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这么大手笔?不像玉都人干的事。”胡耀祖一脸不解。
胡定北沉吟片刻,轻轻吐出两个字:“阮华。”
“阮华?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玉王?”
阮华那天四百万标到的玉料最后以两个亿的高价卖出,一时间在玉都传得沸沸扬扬,被称为“玉王”。放眼玉都,能出手助夏宝树的人,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人。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能有什么好处?”胡耀祖百思不得其解。
胡定北沉思片刻,话锋一转:“宝华楼现在是谁管事?”
胡耀祖忙不迭地回答:“夏家老三,夏之炼。”
“哦?不是老二夏之楷?有意思。”胡定北的脸上泛起一丝玩味的笑。也许,这场战事会更加有意思。
“对啊,我就想着按理来说,应该是老二夏之楷呀,怎么是老三呢?”胡耀祖凑近来,腆着脸,“叔叔,事情侄儿办砸了,你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我和这个毛头小子会一会。”
胡定北摆摆手,眼睛陡然放光:“不!静观其变,等待时机。见过豹子捕猎吗?等待合适的时机是很重要的。”
“是,是,我听叔叔的安排。”胡耀祖点头如捣蒜。
这时候,胡欢回来了。他进来找父亲时看见有客人,打声招呼就要转身离开,胡定北叫住了他:“胡欢,今天去医院看你夏叔了吗?”
胡欢忙回转身来,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上,歪着身子说:“去了,看了,挺好的。没啥事。”
“没事就好。有说什么时候出院吗?”
“静养几天就出院。”
胡定北笑笑,说:“胡欢,那你最近多去医院走动走动,帮忙照看你夏叔,我身体也不大舒服,就不过去了,你代我问声好。”
“哎!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回房了。”胡欢不耐烦起来。
胡定北阻止了他:“等等。今天在医院都有谁在呀?有碰见谁吗?”
胡欢站起身来,拉拉衣襟,斜睨了胡耀祖一眼,有点不悦地说:“老三、思齐、思敏她妈。”
“哦?老二呢?”
“我怎么知道!反正今天没看见他。”
“去吧去吧。”胡定北挥挥手示意。
胡欢一溜烟没了。
胡耀祖急忙凑近身去,低声说道:“叔叔,奇怪,老二居然不在。”
胡定北没有出声,陷入沉思之中,良久,他才开口:“不要轻举妄动,静观其变。”
“哎。”
老二夏之楷今天没去医院,此时此刻,他正坐在前往瑞丽的飞机上。他的公文包里,装着一份计划书。那是他的宏图大计,如果能顺利签约的话,也许宝华楼能从传统的生意经营模式转型为新型模式。父亲夏宝树借着这次晕倒的由头,获得阮华的同情与帮助,得以解决困境。至于事情的真假,已经不重要了。喘息的时间不会很长,所以他们需要放手一搏。宝华楼暂时交给老三打理,思齐还可以一旁相助。思敏就算了,她除了会和胡欢谈情说爱,还会什么呢?
夏之楷侧着身子望向窗外,厚厚的云层把阳光牢牢遮挡住。飞机乘务员推着车走过来,夏之楷要了杯温的白开水,不小心洒了些许出来,弄湿了坐在旁边的女乘客。夏之楷连忙给对方道歉,拿出纸巾递给对方擦拭:“对不起,对不起!”
那个女乘客尖叫一声,接过纸巾,胡乱地擦拭几下,韩式平眉拧成一股,一双凤眼瞪得老大,朝夏之楷叫嚷:“对不起有用吗?我的裙子你赔得起吗?”
夏之楷尴尬万分:“对不起!我赔给你。真的对不起。”
女乘客盯着他端详片刻,偏着头问:“夏思敏是你什么人?”
“啊?”夏之楷有点莫名其妙,还是老实回答,“你认识思敏?她是我姐。”
“哼!怪不得长得那么像。”女乘客冷哼一声,不屑地说。
“我们是双胞胎。思敏比我大一个小时。”夏之楷感到莫名的高兴,他想对方认识思敏,那太好了,裙子的事情应该可以过去。
“嗯,知道了。你是夏之楷还是夏之炼?”女乘客坐直身子,把手里的书放平在腿上,火炬一样的眼光审视着夏之楷。
“夏之楷。”
“明白了。你是那个比较呆的。”
“什么?我。。。。。。”夏之楷不知道自己怎么接话,抓抓头发,样子还真的是呆。
那女乘客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呆子。”
夏之楷更呆了,他呆呆地看着女乘客花一样的笑脸,竟不知所措。
“胡欣。胡欢的妹妹。”胡欣落落大方地伸出手来,嘴角上扬,青春靓丽。
“夏之楷。”夏之楷握住胡欣的手,温软无骨,“夏思敏的弟弟。”
胡欣“咯咯咯”地笑起来:“裙子这事还没过去,你要赔我裙子。”
“啊?”夏之楷愣住了,半天才红着脸说,“我赔。”
“逗你呢!不用当真。”胡欣看他那窘样,不忍心继续逗他。
“不!要赔的要赔的。”
“说说吧,也是缘分。你要去瑞丽干嘛?寻找艳遇吗?”胡欣半玩笑半真。
夏之楷耳根都红了,他的手紧紧地抓着公文包,半天才蹦出一句话:“没有艳遇。不是。我去办事。”
胡欣偏着头看他,忍不住又笑了。夏之楷和夏思敏怎么那么不同类呀,看起来比夏思敏顺眼多了,可爱多了。她忽然觉得,自己这次逃婚是逃对了。她才不要嫁给父亲指定的政商联姻呢,现在是恋爱自由的时代,她要嫁,也是要嫁个自己喜欢的。也许,遇见夏之楷就是老天最好的安排也说不定哦,至少这趟旅程不会无聊,有这个呆子可以增加不少乐趣呢!
“呆子!”胡欣轻声喊着,夏之楷又愣了一下:“啊!”
“裙子不要你赔了。”
“我可以赔你的。”夏之楷看着胡欣那甜美的圆脸,很认真地说。
“好啊!就这么说定了,你要陪我。你要一直陪我哦!”胡欣故意这么说。
“是赔偿的赔,不是陪伴的陪。”夏之楷傻傻地解释着,胡欣更乐了。她歪着头不理会,翻起刚才的书:“陪伴的陪。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