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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红尘炼心 方寸之下

天产仙猴道行隆,离山驾筏趁天风。飘洋过海寻仙道,立志潜心建大功。有分有缘休俗愿,无忧无虑会元龙。料应必遇知音者,说破源流万法通。也是秦慕凡和猴子运至时来,自登木筏之后,连日东南风紧,很快便把秦慕凡他们送到西北岸前,这里乃是南赡部洲地界。秦慕凡知道这里不是此行的目的地,但是他并没有着急,想一步一步的去探索,同时也不解开猴子的封印。

猴子持篙试水,到了浅水区便弃了筏子,跳上岸来。

岸边有人在捕鱼打雁,挖蛤淘盐。猴子走上前想和他们说话,不想别人见猴子毛脸雷公嘴的样子,纷纷被吓跑了。

猴子失落的走到秦慕凡身边来,秦慕凡这是已经来到了岸边,见到猴子如此,摸了摸他的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秦慕凡和猴子一路行旅,在人世里面学人礼学人话,风餐露宿,秦慕凡一路游山玩水,沉浸在山水,人世之间。猴子却是一心想着访问佛仙神圣之道,拥有那无边神力,要追上大哥的脚步,守护花果山。

而且一路走过来,秦慕凡发现那世人大都是为名为利之徒,更无一个为身命者,真如原著所说:“争名夺利几时休?早起迟眠不自由!骑着驴骡思骏马,官居宰相望王侯。只愁衣食耽劳碌,何怕阎君就取勾?继子荫孙图富贵,更无一个肯回头!”

秦慕凡和猴子俩人在南赡部洲游山玩水,哦!不对!寻仙访道,可惜无缘得遇,这在秦慕凡的预料之中,但是秦慕凡觉得猴子的心性不够,便带着他,串长城,领略凡人的伟力,游小县,观看凡人如何与天搏命。

一天秦慕凡他们遇到了一个贪官谋害一位平民百姓,不为其他,仅仅只是因为那百姓冲撞了他的轿子。便被这个高官给凌迟了。像这样的事情秦慕凡他们遇到没有十次,也有九次了,但是猴子见了,还是很愤怒,忿忿不平。暗中出手杀了那位贪官,将他的财产分给了受难的百姓。

对此秦慕凡没有说什么,秦慕凡并没有因为如此而说猴子的心性不成熟,反而觉得猴子有一颗赤子之心,反而很好。

不觉已经过去了七八年。秦慕凡和悟空来到了海边,秦慕凡觉得这一路秦慕凡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同时也知道这海的对面便是自己此行的目的地了,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秦慕凡也没有什么遗憾,随手做了一个木筏,出发了。

又飘过西洋大海,秦慕凡和猴子来到了西牛贺州地界。登岸遍访多时,忽见一座高山秀丽,林麓幽深。他们也不怕狼虫,不惧虎豹,登山顶上观看。果是好山:千峰排戟,万仞开屏。日映岚光轻锁翠,雨收黛色冷含青。枯藤缠老树,古渡界幽程。奇花瑞草,修竹乔松。修竹乔松,万载常青欺福地;奇花瑞草,四时不谢赛蓬瀛。幽鸟啼声近,源泉响溜清。重重谷壑芝兰绕,处处巉崖苔藓生。起伏峦头龙脉好,必有高人隐姓名。

正观看间,忽闻得林深之处有人言语,急忙趋步穿入林中,侧耳而听,原来是歌唱之声,歌曰:“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径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猴子听到了十分激动,满心欢喜看着秦慕凡道:“神仙原来藏在这里!”

秦慕凡笑了笑,这那里是什么神仙啊,不过是一个樵夫罢了。

说完便蹦跳入林间,仔细一看,发现原来是一个樵夫,正在那里砍柴,但看他打扮非常:头上戴箬笠,乃是新笋初脱之箨。身上穿布衣,乃是木绵拈就之纱。腰间系环绦,乃是老蚕口吐之丝。足下踏草履,乃是枯莎槎就之爽。手执钢斧,担挽火麻绳。扳松劈枯树,争似此樵能!

秦慕凡此时也见到了樵夫,惊呼,这人的肉体实在是太恐怖了,恐怕就是自己的肉体也不及他啊,浑身虬实的肌肉蕴含着道的纹理,砍柴的一举一动近乎道理,这位那里是凡人啊,恐怕一般的准圣也没有这么恐怖吧!好吧!虽然秦慕凡也不怎么了解准圣。不过也难怪了,能和菩提祖师做令居的人能简单吗?

猴子近前叫道:“老神仙!弟子起手。”

“不敢当,不敢当,我一个拙汉穿不暖吃不饱,怎么敢当神仙这二字呢?”那樵夫连忙丢掉斧子,转身摆手道,但是完全没有别人看到猴子那样的惧怕。

“你不是神仙,怎么说出了神仙的话来呢?”猴子反问道,秦慕凡在一旁不做言语。

“我说什么神仙话了?”那樵夫好像听不懂一般。

“我才来到这林边,便听见你说’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黄庭》乃道德真言,非神仙而何?”猴子直言。

“哈哈哈!“那樵夫听完乐了,笑了起来。

”你笑甚?“猴子不高兴了。

”实不瞒你说,这个词名做《满庭芳》,乃一神仙教我的。那神仙与我舍下相邻,他见我家事劳苦,日常烦恼,教我遇烦恼时,即把这词儿念念,一则散心,二则解困。我才有些不足处,思虑故此念念,不期被你听了。”樵夫见猴子要生气了,道。

猴子疑惑道:“你家既与神仙相邻,何不从他修行?学得个不老之方,却不是好?”

樵夫脸色如常道:“我一生命苦,自幼蒙父母养育至八九岁,才知人事,不幸父丧,母亲居孀。再无兄弟姊妹,只我一人,没奈何,早晚侍奉。如今母老,一发不敢抛离。却又田园荒芜,衣食不足,只得斫两束柴薪,挑向市廛之间货几文钱,籴几升米,自炊自造,安排些茶饭,供养老母,所以不能修行。”

猴子正色道:“据你说起来,乃是一个行孝的君子,向后必有好处。但望你指与我那神仙住处,却好拜访去也。”和自己一路走来见过的人相比,这樵夫真的算得上一个君子。

樵夫听闻猴子的话,笑了,而后道:“不远不远。此山叫做灵台方寸山,山中有座斜月三星洞,那洞中有一个神仙,称名须菩提祖师。那祖师出去的徒弟,也不计其数,见今还有三四十人从他修行。你顺那条小路儿,向南行七八里远近,即是他家了。”

猴子用手扯住樵夫道:“老兄,你便同我去去,若还得了好处,决不忘你指引之恩。”

樵夫笑着,斥责道:“你这汉子,甚不通变。我方才这般与你说了,你还不省得吗?假若我与你去了,却不误了我的生意?老母何人奉养?我要斫柴,你自去自去。”

秦慕凡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端着酒壶在一旁喝着自己炼制的仙酒,仅仅的听着他们俩人的对话。

猴子已经问道了菩提老祖的住处便拉着秦慕凡欲往山上赶。秦慕凡并没有走的意思。

“道兄,家住何处啊!”秦慕凡走上前道。

“你这汉子,我不是说了吗?我急着去卖柴,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还一直拖着我。”那樵夫似乎有一些生气了。

“道兄,严重了,你对我们有指点之恩,留个住处,日后我们学业有成,好报答与你。不落得个知恩不报之名嘛!”秦慕凡呵呵笑道,并没有因为樵夫的言语而生气,反而递上了酒壶,”道兄,砍了这么久的柴火,想必渴了吧!小子这里有一些酒水,便与你解渴了。“

那樵夫看了秦慕凡一眼,接过秦慕凡的酒水,然后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直呼好酒。秦慕凡忍不住翻白眼,这酒乃是秦慕凡采仙泉,和天地灵露,集大量药王与神药仙药酿造而成,又在混沌空间深藏,经混沌灵气滋养九年才酿造出十方酒液,这能不好喝吗?

然后有些不舍的将酒壶还给秦慕凡,秦慕凡并没有接过来,而是道:”道兄觉得好喝,便留着吧!这酒,小子这里还是有的。”

那樵夫听秦慕凡说这壶酒给他,连忙收了起来,而后听到秦慕凡还有,吞了吞口水。谁让他就好这一口呢!

“俺住在半山腰的一处林中,小子有事有好酒可以来找我。”那樵夫终于忍不住美酒的诱惑,看着秦慕凡道。

”嗯嗯!小子,以后有美酒必定为道兄留着。“秦慕凡已经问到了这位神人的住处,便道:”居然道兄急着卖柴货,那么我们便不打扰了,等有空再去叨扰道兄了。“

”好说,好说。只要你有美酒,俺但是来者不拒。“那樵夫来者不拒,那樵夫说完转身边走。

秦慕凡领着猴子往山上走去,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道:”还未请教道兄的名号呢!“

那已经远去的樵夫,声音自那林间缓缓传来。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大羿!“

秦慕凡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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