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和云翳对视一眼,彼此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不仅将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邓十拖走了,还体贴的关上了房门。
主子今夜有福了嘿嘿嘿嘿。
两个暗卫蹲在树上,笑得像两个智障。
殷久的确是要救景明乾,只不过不是暗卫想的那种方法。作为暮骨宫的传承者,小小情药也要让她献身来解毒,那还真是丢尽了暮骨宫列祖列宗的脸面。
迅速扒光了景明乾的衣衫,裂帛声让外面的两个暗卫更是花枝乱颤,好好一棵树像是被风雨摧.残了一般,哗哗乱响。
不过此时的殷久并没有心思去管那两人,药物让景明乾的血液快速奔腾,得不到纾解恐怕会经脉爆裂而亡。
一时间找不到合手的工具,殷久砸碎了一个茶盏,用碎片划破了景明乾的食指,又运起内力,引导景明乾自己的内力在周身中运行,以驱散药力。
为了方便,殷久半蹲在景明乾身前,男人不一样的体温通过手指传来,让她不由抱怨了一句今夜还真热。
她也是一个正常的女子啊!
深吸了一口气,她不愿意趁人之危,也不愿意将自己就这样随意的交付他人。再怎么难受,她也要熬过去。
于是她闭上双眼,将全幅心神都沉浸在内力的运转之中,这一运功,便是一夜。
天泛起鱼肚白之时,她也是疲累至极,往床榻上一倒便熟睡了过去。
景明乾醒来时,感觉喘不过气,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上一般。睁眼一看,殷久恬静的睡颜近在咫尺……这个女子熟睡着竟然还有一丝温婉之气,不似醒着之时那么冷然……
什么?!景明乾一激灵,趴在他身.上的殷久被颠了一下,有些不悦的嘟囔了一句,又沉睡过去了。
他为何躺在殷久的身边,这床也不是他的!难道他昨夜中了药之后殷久将他……景明乾的脑子中一顿胡思乱想,要是真和殷久发生了什么,他要不要马上去找皇帝请旨赐婚?皇帝会不会嫌弃殷久的身份低?别说现在的侍女身份,就是暮骨宫宫主的身份也不见得能够让皇帝允许她成为正妃。
但让殷久做妾室,她肯定也不愿意,自己也在生母的墓前发过誓,不会有妾室通房。皇帝的后宫争斗实在是给景明乾留下了太大的阴影,他以后的后院只要有主母一人便好。
难不成要与殷久私奔到江湖上?别闹了,私奔哪有这么容易……
随后,景明乾才发现自己想多了。除了他,殷久的衣服可是好好的穿在身上。而他,就这样被一个女子给看光了,这个女子十有八九还不会负责,景明乾的内心中有淡淡的忧伤。
殷久又迷糊睡了大半个时辰才姗姗醒来,睁眼便见景明乾一副宛若吃了苍蝇的表情看着她发愣,一件遮羞的衣裳也没有,顿时一巴掌重重拍在了床上,骇得神游物外的景明乾虎躯一震,回过神来。被殷久清亮的目光注视着,顿时尴尬不已,自己这么难堪的场景被殷久见到了,这还真是丢人至极!
“没事了就自己回去。”殷久道。昨夜她在属于自己的床边被迫趴卧了一晚,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再加上被人下药,即使没有成功,却也让她不快,那下药之人最好祈祷自己的命薄一点,不然可有得她受的。
景明乾启了启唇,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得可怕,一时间竟没能发出声音来,当下是又急又慌,拼命用挤眉弄眼给殷久示意。
“抽抽了?”殷久并没能明白景明乾的意思,甚至还准备搭个脉,看看他身上是不是还有什么她没有诊察出来的毛病。景明乾实在是渴得受不了了,干脆掀被下床,自己走到桌前倒茶,足足喝了大半壶茶才算是解了渴。
只是他却忘了自己现在的情况。
“主子,下药之人已经抓到,您看……啊!我什么都没看到!”云翳推门进来,就见到景明乾在殷久房中遛鸟的这一幕,当下慌忙的退了出去,还不忘拢上了房门。
看!他是多么的体贴人意!主子办事还为他在门口站岗守门,可怜他还是打了二十多年光棍的单身汉,真是为自己鞠了一把同情泪。
景明乾:……不是这样的,听我解释!!!
到底他还是没有解释,以他的身份,这种事不过是得了一个风流的名声,就是有些对不住殷久。转身见殷久看他的目光是说不出的复杂。
“咳咳,阿久,来伺候我更衣……”景明乾强撑着用平常的语气来吩咐殷久,梗着脖子张着手,等殷久的服侍。
这样的活本来就是贴身侍女应该做的,听说有些人家中,贴身侍女干脆就是通房侍女,景明乾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些,如果没有那通红的耳朵根和僵硬的动作就更有说服力了。
殷久随手捡起散乱的衣物,便给景明乾套上了,也没有什么被人使唤的不悦感。既然都做了侍女的活,服侍人穿衣服这种事在她眼中就和诊病制药是一样的,再说景明乾也不让她厌恶,所以……无碍。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尴尬的穿衣服的时光,景明乾留下一句,“你昨夜也累了,好生休息。此事我会对你有个交代的。”他总不能穿着一身破破烂烂,只能勉强蔽体的衣袍来处置下药之人,他还从未穿过如此破的衣衫,尽管这料子还是上好的料子,看起来就像是他被人怎么着了一样,这可不就是被人怎么着了吗?景明乾心中又给莲月狠狠记上一笔,让他如此在暗卫与殷久面前出丑,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