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宅都是南秋儿在打理,而且他要给彭太常送礼的举动不宜太过明显,最好是不要经过他的手,从后宅出去是最合适的,他只得耐着性子哄南秋儿。
“秋儿,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景巽搂着南秋儿温声说道。
“孤这也是为了咱们的琪儿,绮絮的父亲是太常卿,若是他能够站在孤这一边,我们的大事成功的把握就更大上一分。”
“就算他不答应,我们也要给别人一种他已经是孤的人的感觉!”景巽眼神阴沉,他这时候可不管彭太常是不是他的爱妾的父亲。在彭太常的寿宴上,他景巽送了一份别人都不及的重礼,都会带给人一种错觉。
那就是彭太常一定帮他做了什么事,不然他也不会送这么一份重礼!
南秋儿沉吟片刻,觉得是景巽说的这个道理,心中也就舒服了一些。不过她还是不能让景巽这么容易的便达成目的,要不然还以为她当这个主母是多么便宜轻松的一件事。
“殿下,不是臣妾不乐意,而是手头的确吃紧。”南秋儿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要送一件力压所有来宾的礼物,还要不落俗套,的确不是一点财力就能够拿得下来的,就算是东宫也会肉疼。
“咦?秋儿你不是有一个来钱很快的活路吗?怎么手头还会紧?”毕竟是夫妻一体,南秋儿在外放份子钱一事,景巽也是知道一二,如果没有他的大开方便之门,南秋儿也不会这么顺利。
“别说了,那些人突然就不见了,以后别想再找我兜底!”南秋儿忿忿不满,这份买卖她不仅没有投入,得到的回报还能占她手中所有产业收益的十分之二三,突然没有了,让她如何能够甘心。
“你别气,孤这就派人去查,要让他们知道东宫的船不是他们想上就能上的!”景巽听了这件事也是十分的气愤。这样的举动让他觉得被人看不起了。
景巽最讨厌的便是有人看不起他,他是整个秦灸第二尊贵的人,所有人都应该在他脚下俯首称臣。
“殿下真好。”南秋儿难得主动在景巽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夫妻二人点燃了久违的热情。
温存过后,南秋儿倚在景巽的怀中平复着气息。
“臣妾的私库中有一盏别人献来的琉璃盏,样式十分精致新奇、奢华富丽,在帝都之中还没有这样的样式,若是送给彭太常大人,一定能够艳压全场。”南秋儿自信的说道,那盏琉璃盏她也十分的喜爱,只不过她再喜欢,也没有那个母仪天下的位置对她更有吸引力。
等到她成了皇后,天下有什么好东西还能是她没有的?她不会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错,毫不犹豫的就将琉璃盏给了出去。
“秋儿决定便是,孤相信你。”景巽的话哄得南秋儿心花怒放,心中仅有的那一点不舍也烟消云散,当下就唤了侍女去取那盏琉璃盏,送到彭绮絮那里,让她到时一同带到太常府去。
彭太常的寿宴,景巽和南秋儿都不打算去,送了一份厚礼已经够隆重了。太子和太子妃再出席,就是过犹不及,会引起皇帝的疑心与不满。
他这个太子做得还真是憋屈。
景巽心中不悦极了,处处都得看父皇的脸色,他怎么做都是不对的,相比之下,三弟景明乾最得父皇喜爱。无论做什么事情,父皇都不会责怪他。这样的区别对待,让景巽心中极为的不平衡,对皇帝也多了一丝怨怼。
只是景巽却不明白,皇帝对他严词厉色,是因为他是储君,是秦灸的未来。只要他不犯什么大错,这个位置就不会改变。
要想维持秦灸的千秋万代,他这个太子身上的担子绝对是不轻。皇帝对他的要求严也是希望他能够担起这一份天下之主的责任。
可景巽一直都不懂皇帝的苦心,能力不算出色却刚愎自用,皇帝心中的确也早有不满。但也没有废掉景巽的想法,毕竟储君的更换是会带给江山巨大的动荡。
如今秦灸和燕襄的关系表面上融洽,其实一直都是剑拔弩张,任何一方露出了疲态,对方一定会狠狠扑上来,不咬掉一口肉誓不罢休,能够将对方吞下就更好了。
皇帝绝对不允许给燕襄一丝一毫的机会。
景巽一连应付了两个女人,就算年轻力壮,也有些力有不逮,干脆就在南秋儿这里歇下。
彭绮絮那边,南秋儿的侍女将贺礼交给了她。彭绮絮打开花梨木的礼盒,眼睛都快陷入盒中拔不出来了。
这是怎样的精品!
彭绮絮未出阁时不过是一个庶女,眼界有限。但她被纳入东宫之后,成为了太子的宠妾,那眼界也是不可同日而语,好东西也见了不少。可眼前的琉璃盏让她惊艳至极。
细长的瓶颈,七彩琉璃的瓶身,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里面的东西,冰裂纹透出绚丽的光。还有那突出的浮雕花纹,是彭绮絮不认识的东西。
只一眼,彭绮絮就爱不释手。只可惜这样的好东西,她也只能过过眼瘾,两日后便要送出。
一时间,彭绮絮对南秋儿又是感谢又是嫉妒。
这么一份大礼送出,在父亲的面前,她也会得到极大的脸面。都是因为她,太子殿下才会送这样的珍宝,彰显了自己在东宫之中的受宠。那些瞧不起她的姐妹们一定会嫉妒得红了眼。
就连她自己,也红了眼。太子妃随手便能拿出这样的好东西,就算她现在是东宫最受宠的女人,也无法和太子妃撄锋。
彭绮絮心中浮现了一个疯狂而又十分正常的想法。她渴望有一日也能够站在太子妃的位置上,甚至更高!
这个渴望看起来是天方夜谭,可彭绮絮相信,世间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南秋儿做梦也想不到,自己顺从景巽心意,做出去的人情,竟然给她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唤醒了一个女人内心中无比强烈的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