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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白桦林里诉衷情(上)

秦淮左和竹清晏一时间都没再说话,各自平复着情绪。好一会后,秦淮左冷静诚恳的问道:

“清晏,我说过的,让你给我和陆北林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可是你现在对我公平吗?在你心里把我分成了现在的秦淮左和过去的秦淮左。可是在我心里竹清晏只有一个。”说到这秦淮左很难过的停顿了几秒。然后又接着说道:

“我知道我再不甘愿也不能要求你在过去情浓的基础上深深的爱我。但是既然在你心里已经区分出了过去和现在,那为什么不区分的彻底一些,为什么不能站在当下,给现在的我一点公平呢?”

此时的竹清晏情绪虽然有些低落,但是已经不再掉泪了。秦淮左的话,坦白说她听进去了。

“我不要求你违心的接受我,但是当我闯到你心里的时候,你为什么又要毫不留情把我推出来呢?我的要求不高啊!我只要求你顺其自然,顺从心意就可以了。我不用你优待我,只要你不轻易抹煞我,抹煞我现在在你心底留下的痕迹和情意。”秦淮左说到这里走到竹清晏身边,双手扶住她的肩膀难过的问道:

“你明明是对我动了情的,可为什么就是不肯要我了?”

“秦淮左,如果你固执的偏要个答案,我可以告诉你。不论你怎么努力,我也绝不会接受你!”竹清晏冷静的回答,不带有丝毫的意气用事。

疼痛席卷全身,秦淮左觉得自己都快站不住了,可是他不能输得这么不明不白?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秦淮左,别向我陈诉这八年来你有多痛多寂寞。八年来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痛过,我也不是平安喜乐一路高歌的走到今天的。你总说你不敢叫屈,那你现在在干什么,难道如此逼我不是在抱委屈吗?”竹清晏的质问让秦淮左无可奈何的解释着:

“我怎么是逼你,我又怎么会叫委屈。我只是舍不得。我们已经浪费了八年时间了,我好想现在就和你在一起,努力经营我们的感情。我舍不得再浪费一分一秒。”

“秦淮左,我们之间隔着万水千山,隔着八年的时间。那么多人和事,我们在一起怎么会幸福呢?”竹清晏直白笃定的反问着。好像在问秦淮左,也好像在问自己。没等秦淮左回答,竹清晏又非常无助的解释道:

“勉强把破碎的东西拼在一起,只不过是使过去的伤痕完整的再现罢了。你说你心里只有一个竹清晏,可是你知不知道现在的我和过去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已经不是你心里的那个竹清晏了,那你又会如何待我?到那个时候我又该怎么办呢?”

竹清晏的话让秦淮左痛的说不出话来,他拉住竹清晏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他真恨不得能把心掏出来给她看看。

“秦淮左,你为什么不能发发慈悲放过我?现在的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你可以潇洒自由的变换你人生路上的风景,可是我不行,我没有勇气去改变我现在安稳的生活。我只想平平淡淡的找一个可以托付的人,过完我的一生。我一路走来已经用光了我所有的勇气和骄傲,我和你再来一次我会死的,我真的不行的秦淮左。”竹清晏突然崩溃的哭求着。

被深爱的女人这么哭求着,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为之所动的。秦淮左的心里也有一个声音就在说:成全她吧,自己躲得远远的,就在远处默默爱着。她受了那么多苦,不该再受任何委屈的。就依着她,让他按照她自己的心意过活。可是他张了几次嘴,可是这种话他就是说不出口。他隐隐知道如果他今天妥协了,那他一生也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如此近距离的去触碰竹清晏的心结了。

“竹清晏,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心软放弃的。如果我注定是你命里预设的万丈悬崖,那么粉身碎骨你也得给我认命。和我在一起就是你的命,你逃是逃不掉的。我要是你我就欣然面对这一切,如果未来真要掉下悬崖时,也拼命扯下我,让我和你同归于尽。早死早托生不是吗?”秦淮左如此狠心是竹清晏不能预料的,一时间清晏都忘记哭了。

“可是清晏,和我在一起的前方不见得就是悬崖万丈。就算是你和别人在一起,前路也不见得是无风无浪。如果一定要冒险,难道你甘愿为了你不爱的人以身犯险,也不愿意为了你爱的人尽力一搏吗?”

“秦淮左,秦淮左,秦淮左。”竹清晏一声一声无助的叫着他的名字,秦淮左听了泪水奔涌不可抑制。他紧紧把竹清晏抱在了怀里。

“清晏,我愿意给你时间,我也愿意给你机会,只要你的心不躲着我,我愿意和你慢慢来!可是你知道的如果你一直逃避,那么我有千万种办法现在就娶了你,哪怕你日日骂我强取豪夺。”

竹清晏此时真是觉得委屈极了,把头埋在了秦淮左的怀里失声痛哭。秦淮左就这样抱着她,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轻抚着她的后背,真怕她哭了坏了身子。他如果没发现她对自己动了情,是绝舍不得这样逼她的。她明明对自己有感觉,他不能让她因为恐惧而放弃。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一辈子的幸福。他心再痛也得争取一下。

大哭了一会儿后,竹清晏的情绪逐渐平静了下来。可是她不好意思抬头,也不愿意抬起头,还像个小孩子似的埋在秦淮左怀里抽搭着。秦淮左也只是安抚的轻拍着她,脸上除了心疼没有丝毫不耐。

等竹清晏情绪彻底稳定后,她抬起头来对秦淮左既认真又为难的说:“我答应你,尽力试试你说的顺其自然,尽可能公平的对待现在的你。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两个条件。”大哭过后的竹清晏明显看开了许多,好像放下了一些包袱,整个人变得微微轻松了。

“别说两个,就是两千个,两万个我也是愿意的。”秦淮左毫不犹豫的回答。天啊!他的心总算活过来了。

“第一,你不能随便亲我,抱我。”竹清晏原本想义正言辞的说,可是配着羞红的脸颊怎么听也不过是小女儿家的娇嗔。

“那什么算随便啊?你主动亲我或是你同意的情况下,我再亲你抱你总不算随便吧?”秦淮左一时得意忘形。

“第二,你不能像现在这样油嘴滑舌,不知廉耻的和我讲话!”

“啊?”秦淮左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不敢太肆意,所以就把话咽了回去,留待以后吧!

“第三,你……”

“不是,你不就说两个条件吗?”

“你还说可以两万个呢?”

“好,好,好!别生气啊!你说多少个都可以。你说!你说!”秦淮左忙一连串的答应着。

“第三,我就算对你有点感觉,但那和喜欢上你还有非常远,非常远,远的不能再远的距离呢!所以我们两年为期,到时如果我还是不能爱上你,或是爱上了别人,你都不能不讲理的一意孤行。到时你必须放了我,不能再纠缠着我!”

“好!我依你!如果我察觉你爱上了别人,我一定祝福你,即便我余生从此无悲无喜。”秦淮左的回答有几分真心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竹清晏“谈判后”还不时的有些抽搭呢。她身子弱,这样悲恸激动的情绪对身体实在不好。秦淮左看了真是特别心疼着急。于是很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走,上马!我带你去对面的白桦林里看看。”说完秦淮左翻身上马,弯下腰伸出手来,示意竹清晏把手交给他。秦淮左如此自然的举止让竹清晏略微迟疑了一下。想了想后,也不知道是秦淮左刚才的“谈判”起了用,还是对面的白桦林太有吸引力,总之竹清晏虽有些犹豫,但终究还是把手交给了秦淮左。被秦淮左拉上了马背,侧坐在秦淮左胸前。

看着乖巧的坐在自己身前的竹清晏,秦淮左的内心真是柔软极了。要是真能这样拥有她一辈子,他也就此生无憾了。

只有他们两个人,穿行在偌大的白桦林里,满地金黄的树叶踩上去沙沙作响。在白桦林的静谧里听起来格外清晰。就仿佛是我们摩挲着心灵之壁而发出的声音。

洁白的树干笔直挺拔,不偏不倚,不屈不挠。义无反顾,直冲云霄。在阳光下仰望那树冠上的点点金黄,崇敬感油然而生。

“这么大一片白桦林,是怎么种在这里的?”竹清晏赞叹不已也不解极了。

“白桦树林通常都是自然林,它喜爱阳光,生命力极强。在沙漠边有时也能看见它的身影。如果山火无情,大火焚烧了整片森林,往往最先长出来的也是白桦树,进而形成大片的白桦林。某种意义上说这也算是浴火重生吧。”秦淮左说完,满含期待满含深意的看着竹清晏,心里暗自祈祷着:我期待你我的爱情真正浴火重生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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