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善久虽然听了刀魂的介绍,但还是不能理解,就算他们是人族英雄,为什么这么弱反而这么猖狂?这可能就是那个之前遇到的圆胖子推荐加入威西城军队的理由吧。
那几个长枪兵握着长枪,威胁戚善久道:“你最好束手就擒,虽然威西城的规矩是只有死刑,但是我们不是嗜血之人,等我们长官来了,看他让不让你走!”
戚善久无奈的看着眼前这几个倔强的巡逻兵,揉了揉已经愈合但是有点酸麻的胸口,瞟了一眼离开的钟离命绝,在思考自己要不要像钟离命绝那样,无视他们离开这里。
戚善久虽然很烦躁,但还是不想破坏规矩,简单的安抚了一下对面这三个捍卫尊严的巡逻兵。戚善久无奈的对他们说道:“你们别拿枪架着我,我等着便是。”
为什么是三个巡逻兵?因为有一个离开这里,去寻找他们的长官去了。
巡逻兵很配合的放下了长枪,对戚善久说道:“算你小子识相!”
戚善久:“......”
张叔脖子上还残留着青紫色的淤青,招呼着那几个巡逻兵还有戚善久,说道:“进来坐吧。”
戚善久和那三个巡逻兵走进小酒馆里,小小的酒馆只有五六个桌子,靠窗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果盘和茶水,那个受伤的伙计还在往桌子上端菜,其中一个巡逻兵拦住了那个伙计,从怀里掏出了几两碎银子,对他说道:“你去看看病吧,钟离明那一脚可不轻,别有什么内伤,快去吧。”
这伙计两只手连番摇晃,说道:“不不不,不用了,我家掌柜的给我钱让我去了,但是店里就我一个伙计,后厨人手也刚刚够用,掌柜也受伤了,我就没走,等晚上打烊了,我再去医馆叨扰人家给我看看病就行。您不用给我银子,我们掌柜的给过了。”将银子推了回去,巡逻兵见他实在是不收,也就放回了怀里。
张叔从后厨端了一盘子牛肉,走了出来,拉着巡逻兵回到了座位上,对他们说道:“吃吃吃,我请客,长官,其实这孩子是无辜的,他......”
张叔说了一半就被打断了,刚坐下的枪兵说道:“不要说了,我们只需要等我们头儿过来,到时候让我们头儿处理,你有什么想说的,跟我们头儿说,我们只是城里巡逻的,他们的生死其实还是我们头儿说了算,毕竟我们根本威胁不到这个小孩儿和那个钟离明。”
这话一说出来,戚善久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颠覆了对这群巡逻兵的理解,这明明是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但是为什么还要这样激怒对方?就算为了所谓的英雄尊严,也不至于如此嚣张吧?这可是会丢命的啊!于是戚善久诧异问道:“你明明知道有生命危险,还要那样做?威西城的规定很死板,只有死刑,你就不怕我破釜沉舟?临死前拉你们垫背吗?”
那个巡逻兵还是一脸的无所谓,老子最强的姿态,趾高气昂的大声:“哈哈哈!”笑了几声,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然后向周围观察了一圈,见没什么人在酒馆吃饭,便小声回答道:“当然怕!我也是人,能不怕死吗?但是我们进军队那天起,我们家就受到军队保护,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是军队给我的,而且我们是边防军啊!我势必要完成军队给我们的任务——不允许任何人在威西城中违法乱纪。边防军这么多年在威西城内立下的威势,岂能被我破坏了?只能硬着头皮顶上。没看见也就算了,但是你们在我眼皮子底下打起来,我们宁可死,我们也要捍卫威西城的规矩,也是捍卫边防军的尊严。”
另一个巡逻兵接茬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们又不是没有脑子,什么情况我们都清楚,你不会有事,你只需要等我们头儿来了,实话实说就是。你是怕我们受伤才被我们抓的,我们就算再不是人,也不能让你受刑不是?倒是委屈你了,得接受一番审问。”
最后那个巡逻兵也说话了,他说道:“我们这么做也是给周围那群人一些警告,让他们知道这个城里的巡逻兵都是疯子,惹事前要想清楚,为了保护好人、恐吓坏人罢了。我们虽然只是普通人,但是我们不能丢了威西军的面子、不能弱了威西军的气势,攘外必先安内,内若不和,如何攘外?”
那三个巡逻兵看着戚善久目瞪口呆的样子,全都哈哈大笑,戚善久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也不能理解,难道他们真的不惧怕死亡吗?戚善久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称之为“兵”,也许他们这种的可以吧?
张叔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坐在凳子上,倒了一杯茶,对巡逻兵们说道:“钟离明想必你们也知道,是个可怜的孩子,外来户,在威西城定居差不多十年了,他们一家三口总喜欢来我这小酒馆吃饭,小家伙很机灵,也很聪明。五年前,父母意外身亡,死的非常惨,不知道被什么毒物咬伤了,化成血脓,威西城里也没有其他亲人。父母过世后,有个跟他在一起玩了好几年的小伙伴,关系很好,寄宿在他家里,那一家子也离奇的死光了,到后来没有人敢收留他,那时候他才七岁啊!”
巡逻兵附和道:“是啊,那时候才七岁左右。”
“现在想起这件事,都觉得这孩子可惜,本来挺好个小孩儿,聪慧又懂事,很有可能加入到威西军中。”
“诶,可惜了。”
张叔继续说道:“后来这件事情传遍了威西城,不管走到哪里,都有人对他指指点点,说他是丧门星,有一些辱骂他的人也离奇死亡,化成了血脓,你们当时不也进行调查了吗?最后不了了之。我们两家离得不远,有时候路过他家,都能听见撕心裂肺的哭声,你能想象得到吗?一个孩子,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大哭,有多么无助?我尝试敲他家门,那是...好像是他父母去世两个月吧?这孩子打开门,吓了我一大跳,整个人脏的不像样子,眼睛红肿,黑眼圈还很严重,嘴唇开裂,就像是...就像是,就连外城区那群要饭的都比他健康。”话说到这里,张叔忍不住嘴角抽搐,眼角有点点晶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