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正在府里实验皂化反应的比例,皇宫却来了人了。张大安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到大堂来迎接宣旨的公公。
“高公公,每次来我这偏僻的地方都是您,真是辛苦您了。管家,上好茶”张大安带着高公公入了坐,奉了茶。
“呵呵,小张大人呐,咱家可是冲着你来的”高太监一脸笑眯眯的,他这里说的小张大人也没了贬低的意思,语气中全是亲近之意。
张大安被这老太监的称呼叫的都起鸡皮疙瘩了,连打了几个激灵。张大安连忙喝了口水压压惊,然后才问道“不知公公所来何事啊?”。
“哎呀呀,你瞧瞧咱家这个记性。陛下口谕,诏小张大人未时入宫议事”高太监一边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脑袋,一边对张大安笑着说。
这不笑还好,这样子看起来,很像是撒娇啊,这张大安一口水都险些喷了出来。张大安手忙脚乱的擦擦嘴角溢出来的水,然后好奇的问道“公公可知这是因为何事啊?我可很少被这样召进宫的”。
“小张大人如今可是陛下眼中的红人呐”高太监显示夸了张大安一句,然后话锋一转才透露了点信息“这草原被小张大人你打了下来,如今陛下正在发愁如何安排呢”。
张大安被高太监的这句话说的有点摸不着头脑啊,大唐不都是设置什么都护府的嘛,怎么陛下发愁呢?派个人过去搞个都护府不就行了嘛,而且把自己召过去就为了议论这事,怎么感觉有点怪啊,自己只是六品小官啊。
高公公看张大安有些发愣,就站了起来,准备回去了“小张大人,不必忧心,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话也传了,咱家就回去了”。
张大安也赶忙起身,管家跟了上来递了一小包银子,张大安接了过来,递给了高公公。高公公都不用掂量掂量的,这一包少说也有几百两了,而且自己随便的一句话是送了一个人情出去,这才是高公公看重的。历来能进太极殿和各位老大人议事的可都是朝中的顶梁柱,如今能让一个才十七岁的小子进去一起议事,就冲陛下的这份宠爱,卖个人情,那也是无价的。
送走了高公公,张大安也没有回书房而是去找了赵宛平,交代了一下,便匆匆往长安方向去了。
陛下召集议事,或者是上朝,都必须提前到,然后等陛下到了,再由某位公公领过去,如果朝会时间久的话,可就能吃一顿廊下食了。若是像现在这样单独召见的,只要陛下心情好了,说不定还能一起用个膳,那可是别人梦寐以求的了。
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已经早早的就来了,都坐在旁边的侧室里喝茶。
“房大人,听说你家三郎安排给了张家的小子?”长孙无忌闲聊着提起了房家的房遗则,这也是听了下面人说的,长孙无忌才知道的。
“长孙大人消息倒是灵通,老夫家里孩子太多,三郎年纪又小,就是想给他留点东西,也好安生的过日子”房玄龄这是私底下找张公谨的,消息能这么久才传开,也算难得了。
“呵呵,这张家的小子也是有些本事的,若是再能磨一磨,必将是我大唐下一代的领军人物”长孙无忌虽然没有孩子直接和张大安有关系,好在高家有,这也算是和张大安有些联系了。
张大安两年虽然不怎么在朝堂露面,但是一直在影响着大唐。不管是新军还是张大安制造的那些东西,还是提的那些说法,都是令人耳目一新的。这里的人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可是简在帝心,前途无量,若不搞好关系,那可就错失了一番机遇了。
“怎么,长孙大人也要托孤?令郎可是长安四公子之首,将来朝堂还能差了他的席位不成”房玄龄这话说的有些讽刺了,不过这样说大概也只是调戏一下长孙无忌。
“呵呵,房大人真是...”长孙无忌苦笑着直摇头。
‘吱呀’张大安推门进来了,原本都在说话的大臣都看了过来,都惊到了。心里都在想这小子怎么进这里来了。
“下官见过各位大人”张大安进门拱手对着各位大臣行里一礼,然后就坐到了最末位,中间和最近的萧瑀也隔了三四个座位。萧瑀与房玄龄和杜如晦不和,他来的时候长孙无忌正在询问杜如晦的身体,所以他就很识趣的坐到了另一边。
“呵呵,大安贤侄,老夫刚才还在和你长孙伯伯说起你呢,没想到你就来了”房玄龄呵呵笑了起来,他坐在张大安斜对面,说起话来也方便许多。
“呵呵,诸位伯伯能说起小子,也是看得起小子,小子今日也是不明所以,希望诸位伯伯多多提点”张大安对着房玄龄抱拳摇了摇头。房玄龄打开话匣子是想探探张大安的底细,他今日可是第一次来这里等着议政,而且李世民事先也没有和谁提过,所以房玄龄也是想问个究竟。张大安也感觉到了房玄龄的疑惑,不过自己也是不明白,所以只能表示不明白了。
房玄龄笑着点了点头,其他诸位大臣也都心里了然了。
很快来传话的太监就过来了,李世民已经到了太极殿了。
“诸位,今日几部都上了折子,问这突厥该怎么安置。朕本打算设置都护府的,不过朕得到消息说草原其他诸部都在蠢蠢欲动。朕今日打算听听你们的想法”李世民看了一眼下面的大臣,瞧到了最后的张大安,嘴角微微一笑,端起茶喝了起来。
听了李世民的话,下面出现了短暂的安静,大家都在揣摩李世民的心思。都说圣意难测,若是说的不对李世民的胃口,说不得就是自己在给自己挖坑了。
“陛下,臣以为设置都护府仍是必然。若不能妥善安置草原事宜,臣以为会引起草原骚乱。至于草原其他各部,臣认为仍可分而治之”突厥的事可以说是几位大臣跟随李世民一起定下的基调,大家都知道打下来草原容易,治理起来难。
李世民听了也没说话,其他大臣也都开始了自己的表演。有的说划分道州派遣官员,也有的说以夷治夷,办法不少,而且也都不错,只不过李世民一直都没有给个肯定的答话。长孙无忌看时机差不多了,就站了出来奏道“陛下,臣以为草原地广人稀,乃是放马牧羊的绝佳之地。然草原部落一直对中原的文化有所曲解,臣以为可拆散草原部落,分区而治,不成军不成阵乃是最基本要求。而且草原的牛羊乃是中原需要的东西,臣认为可设置互市监,一来作为监管,二来也能货通有无”。
长孙无忌洋洋洒洒的说了好半天,听的张大安都困了,不过这办法是绝,就是太过了,不给草原武力,这几乎是灭了草原的野性。虽然在张大安这里不觉得怎么样,但是其他大臣却都默默点头,这算是能长治久安的好办法了。趁着突厥这次元气大伤,正好接管过来,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李世民点了点头,这和他想的有些相似了,长安离草原太近了,若是不能彻底的解决掉草原的隐患,那么以后还是会荼毒中原的。李世民目光转到了张大安身上,却看到张大安眼神有些迷离,当下就有些怒其不争,直接丢了一个毛笔过去。
‘啪’毛笔砸到了张大安的肚子,张大安直接惊醒了,刚准备开口骂人就看到瞪着眼睛的李世民在看着自己。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弯腰拱手道“陛下恕罪,微臣刚才思考出神,恶了陛下”。
“朕刚才问的事情,你且说说你的想法,要是没个让朕满意的想法,朕就让你睡在这里了”李世民冷哼了一下说道。
其他大臣都忍俊不禁了,这在太极殿打瞌睡也是绝无仅有了。不过大家也都有些羡慕张大安,李世民单独把他叫来参与政事,这就是宠爱。而且连他睡觉也只是不疼不痒的苛责,让其他大臣也都是眼红的很,这怕是皇家子弟都没有的待遇。就是李承乾在这里打瞌睡,也少不了一番处罚的。
“陛下,微臣认为消灭...不对,同化一个民族最重要的就是文化。而突厥的草原文化真实最容易被同化的,草原没有太久的历史,而且离长安又近,若是能常沐陛下隆恩,数十年,就不在有草原忧患了”张大安只以后世的眼光来考虑的,虽然这办法有些歹毒,但是张大安也管不了了,还是先拿出来保住自己好了。有道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嘛。
“文化同化?”李世民听到这个名字就大概能猜到一些,不过这个名词太新了,也不太明白,只好让他接着解释起来。“你且仔细说说”。
“陛下,突厥本离中原不远,若是以道州治之,亦可。在再草原周边开设互市,加大对草原人的吸引和利用,让草原多余的人都走出来为大唐建设。同时也加强中原与草原的文化融合,很快就能让草原人忘记自己的出身,而是以唐人自居。离开了草原的草原人,就只能做唐人了。”张大安解释起来,不过有些东西现阶段还不好实施,所以也只能粗略说了一下。
虽然张大安说的简单,可是李世民听了却觉得这办法很好,几乎是绝户之计。让草原人走出来,摆脱了自己的身份,为大唐效力,这不就和普通的大唐百姓一样了吗?若是能如此的话,那岂不是能太好了。
“呵呵,好了,你回去就把刚才说的办法拟个章程出来吧”李世民笑呵呵的,这小子总是有些别出心裁的想法,看来真应该多练练。
“散了吧”李世民站立起来,刚说完,又对着张大安说了一句“朕给你三日的时间”然后就潇洒的走了。
几位大臣虽然有些失落,不过都对着张大安笑着点点头,后生可畏啊,而且是独得圣宠,真实前途无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