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沉低头看了一眼,揉着细长的秀发,妖凉一笑。
他的女人就是这样,前一秒怨恨他,后一秒却说他真好。
她要的不多,只要有人肯真心对待她就足够了。
可温九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时沉暗眸变得幽冷,下意识抱紧怀中的美人。
他错过了这么多年,从今以后,绝对不会让她再受苦了。
明明应该活在光明的女孩,被迫离乡,铸成杀手,冶炼凶性。
她背负了太多太多原本不该存在的黑暗。
时沉低头,轻吻过那光滑的额头。
对不起......
被抱在怀中的美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大眼圆溜溜的转,猜着礼物是什么,不一会就睡着了。
时沉轻轻地起身,把她抱在怀中,走路都不敢有太大动静,唯恐一丝声音会让这本沉浸在梦中的女人愁眉。
青姨看着自家少主难得的一面温柔,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眼角划过一滴泪。
若说温九活的黑暗,可她家少主又何尝不是呢......
时沉将温九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撑着下巴在床边看着她。
柔美的容貌透出一抹恬静,眉眼如画,熟睡时仍抹不掉眉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忧愁。
两排长长的睫毛掩盖住那双惊艳四方的眼睛,在脸颊上透出两片阴影。
修长的手指抚过有些皱起的秀眉,声音变得柔软。
“九,别怕。”
温九仿佛在梦中得到了拥抱,秀眉松开,嘴角微微勾起。
时沉的暗眸掠过一丝温柔,他掀开一角被子,为她上药。
......
温九发高烧了。
四十二度。
空空荡荡的宅院本只有青姨一个人在处理,顿时多了一群人。
房外站着一个男人,清冷尊贵,单单伫立在那里,就没人敢去靠近他,仿佛只要接近他十米内,周身的冰冷气息就会化作寒冰般的锋芒,刺穿心。
“砰!”走廊上洁白的墙壁顿时凹陷一块,修长白皙的手染上鲜血,而他仿佛没有感到疼痛,暗眸罕见地染上怒意,唯独在看到屋内躺在床上的女人,眼眸才多了一丝柔软。
该死!
他在中午信誓旦旦地说过,不会再让她受苦。
转眼间,她躺在床上,面色苍白。
屋内暖色系的灯光倾洒下来,成了这座宅院唯一有活力的地方。
夜色的墨庭染上肃杀之气,黑暗狂戾的气场令所有人都不敢抬头,哪怕胸腔被气势挤压得生疼,大气也不敢出。
直到黎明,天色渐起鱼肚白时,温九的烧才退下。
屋内走出一个白衣俊美的男子,忙碌一个晚上,他的眉间却没有丝毫疲惫。
白墨刚踏出门,一袭风影直接掠过他,留下一句话,冲向床边。
“把祁乐叫来。”
躺在床上的女人,此时紧锁着眉头,跟病魔纠缠了一个晚上,她的面色十分惨白,额头冒出细汗。
即便如此,她依旧恬静清美,只是多了一种令人忍不住捧手心的保护欲。
时沉顿时收敛起所有黑暗气息,柔情似水地看着她,将那额头的薄汗擦去,对着有些干的嘴唇吻下去。
“九,别怕,我在。”
白墨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眼眸飞快闪过一丝惊讶。
他刚从英国回来,据他们说,自家魔头最近有女人,他恨不得直接飞回来看看所谓的女人。
能配得上这暴君的女人,绝对不一般。
想到这里,白墨紧紧握着手上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