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善久进入到了实验之地,偷跑出去之后,并没有被逮回去,在老贵手底下干上混日子的工作。
老贵坐在地下室口处,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一会儿,地下室出来几个人,每个人都推着一个好大的手推车,手推车的边角正在向外渗血,“滴答滴答”的撞击着地面。
手推车里都是失败的实验体,一个手推车堆堆叠叠的,能装个十二三人。
推车立于破房子门外,挨排六辆,里面大多数都是血肉模糊的死人,缺胳膊少腿儿的,少半拉身子的,还有一个就剩点内脏扔在了车里。
这六个推车出来的人一脸的嫌弃,看着那一条“血路”,原路返回,头里五个人直接下地下室去了,留下一个人跟老贵说明情况。
“管事,六辆车,七十多人,带点零碎,你看着安排人扔垃圾吧。”
就一句话,说完就走了,也没管老贵听没听见。
老贵斜眼,顺着血往向门外,回过头看着在屋里闲聊的人们,说道:“那个谁,安排人工作。”甩手掌柜当起来,随口一说然后就什么都不管了。
一堆人正接着烛光耍钱呢,其中一个正值壮年的人站起身,他应该就是老贵口中的“那个谁”,安排起了任务。
“老头,你和新来那个小子去送尸,顺便把外面的人叫进来擦地。”说完话之后,又坐下继续玩,看样子屋子里的人都是跟他一伙的,除了戚善久和那个老头,外面的人都是被排挤的。
戚善久习惯性的在角落里呆着,另外一个角落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这俩人就成了送尸的人。
老头不情不愿的“哎”了一声,算是答应了,戚善久一听能出去,自然很高兴,连忙站起身,也答应道:“好嘞!”屁颠屁颠的跑出去了。
老头慢慢悠悠的走了出去,对外面的几个人说道:“峦老大叫你们进去擦地。”
没有人愿意弄这些血呼啦的东西,但是他们只有不到十个人,还三三两两的一伙,里面却是十几个人一伙。
他们进去了,戚善久跟着老头在外面,戚善久问道:“怎么个送法?”
老头叹了口气,说道:“诶,本来一辆车一个人,六辆车六个人,但是就安排咱俩人,那咱俩就得多折腾几趟了。跟我走吧,你今天刚来,我带你熟悉熟悉路线。”
老头抄起手推车就在前面走,戚善久随便挑了个手推车跟着走,俩人也不熟悉,戚善久不是那种善谈的人,你不说话,我也没话说。
不一会儿,来到了一个几十米高的塔楼前面。
“咚咚咚!”
老头在塔楼前敲起了门,边敲边喊:“开门!开门!开门啊!咳咳...”老头年纪也是大了,喊几嗓子呛风了。
咳嗽咳一会儿,老头对戚善久说道:“里面乱七八糟的动静很大,敲的时候得用力,要不然里面的人听不到。”随后用脚大力踹门,“开门呐!聋啦?”
戚善久点了点头,帮忙敲门。
“当当当!”
戚善久三脚下去,大门一阵晃动,从上面往下掉了些土渣下来。
老头感慨道:“年轻就是好啊。”
“嘎啦嘎啦嘎啦...”
“嗡ing”
能让人抓狂的摩擦声从开门时响起,巨大的铁门打开之后,一股强烈的热风吹拂而来,戚善久被迫闭气,风有些急,喘气要扭过头才会好喘息。风推着戚善久,想把戚善久推开,但是力气不够,推不动戚善久,风好似恼怒了,在戚善久的耳边呼啸个不停,吹的戚善久不断的抠耳朵,怪不得里面的人听不见敲门声,这风声也太大了。
“送进来吧。”开门的人开了一条缝隙,足够推车进入。
戚善久眯着眼,顶着风,忍着鼻子、眼睛、耳朵的不适,走了进去。
进入塔楼内,入目的是一座巨大的火炉,抬头望去,直至棚顶,塔楼上方是一个很高的巨大烟囱。
火炉外的温度都已经很高了,竟然还要用狂躁的风来让火变的更加疯狂。
“这边走!”开门的人大声呼喊,戚善久才将将听清。
跟在开门人的身后,来到二楼,站在火炉壁上,这里有一处可开关的口,开门人好像只负责开门,将火炉壁上一人多高的口子打开,然后躲在门后面。
门开之后,那火焰好似找到了宣泄点,蜂拥而至,火焰被风顶着,直窜屋顶,仿佛一条火龙要逃出生天那般,戚善久吓得退后了七八步,这时候,老头才慢悠悠的推着车走了上来,看样子他是有经验的。
“把尸体!扔进去...就行了!”
开门人用了好大力气,对着戚善久大喊道。
戚善久也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怎么烧个尸体要动这么大的周章。
戚善久离着火门很远,仗着自己力气大,抬起推车,向着火门一扬,将推车里的乱七八糟的碎块和整尸都扬进了火门当中,血液四溅,根本没给它们落地的机会,就被烤干了,有一些碎尸并没有扬进门里,而是砸在了火炉壁上,甚至还有点内脏挂在了开门人的头上。
开门人懵了,这小子是有多大力气啊?顶着强风把尸体扔进去了?诶?我脑袋上好像有东西,摸了摸,软软的,还很臭,拿下来一看,靠!谁的肠子?想要发火,简单的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实力,又琢磨了一下戚善久的力量...决定放戚善久一马。
不单开门人懵了,后面的老头也懵了,这小子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大力气?这风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小伙子,你帮帮我,我扔不进去。”老头拍了拍戚善久的肩膀大声喊道。
“好!”
戚善久一扬胳膊,将老头那车乱七八糟的东西扬进火炉中。
开门人连忙摁了一下身后的开关,这道门仿佛收到了两个莽夫的角力一般,挣扎着缓慢的关上了。
“呼呼呼~”
就这么一会儿,三个人的脸上都红扑扑的,仿佛被夺走了水分那般,不知是火烤干还是风吹干,两者都有。
“走了,回去第二车!”老头冲着戚善久招了招手,喊了一句。
戚善久点头回应,不想说话,太费劲。
走出大门,身后铁门被机关的“嘎啦嘎啦”和“嗡ing”的刺耳摩擦声,慢慢地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