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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价值概述(3)

理解了价值的概念,对价值的本质就迎刃而解了。价值的本质是客体主体化,是客体对主体的积极效应。这种积极效应就在于能促进事物发展,使事物超越现实,使实物更加美好。客体对主体的效应是多方面的,有对生存的效应、有对发展的效应、有对完善的效应。而在这些效应中,对发展、完善的效应是更高的效应。要发展必须生存,发展包含着生存,而且是更好的生存。但生存并非都有发展。生存有多种情况,有倒退的生存、停滞的生存、发展的生存。历史证明,只有发展创新,才能有更大的生存空间。要生存就必须发展,不发展就难以立足,就不能保证生存。所以,客体对主体的积极效应,包括对生存、发展、完善的效应,主要是对主体发展完善的效应。从本质上说,价值就在于促进主体发展、完善,使主体更美好。

客体对主体的积极效应,包括对个体主体、群体主体、社会主体的积极效应。个体主体是社会主体的细胞,群体主体是社会主体的有机成分,三者不可分割。社会主体由众多个体主体和群体主体组成,社会主体的利益体现了众多个体主体和群体主体的根本利益。所以,客体对主体的积极效应,最根本的是对社会主体的积极效应。价值从本质上说在于促进主体发展、完善,最根本的在于促进社会主体发展完善,使人类社会更美好,上升到更高的境界。而要使人类社会发展进步,必须促进广大个体主体自由而全面地发展,在这个意义上可以说,价值的本质在于使主体发展完善,促进社会发展进步,促进广大人民自由而全面地发展,使整个社会和广大人民更加美好。

四、价值存在于人的活动中

人的对象性活动,是包括主体和客体双方在内的一种相互关系、相互作用的运动过程。作为这种关系中的内容和效果,价值自始至终存在于这个过程。

客体是前提,主体是归宿。价值既不是客体和它的属性本身,也不是主体的需要和能力本身,而是它们双方相互结合的形态和产物。这种结合在哪里实现呢?在主体。

关于价值的定义表明,价值是以客体主体化为内容的。是以主体尺度为尺度的主客体统一。既然如此,那么作为主客体相结合的形态和产物,价值必然表现为在主体身上的结合。否则,便不是价值。

鞋的使用价值,主要是指它穿在脚上的效果;药品的使用价值,就是指病人服用后的疗效;食物的营养价值,在于食物被消化吸收后的作用;艺术品的审美价值,在于它使观赏者赏心悦目;一个人言行的道德价值,要看他是否有利于社会风气、人与人关系的进步;一项政策、决策的政治价值,就是它给一定政治主体的利益带来什么损益;一项科技成果的经济价值,最终要通过提高经济效益、满足社会的经济需要,才能表现出来。这里的客体,分别是鞋、药品、食物、艺术品、个人言行、政策和决策、科技成果等等,这里的主体则分别是穿鞋的人、病人、进食者、观赏者、社会和他人、政治主体、社会经济主体等。在这里的每一个主客体关系过程中,价值的形成和存在,都是以客体为前提、以主体为归宿的。

客体是前提。在价值的产生中,客体是必要的基础,是先决条件,它的属性好比是原料,是植物的土壤。没有客体及其属性,想要形成价值犹如“无米之炊”。但是,前提不是结果,基础不是房间,原料不是成品,土壤不是植物。停留在客体身上,还不会形成价值。

主体是归宿。在价值的产生中,主体是目的,是标准。主体的变化效果好比是成品,是植物的成长。不形成主体性的效果,就不能表现出价值。所以,要想找到价值,看它是否存在,是什么样的,最终还要去看主体,看它得到了什么,有了什么变化。

五、价值的特点

1.个体性

价值是主体和客体之间一种普遍的、基本的关系,它表示客体为人的存在,对人的意义。“价值关系通俗地说就是意义关系”。事物的价值都是以人为尺度的,在现实生活中,人是各种各样的,价值的表现也就各不相同。就整个人类社会而言,人可以分为个人、集体、阶级、民族、国家和社会等等多种形式。所有这些“人”的不同层次、不同形态,各自都在一定的范围内成为独立的主体,与一定的客体结成一定的价值关系。在这种情况下,每一个独立的主体就是一个现实的个体。价值因主体的不同而不同,价值主体性的个体性是价值的一个主要特点。

价值主体的个体性是指:“价值的具体形态是同主体的具体个性相联系的,对‘谁’的价值就反映‘谁’的个性。”因为“人”由多种形态、多种层次,对不同形态、不同层次、不同类型的人的价值就具有其自身的个性特征。对阶级的价值就具有阶级性,对民族的价值就具有民族性,对一个时代人类的价值就具有时代性,同样,对全人类的价值就具有人类性,等等。

例如,“下雨好不好”,如此简单的问题,但要做价值判断却并非易事。要回答这个问题,要看“下雨”对什么地方、在什么时候、做什么事的人来说。离开这些问题,是无法回答“下雨好不好”这个简单的问题的。这里“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做什么事的人”,就有多种情况,即多个主体。多个主体因各自的情况不同、需要不同、能力不同,从下雨中受益或受害的情况就自然不同。旱区的人认为下雨很好,涝区的人却认为下雨不好;种田的农民认为下雨很好,上班的人却认为下雨不好,彼此之间达不成共识,其主要原因在于主体的不同,在于价值主体的个体性。

拿个人来说,纯属对某个人的价值,就表现为他的个体事实。“一千个观众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不同的主体在欣赏同样的同一台戏,但由于主体不同,他们各自的欣赏状态和水平就不同,因而对主体产生的意义就大相径庭。对一件事情,一种知识,张三觉得很容易、很明白,李四却觉得很难、不明白,难者不会、会者不难,明白不明白,难和易,是由于张三和李四的条件不同造成的。张三可以帮李四做事,但却不能代替李四“明白”。一个人的生理、心理、人格、智力和其他全部社会文化素质的状况,不论是否与别人相似,都是他本身全部生活条件和经历的凝聚,都有他的个性。因此,对他来说什么好,什么不好,好是什么样子,坏是什么样子,总是有其特殊性的。平时人们感叹“一人一面、千人千面”,“众口难调”,便是这个道理。

世界上的众多价值,并非都是以个人为主体或对于个人的价值。还有的是对一定群体、阶级、民族和社会的价值。对群体的价值和对个人的价值,有时似乎分不清、分不开。例如我们国家社会安定,秩序良好,对国家、社会有利,对绝大多数个人也有利。但有时却能分得很清楚,例如食物的营养价值就只是对个人的,对任何集体、阶级和民族都不存在。所以食物的营养价值不可能有阶级性、民族性等等。反过来,有些价值却是只能以一定群体为主体,对社会群体才有特殊意义。例如我们中国的“龙文化”,把龙看做吉祥的象征。这只是中华民族的文化价值,别的民族就不同。美国共和党把一头驴子的形象印在他们的党旗上,这在中国任何党派都不会做。中美文化间的这种差别,反映的是民族的差异,而不是个人的,也不是阶级的差异。实行控制人口和计划生育,它们的价值正是对整个民族和整个人类而言。如果不是以民族和人类社会为主体,为民族和人类的前途着想,就不能肯定它们的价值。可见,凡是价值,先要弄清它是对谁的。这一点适用于“人”的任何一种形态、任何一个层次。

价值的个体性表现了“具体价值与具体主体联系的唯一性。”俗话说“对症下药”、“因材施教”、“一把钥匙开一把锁”,其实归结到价值本身就是说的价值主体与具体价值之间联系的唯一性。

关于我国古代著名“神医”华佗有这样一个传说:有两位病人同时来求医,他们的病情症状都一样,都表现为上吐下泻不止。而华佗诊断后,却给一个开了止泻药和补药,给另一个开了泻药。病人很纳闷。华佗说,这两人病状相同、病因相同,但体质却不同。一个体质较弱,一个体质强壮,给强者开泻药,他把毒气泄尽,就会好起来,而弱者却需慢慢调养不能急攻。后来,两个病人果然都痊愈了。这个故事说明“对症下药”光是看的什么病还是不够的,还得看这个病人有什么特点,才能真正下好药。“神医”之“神”在于他把握了价值的这种个体性、唯一性。

“对症下药”,说的都是具体的价值,只有在以具体的主体为根据时,才能形成。而“东施效颦”、“邯郸学步”以及各种强加于人的做法,则是从反面告诉人们的道理。有个笑话说,一位县官老爷自己厌恶肥肉,他断案时就喜欢罚人家食肥肉一斤。懂得了价值的个体性特征,在思考我们国家、民族的前途和命运的时候,就是要懂得我们为什么必须独立自主、走有中国特色的现代化道路。在处理具体事务的工作和生活中,就是要学会对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做具体的分析,有针对性地处理。

价值的个体性,同时也要求在价值领域里存在多元化。因为现实生活中,具体的主体就是多层次的,有无限多个。即便是同一客体,它有什么价值,在不同的主体那里也是不同的。因此遇事总有不同的评价、不同的态度、不同的选择。此外,在当今世界上,人类还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差别、分化、矛盾甚至对抗,社会上存在着彼此地位和根本利益对立的社会势力,这也使得价值在事实上和观念上需要多元化。

承认价值的多元化,不需要多深的学问和多大的勇气。因为只要有起码的实事求是态度,睁眼看一看现实,就可以知道。但是,要从中得出正确的结论,却不是那么简单,需要进行一番深入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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