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程父三点就起床了,外面还在飘着小雨,简单梳洗一下后穿上雨衣拿上电灯挑着空担子就出去了。
循着昨天的路线,走了二十来分钟就到了昨天自己布篓子的那片区域,拿着手机仔细循着自己惯用的记号很轻易地就找到了自己的篓子,由于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他还是仔细检查了一下篓子周围的动静后,便直接把篓子取了上来。毕竟有水的地方就有蛇,虽然本地的水蛇毒性不大,但咬上自己了还得痛一阵不是,不得不小心戒备着。
程父做这个也有十来年了,刚开始什么都不懂,被蛇也咬过小两回了,但随着不断地积累经验教训,不断地改变自己的方式,在本地也是小有名气的捕鱼高手了,在在相同的条件下他捕的鱼比一般人的都多,得益于他自己独有并不断完善地饵料制作方式和环境洞察能力以及下篓子的手法,甚至有不少老前辈闲来时碰上了程父都来讨教两招,程父从来都是来者不拒。即便是这样,捕鱼上跟程父也还有一点点差距,可见程父捕鱼能力非同一般。
程父待观察无危险后,下手那叫一个轻快准狠,一步到位,就算有的鳝鱼只是半个身子钻进篓子里了也很难反应过来钻出去,所以程父收取工作比起下篓子时快捷不少,不到一小时就把肩上的麻布袋装满了,自己估摸着怎么也有个十来斤了,一路上哼着小曲神清气爽的悠哉往家走。
回来的时候选的是近路,所以即便是比去的时候负重不少,但也只是花了二十分钟到家了。进家门找来了一个空桶,搬了一张小椅子坐下后就开始清扫战场般的就把一个个篓子里面上当的鳝鱼倒进了桶里面,也许是怕万一里面混有蛇,也许是想想这些鳝鱼的命运马上就要被自己终结而带着一丝歉意,程父倒的时候显得很缓慢。足足半个小时程父终于是把篓子清理完毕了,原本空空如也的桶里面也大半充斥着鳝鱼的声影,程父又把里面一些粘附在鳝鱼们身上的蚂蝗清理了出来倒进装饵料的瓶子里面并放入了一小匙的盐后把瓶子密封了起来摇晃了一番,不多时便看到原本积极活跃的蚂蟥们已经一动不动。把空桶里面倒入了一些水便用一个大盆把空桶盖住了提到厨房,再清理了一下垃圾,程父的处理工作便做完了,已是五点半天蒙蒙亮了,回到房间又小憩一会,只待七点去镇上赶早集把鳝鱼卖点换些钱以作家用。
早上七点左右,休憩中的程父听见旁边的房间已有动静便起了身找来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穿上了,去了厨房留下了几条最粗壮的鳝鱼后把其它鳝鱼倒进了一个白色蛇皮袋里面,袋口用绳子系好,然后用手杆称过了一下,有个十五到十六斤的样子,为了卖相更好鱼不至于中途死掉,程父又用水淋了一遍后便骑上自行车出门去赶集了。
到了镇上,赶早集的人已经不少了,通往菜市场的那段路更是堵得紧,程父只好推着车一步一步随着人流走进市场,不多久走到了一个体型壮硕的中年男子摊位前停了下了把车靠在了一旁停车的地方,此时摊位前已有几人在卖鱼,那个中年男子低着头乐呵呵的招呼着,待闲了一点起身时看到了程父,热情地派给程父一根烟,给程父点上了后给自己也点上了一支啪嗒啪嗒两人抽着聊着,聊的都是各家琐事,这个鱼摊老板姓李,也是李庵村的,不过属于姓李的那脉。距离程家一脉也有几百米的路程,当听说程父刚又得了一子后,不停恭贺程父是夫福气人,并说等孩子喝满月酒是一定叫上他粘粘喜气,程父跟他合作十几年了,知道李老板也是个厚道人便满口答应了。抽完了李老板也赶紧给程父称重算钱了,称了十五斤七两,跟程父过称时的差不多。程父说按十五斤半就行了,李老板坚持按十六斤给,说是凑整图个大吉大利,程父也便没争了,心想下次一定要抹掉零头,不能让李老板坏了规矩。最后按每斤鳝鱼八块一斤收的,李老板递给了程父一张百元钞说是不用找,多的就当给小孩买礼物了,程父推脱了一番李老板只好收了二十元回去,最后程父临走的时候非给程父袋子装了一只大甲鱼,说是当礼物给程家娘俩回去补身体,说是满月酒再不带礼便是了。城父掂量了一下这只大甲鱼怎么也能值个几十块钱,这礼有点儿重了。尽管心里感觉沉甸甸的,但也知道拗不过李老板,只好收下了,心里默默记了李老板一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