”
这个问题雷回答过,赫莱尔向听听老师们怎么说。
希尔德沉默了,当年自诩正义的他们做了最丑恶的事情。虽然现在已经解开心结了,但是他认为自己没资格回答这个问题。
梅林看着赫莱尔问他:“你知道什么是海贼吗?”
赫莱尔回答:“开着船四处抢掠的人。”
梅林笑了笑说:“这个世界的海贼分三种,第一种是没有产业到处劫掠的贼,就像你遇到的这几波海贼;第二种是占领着一大片海域靠领地内各个岛屿进贡存活的势力,伟大刚路上有很多这样的势力;第三种更像是冒险家,他们不劫掠,或奔着梦想去寻宝去历险,或守护一方不受其他势力侵扰,这样的海贼很少。”
赫莱尔想了想说了自己的猜测:“老师,你说亨利严令团员不能耽搁时间,会不会是不想他们伤人啊?”
“嗯,有可能!出去劫掠却不伤人的海贼团,不多!”
“那他算好人吗?”
“当然,他是好人!”
“可是,他抢别人的东西!”
梅林明白了赫莱尔纠结什么问题,他对赫莱尔说:“这个世界的法则就是弱肉强食,动物的天性就是掠夺比自己弱的。只是人类有了思想有了道德,才会定下让自己感觉舒服的规则。其实,海贼们没有错,他们只是将最原始的欲望释放了而已。”
希尔德听了梅林的这番话,有些不悦地喝道:“老混蛋,够了!你的这些歪门邪说可不适合教导学生。”
梅林也不恼继续说:“赫莱尔你要记住,活在这个世上,没有谁是无辜的。既然享受了活着的精彩,就要承受活着的苦难,这是他们应该承受的!谁也没有义务去拯救他人,也没有权利去要求别人来拯救自己。所以,以后你做事大可以更洒脱一点。遇到受难的人,想帮就帮一下,不想帮就不帮,不要有太大压力。只有从这些道德束缚里走出来,你才能活得更自由!”
赫莱尔对于梅林的话有一些懂了,但却并不认同,他觉得这样的想法太过冰冷。“可是老师不也是在守护大家?”
梅林笑着说:“这是两个概念,刚才说的是要你冲破束缚,活得更自由一些。当你内心没了束缚,做什么决定都不会后悔。守护这个城市,对我来说没有难度,我也乐意去做。如果我在这里待腻了,我会毫不犹豫地离开,铁棘城会怎样跟我又没关系。”
赫莱尔一头懵,根本不懂梅林的意思,他眨着眼睛思索着。
梅林笑着摸了摸他的头说:“这些东西不要求你现在就理解。以后你会遇到很多事,当你不知道该怎样解决时想想我说的话,慢慢地就懂了。”
赫莱尔点了点头,向两位老师打了招呼就回房间休息了。每次使用金光都特别耗精神,用在刀上更加费力。经过今天的战斗,他现在有些累了。
赫莱尔走回宿舍,希尔德问梅林:“你有说的那么洒脱吗?”
梅林笑了笑回答:“他刚开始接触这个思想当然要说得果断一点,等他真的懂了会有自己的理解的!”
两人相视一笑,又继续之前的话题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