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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瑶笑着,明眸皓齿,眨了眨眼睛,道:“看来你师兄说的没错,这一年你全顾着修炼去了,连近段时间天魔崖的人频繁作乱的事情都不知道。”
“天魔崖?”秦歌一惊,旋即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仇恨目光,脸色变得冷漠而苍白。
在不知名的人看来,可能忍不住问‘天魔崖’是什么地方?
事实上它乃是一大门派,与隐于凡尘之外不盛于名的三清门不同,秦歌却是对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并且曾将其埋在心底,深深的记住,若说俗世之中的凡人对三清门这等道家仙门不甚了解,倒还在情理之中,没有奇怪之处。
但你若随便问一个人‘天魔崖’是什么地方,莫说不知晓,他绝对会瞬间脸色大变,眼中带着深深的愤恨与恐惧的告诉你:天魔崖是一个聚集着万恶魔鬼的地方,他们贪婪、嗜血,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到俗世间取走一些人的性命,他们从不在乎你是好人或者坏人,他们只要你的钱财与血!
秦歌脑海不禁浮现出当初爹娘死去那一幕,本已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奈何今天终于又听到这个名字,天魔崖!血淋淋三个大字!
那一天,傍晚时分,夕阳斜斜的照进了只有十几栋土屋石房的小村子里,自己和妹妹正坐在一处破败的院墙上,看着院落外一片空地上或蹲或站着几个同龄伙伴,都开心的听着一个比自己大好几岁的小哥哥讲故事,那位小哥哥据说去过村子外面的世界当过一年乞丐,做过一年小二,还替大户人家磨过一年的墨哩,知道的故事比起他们这些‘土包子’可多了去了,啥‘狐仙与书生’啊、‘牛郎与织女’呀、‘七仙女’呀,简直说不完,听不腻。
对当时的这些孩子来说,别提多么吸引人了。就这么讲着,连一些大人都放下手头的粗活,走过来一起听故事来了。
虽然贫苦,但整片小村子一片安宁而快乐的气氛。
然而就在夕阳即将沉下那一刻,村子外忽然刮起了一阵莫名其妙的大风,风很大,并且开始往村子里面刮来,卷着沙灰,不一会儿,便使整个村子都迷迷蒙蒙起来,看啥都看不真切。
一群小孩或大人急忙跑进了各自的屋里,啪的一声,秦歌的娘亲一言不发将木门紧紧地关上,并抱着秦歌和他的妹妹来到卧房里,掀开旮旯里的一块地板,把二人放到密室里,当时妹妹还刚会说话,不怎么懂事,他的娘亲便嘱咐秦歌:“秦儿,妹妹我就交给你照顾了,你懂事的早,可一定要答应娘亲,待会儿不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知道吗?”
秦歌却似乎预料到了什么,眼睛红红的问:“娘,爹呢?”
“你爹……唉,你什么都不要问,该来的总会来的……”
然后,又是‘啪’的一声,耳中响起这冰冷的声音,地板再次合上,整个密室似乎只剩下了黑暗,以及妹妹的抽泣声,妹妹哪里是不懂,她只是把一些事情都埋在心里罢了。
秦歌虽然有些惊讶,却没有说话,只是木然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
忽然整个密室震了一震,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呼:
“你们这群天魔崖的恶魔,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嘶哑的声音响起,如同回音一般,不断在秦歌脑海回荡……带着悲愤与哀伤……还有那深深的怨气!
秦歌整个人颤了一颤,木然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只是一颗颗眼泪不停地从脸庞滚落下来,他紧紧抱着自己的妹妹,一滴滴眼泪滴在妹妹的脸上,两个人都没有言语。直到外面的动静缓缓远去,怀中才开始传来妹妹的呜咽声,直至越来越大……
不知在密室里待了多久,他看到妹妹干涩的脸颊,却还是艰难的木然望着他,秦歌知道,妹妹不想让他担心。
再等了半晌,秦歌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于是他撞开了地板,看到了令他无数个日日夜夜不眠的一幕,连尸体都看不到了,只有血,满地的血!
他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但他看了一眼怀中的妹妹,却咬着牙,走到已是破破烂烂的厨房里,取了一点仅剩下的带着腥味的水,喂给妹妹喝下,然后看着妹妹睡去,便再也坚持不住,昏倒过去。
直到某一刻,他醒了。
却已不在那个村子里,而是一处不知名的树林里,身体竟奇迹般的恢复了所有,只是,妹妹却不见了!
他等了两天,找了一天。知是已被人带走,终是沉重的离开了树林。
脑海的画面到这里已结束。
只是秦歌那渐渐通红的眼眸,却仿佛难以消减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