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愣,她咽了口唾沫,微微垂下眸子:“不,我想先喝点水。”
真是渴了。
刚才只顾着跟游欣怡撕起来,把喝水这件事抛到脑后了,这会儿才觉得口渴。
“嗯。”
男人转身去倒水,背对着女人时,他那脸上的笑意全然褪去。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杯水,嘴角又泛起一丝温润的笑意。
林梓桐伸手要去接,他却不给,而是说:“我喂你。”
说完在她身边坐下,微仰头喝进嘴里一口,然后低头口、、勿住了她。
温热的水渡进她的口腔,她饥渴地全部吞咽进去。
就这样,他饮进嘴里,用这方法喂给她。
一杯水喝完,他勾起一抹邪肆笑意:“还要吗?”
“不要了。”她脸红得像红富士苹果,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低低地应了一声。
游浩泽的胸腔微微震动,发出低沉的笑音,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
“记不记得,这两天药和水,我都是这样喂你的?”
呃,她昏睡时,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点印象。
她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不,不记得了。我这是睡了多久?”
男人的长指,将她的长发勾到了耳后去,动作自然流畅,像是做过无数遍一样。
“整整两天了。”
“浩泽……”
林梓桐轻轻咬着自己的手背,让那冒在喉咙口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那句‘有件事我想问你。’终是没说出口。
他那深不见底的黑眸底迅速滑过一丝暗芒,脸上却维持着平静柔和。
“先把这碗粥喝了吧。来,我喂你。”
她轻咳一声:“让我自己来吧。”
男人眸光骤然暗淡了一下,宛如流星般转瞬即逝,似乎想说什么,却保持沉默。
他端着碗,林梓桐自己拿着汤勺舀粥喝。
房内一时安静无比,气氛不可避免地变得压抑起来。
明明青天白日,却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让人莫名联想到死囚犯临死前吃的断头饭。
虽然这个比喻极不恰当,可是那种沉闷的感觉让人几欲窒息。
相爱的时候需要真诚,生气的时候需要冷静,愉快的时候需要分享,指责的时候需要谅解,过日子的时候需要包容。
林梓桐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再跟他闹。
他很爱她,她也很爱他,他们不该再为了外人而争吵。
可是,对她来说钟少卿不是外人,那是她曾经同生共死过的朋友知己。
以前,她不认得他也就罢了。
现在,她已经想起他来了,怎么能做到无动于衷?
她不可能不管他!
一碗粥喝完,各自放下碗勺,彼此缄默,相互对望着。
她静静地望着他,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空气在这瞬间沉默的像死海,沉淀出不为人知的东西。
最后,是游浩泽率先打破了沉默:“你想说什么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
她努力地控制自己的语气,尽量心平气和地问:“钟少卿整容的消息,是你曝出来的吧?”
他不语,目光忽地变得冷锐,脸色已经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