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张大安就到了郡公府,要向父母辞行。
古代是很推崇儒家思想的,'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爹娘,孩儿明日便奉旨去赈灾,不能在二老身边侍奉二老,望二老能多多保重身体”
大堂里一家人都坐在一起,张大安挨个拜别一遍。
“两位兄长,弟出门多日,不能侍奉双亲,望两位兄长多替弟敬份孝心。”
“安儿,你路上小心,娘的母家就在山东,若是有什么困难,你可以去崔氏找你外公帮忙”崔氏满眼不舍的看着张大安,让自己最小的儿子去赈灾,这可让自己心疼死了。
“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山东虽然受灾,但还算安全”张公谨虽然也不舍,可看到自己老婆这副模样,只好来开解。
“安儿,你可知为何此次陛下为选你为副使?”张公谨又看着张大安有些疑惑的问道。
按理说这次肯定是要有个可以镇住场子的官员过去,可李二偏偏选了个天天旷工张大安。这让满朝文武摸不着头脑。
“爹,孩儿也纳闷呢,我这天天不去宫里点卯,怎么还能让陛下记得我的”张大安也觉得有些无奈,自己这真是躺枪了。
自己好好在家里忙,怎么锅从天上来了呢!
“你竟然不去点卯?你这官还要不要当了?”张公谨明显get到的点不一样,立马板着脸厉声斥责道。
“孩儿不是起不来嘛”张大安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古代上朝太早了,而且自己还住的远,又得提前一个时辰,简直不给睡觉的时间了。
“你还有脸说,整天就知道睡觉”虽然嘀咕声很小,可还是被张公谨听到了,立马火了起来。老子15都可以带兵打仗了。
眼看张公谨又要责骂张大安,崔氏拉了张公谨一把,说道。
“好了,安儿才十五岁,又住的那么远,太辛苦了”
“老夫...哎,慈母多败儿”张公谨本还想说什么,可看到崔氏的眼色,很乖巧的歇火了。
“这次去赈灾,文有你,武有程处默,你们俩的娘都是崔氏嫡女,在那边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麻烦,你们只要安安分分的赈灾就可以了”张公谨歇了一下,又开始对张大安说了起来。十五岁的儿子出远门,确实有些不放心,不过也不能跟着。
“另外,多和程处默亲近亲近,这次你们一起去,如果遇到叛乱,一定要先控制住局面”
“是,孩儿晓得”。
张公谨又吩咐了张大安一些需要注意的,然后就是崔氏的一些叮嘱,夜里张大安便在郡公府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张大安拜别了崔氏就骑着马往城门口赶去。
较往常城门外热闹了不少,停着不少送别的车架。张大安可不认识几个,下了车就去拜见太子殿下去了。
“臣张大安,拜见太子殿下”
这时太子的车架才掀开了一角,露出了太子殿下那稍显稚嫩的脸。
“张大安免礼,若人已到齐就开拨吧”。
太子不冷不热的态度可能是对张大安迟到有些不满,可张大安也不知道要起这么早,不过稍微有些尴尬罢了。
回到马上,回合了程处默后好几万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往山东行去。
长安城外,沿东偏北的方向走了一天,到傍晚才停了下来,张大安也不知道到了哪里,反正又不是自己带路,也不怕走错路。
下了马,张大安感觉两个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撇着八字步,一时间没合拢。
“我靠,劳资两条腿废了”张大安在拼命的按着膝盖,想给两条腿弯回来。
“哈哈哈哈,张大人,你这是第一次骑这么久的马吧?”虽然别人都是在憋着笑,可下了马车的太子殿下不怕张大安,放声大笑起来。
“让太子殿下见笑了,微臣还是第一次出远门”张大安拱手说道。
“明日你还是与我同乘吧,你这样子,人还没到山东,怕是就站不起来了”李承乾扶了一把张大安,笑着说道。
“谢过殿下”要是平时,张大安可能就不上车了,可是赈灾要紧,自己再这样子,公事就没办法了办了。
“若不嫌弃,与我一同用膳吧,这里可不比长安,没有炒菜”太子主动邀请张大安,看来是想招揽自己。
不过这时候张大安也不好拒绝,大家一起出差,一起吃饭,一起玩,这很正常。
“殿下,不如让手下捉些野味,好过吃这些东西”看着架着锅煮的东西,张大安是一点食欲都没有。
虽然张大安的炒菜已经传了出去,可是军中还没有推广,也没有那么多肉和油可以推广。
“好主意,你们几个去猎几只野味回来”张大安的想法给了李承乾希望,当下就吩咐几个手下去抓野味去了。
张大安也没有闲着,在不远处的池塘边,挖了个坑,旁边又架起了火架。
“张大安,为什么我在宫里没见过你呢?”坐下来的李承乾看着张大安奇怪的问道。
宫里但凡有些名气的臣子,自己大都是见过的,可张大安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张大安很少往皇宫跑,偶尔几次还只是在太极殿。你一个太子又很少出现在太极殿,这也没机会遇到。而且自己可是很少去点卯,你能遇到那就怪了。
可张大安也不能太直白的说,那样可就是作死了。
有些尴尬,张大安挠着头说道“可能是殿下平时没注意吧”。
“哦...”李承乾声音拖的老长了,明显的不相信张大安的话。不过张大安既然不说,自己也不好追问。
“殿下,今日行了多远,到了何处啊?”张大安赶紧转移了话题。
“已经过了渭南,差不多二百里了”李承乾虽然也没出过太远的门,可渭南还是知道的。而且李承乾随行的可有不少人,沿途到了哪里都会告知李承乾的。
“倒也走的挺远了,只希望能早些到,多救些人”张大安有些忧心,看着燃烧的柴火,喃喃自语。
“殿下,属下猎了一只野猪还有不少野味”没多久,去打猎的下人回来了。
去的时候都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大部分都灰头土脸的。
“哦,好,很好,回去了都有赏”李承乾高兴的笑了起来,没想到这么一会就猎了一头野猪,看来后面几天有的吃了。
“可有伤亡?”张大安也走了过去,低着声音问道。
“回大人,只有一个兄弟被野猪顶了一下,没有大碍”。
既然没有伤亡,那么张大安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吃了。
没有做炒菜,内脏都被张大安让人收了起来,洗洗腌了。
用竹签,一串一串的猪肉串了起来,兔子和野鸡也都打理干净,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没有孜然,只有麻油,张大安一个人在一边转一边刷。好奇的李承乾坐在一旁,仔细的看着张大安操作。
“张大安,你这一边刷油,一边转,看起来很有意思啊”他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人做烧烤。
“呵呵,这可是我张氏独门秘籍哦!给最外面刷一层油,转着烤,肉烤的均匀,皮烤的也脆,可是美味至极”张大安一边烤一边说,看的李承乾直流口水。
“多久好啊,你这烤了好一会了,我都闻到肉香了”
“不要急。慢工出细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又拿出了一些盐,均匀的撒在肉上。
终于在大家期待的眼神中,张大安开始分发烤肉了。单串的就直接递了过去,大块的肉和兔子以及野鸡就直接用刀削了起来。
“哇,这烤肉可比我以前吃的好吃多了”李承乾吃的第一串,刚吃了一口,就叫了起来。
“比皇宫里的厨子做的好吃多了”一边吃还一边在赞叹。
李承乾随行的几个人也都跟着吃了起来。张大安也一边吃。一边给大家分肉。
“呜,真好吃”
“嗯嗯,油而不腻,肉烤的又不硬,确实很好”
大家的称赞,张大安默默地接受。可张大安吃了以后,还是感觉差了点。没有想象的那么好,稍微有些腻,而且没有孜然,单纯的肉味。要不是有好几种野味,张大安可吃不下那么多的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