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鸿轩从会议室出来已是下午2点半,他背向办公桌看向窗外,车棚边缘的小粉毛驴首当其冲的映入眼帘。上午的欢迎会林渔迟到,会议也没出现。他费尽心思只想让她靠得更近些,没想到反而吓跑了她。他以为欢迎会上林渔见到他会欢喜,会一如既往的追随他、走向他;他以为在工作协调会上,林渔看到他雷厉风行、帅气凛然的模样,会崇拜他。没想到结局会是欢迎会后林渔就逃跑不见,根本就不曾出现在他那自我展示的会议上。
“华总,这是艺术创作部推荐和自荐的教师名单,总共6人。这是他们6人的个人档案,我初略看了一眼,能用的估计只有一两人。具体由您来定。”华鸿轩带来的助理严丹嫷推门进来汇报工作,说完顺手把手中的饭盒放在他办公桌上。“这是给你定的中午饭,刚热了一下,趁热吃。”
华鸿轩翻看着严丹嫷拿进来的资料,“确实没什么可用之才,叫上欧阳,你俩来给他们面试,跳出两个能用的人我来面试。去吧。”
“好的。我这就去。”
“等一下,这个不着急,可以明天早上开始面试。先把部门原有的两名教师档案拿给我,据说一个是研发主任,一个是项目主管,把她两的研发成果跟项目成绩整理一份文档给我。另外,让欧阳赶快熟悉部门情况与北京市场,咱们的招生与项目合作这些业务方面的工作,不能全指望市场销售部。”华鸿轩也是考虑到sun天使的市场销售部主要针对的是演出市场,而在教育戏剧方面跟踪了两年也没多大起色,才把欧阳烨带在身边。欧阳烨从华鸿轩开始创办工作室就一直是他的左膀右臂,也正因有欧阳烨,华鸿轩的工作室才得以在短短3年内占据整个山东半岛。
“好的,我这就去准备。”严丹嫷看着自己拿过来的饭,停顿了一下,提醒道:“饭”
“知道了,去吧!”华鸿轩坐在躺椅里转身看向窗外。
下班前,严丹嫷把整理出来的资料拿给华鸿轩,看着那份未曾碰触的盒饭,叹口气退了出去。
恰逢周五,1楼的剧场变成了电影厅,正在播放着《后来的我们》。林渔就端坐在电影银幕的背面,呆呆的凝视着银幕。当时她从大厅冲进1楼的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虚假的自己,久久无法平静内心的波澜。随后精神不振的从大厦的后门走向护城河,在细雨中一路独行,她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
一路上,乱飞的思绪把她带回到了11年前。那时的她才18岁,第一次参加工作,第一次被一个男子的才华吸引,第一次对一个男子有微微的心动。她以为男子对她也心动,也有情。她在等待着他的表白。他们一起爬上深圳最高的山,他们一起坐在山下海域的潜艇合照留念,他们在民俗文化村的泼水节相互泼水祈福,他们在欢乐谷的过山车上疯狂惨叫。他在公交车上护她时的绅士风度深深的吸引着她,他在QQ空间里的才情诗意深深的打动着她;而她在欢乐谷中小鸟依人般的天真烂漫也触动着他。她曾为他穿上12厘米的高跟鞋游玩欢乐谷,只为站在他188CM的身旁显得不那么违和。只可惜那次出游之后他们不在有见面,就像他说的:“还没开始就已结束的爱情,何必留念。”他曾给她写过一封情书,她却不曾看懂那是情书。她贪恋着他的才华,自己却是一个没有才华的人,连一封情书都没看懂。
后来,他依旧是呆在他的分部,而她还是呆在她的总部,本身天涯两隔,相望江湖。不曾想2年后的一天,他也出现在了总部的食堂。他们再次见面,他招呼了她,他们同一桌吃饭,却相互无言。往后的半年,他们每天在同一个食堂相遇,林渔却每每对他视而不见。短短的心动,她用了整整3年来将他遗忘,直到遇到华鸿轩。
来到总部的他,不曾向她表露任何心声。林渔觉得:不恋那就不识好了。她强忍着自己内心的情感对心中的恋人视而不见。天天相见,却要视而不见,这是怎样的一种折磨?她说:“如果你向我表白,兴许就不会有后来的故事,也许我就早早的结婚生子了,更不会有华鸿轩什么事儿了。”然而,生活没有如果。短暂的相遇,她花了3年的时间来淡忘。与华鸿轩短短的相恋,她花了8年来淡忘。她的感情,从来都不顺畅。
那段‘还没来得及开始便已结束的爱情’,在半年的‘天天相见,视而不见’的折磨中,林渔率先逃跑放过了自己。
如今,她那深爱的恋人,戏剧性的也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却是对她视而不见。
“世界那么大,你们明明有很多别的选择,为什么要来折磨我?”林渔不解的在雨中大喊。空无一人的护城河边,林渔娇小的身躯,在雨中终于无力呐喊,只能弱弱的说道:“不爱我,为什么还不能放过我?”
林渔拖着疲倦的身躯,从大厦的后门拐进剧场后台。1楼的剧场就是林渔的天地,服装间里有她的备用服装,休息室里有她自备的躺椅,每周六日的演出空档她都在这儿休息。这里早就成了她的第二个家。换下湿漉漉的衣服,电影《后来的我们》正好开始。她走上舞台,端坐在电影银幕的背面,呆呆的看着银幕的情节。台下哭的稀里哗啦,而她不曾掉一滴泪。
后来的我们,早已远离本身的跑道,本该是彼此安好,互不打扰。回顾无意。
像是吸取到精华一样,平躺在舞台地板的中央,放松全身肌肉,很快她就进入了梦乡。再次醒来,已是凌晨2点。
3楼的华鸿轩透过玻璃看向车棚,只有小粉毛驴孤立在那儿。他拿上西装外套,走出大厦,把车停靠在林渔居住的居民楼下。整片楼层无一亮处。
“哎!就睡在这儿吧!也懒得回去了,反正明天还要盯剧场。不就是来了一个折磨我的人嘛!8年都过来了,一个半月而已,忍一忍就过去了。”说着她摸索着走进休息室,在躺椅上睡到了天亮。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