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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包围圈

没有了虎虎这辆“丛林越野”,我和铃香儿只能徒步前行。

我问铃香儿能不能再召唤一头野兽,铃香儿说她的灵力有限,不能过度耗用灵力。

丛林里的阳光渐渐消退,一些小动物已经早早回到了巢穴。

按照约定,我们要在傍晚之前赶到亚马孙河畔会合。

走着走着,铃香儿忽然停下了脚步问:“古木高,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我支起耳朵,细细听了一阵子,隐隐约约听见啊啊呀呀的叫喊声。

我下意识地拔出手枪,给铃香儿使了个眼色,然后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悄悄摸索过去。

我们不知道丛林里面还有没有游击队员,所以做任何事情都必须小心翼翼,不能掉以轻心。

随着我们的不断逼近,那啊啊呀呀的叫喊声也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听那声音,竟像是两个人不间断地发出来的。

我悄悄拨开半人高的野草丛,伸长脑袋向外探望。

只见在这片野草丛的中间,有一片潮湿的泥地,泥地里面长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和杂草。两个身材壮实的男人,正在泥地里面进行着殊死搏斗。

我睁大了眼睛,发现其中一个男人戴着银色面具,正是游击队里面的那个冷酷无情的带头者。而另外一个留着精干短发,额上有条疤痕的男人,则是我们龙组的队长,史铁男。

两个人都丢弃了武器,脱掉了外衣,露出精壮的身板,就像是两头发狂的野兽,赤手空拳用最原始的方法相互搏杀,浑身上下都是泥浆在流淌。

史铁男赤裸的身体上面遍布伤痕,我记得他曾经说过,那些伤痕对他来说,都是“勇士的勋章”。额头上那条疤痕此时也变得鲜艳夺目,给史铁男平添了不少霸气。

“这个该死的面具人,看我不弄死你!”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缓缓递出枪口,想要趁面具人没有防备的时候,给他来上一枪。

没想到铃香儿却一把按住了我的手腕问:“你做什么?”

我指了指那个面具人说:“看我干掉他!”

“不行!”铃香儿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不行?”我不解地看着她。

铃香儿说:“这是队长和面具人一对一的决斗,如果你开枪打死了面具人,队长一定会非常生气的。对他来讲,你这种背后放冷枪的行为,是很令他们不齿的一种行为!”

我摇了摇头,不爽地说道:“真不知道你们哪来这么多的规矩!铃香儿同志,我要严肃地告诉你,这是战场,不是擂台!”

“那你开枪吧,到时候队长怪罪下来,我就说是你干的!”铃香儿别过头去。

“我可担当不起!”我放下手枪,算了,我相信史铁男的实力,他一定可以打败那个面具人的。

想到这里,我反而平静下来,屏住呼吸观看史铁男和面具人的决斗。

“呀!”面具人暴喝一声,率先发起了攻击。

虽然是在泥地里面,但面具人的攻击速度还是非常快,他抡起右脚,凶狠地踢向史铁男的咽喉。史铁男侧身一闪,同时伸手抓住了面具人的脚踝,顺势往前一带,面具人顿时失去了重心。史铁男抬脚去横扫面具人用来支撑身体的左脚,顿时把面具人扫得腾空飞了起来,继而又重重地落在地上,溅起了老高的泥浆。

我在心里激动地叫了声:“好!”

史铁男原地腾身而起,屈起膝盖,凌空跪落下去。

面具人就地一滚,将将避了开去,史铁男落了个空,重重地跪落在泥地里面。

不等史铁男站起身来,面具人抬脚抽中了史铁男的下巴,史铁男一连滚了好几圈,等他直起身板的时候,我看见他的嘴角已然溢出了鲜血。

史铁男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双拳捏得咯咯作响。

面具人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咔咔的声音,听上去怪吓人的。

“呀!”

这一次,史铁男抢先发起了攻击,他就像一头出笼猛虎,向着面具人飞扑而去,刚猛有力的铁拳直直地飞向面具人的面门。

面具人双臂交叉呈十字,紧紧护在面门前面。

就听砰的一声闷响,面具人被史铁男这一拳轰得向后滑退了三四米。

史铁男根本不给面具人喘息的机会,急纵两步之后,再次高高跃起,挥拳砸向面具人。

面具人的十字护臂立刻被史铁男给轰了开,导弹般的拳头重重地打在银色的面具上面。

面具人闷哼一声,不由自主地向后飞了出去,那张银色的铁面具也随之飞起老高。

面具人重重地跌落在泥地里面,捂着流血的脸颊,挣扎着爬了起来。

史铁男乘胜追击,疾奔几步之后,腾空飞跃而起,一记飞毛腿正中面具人的胸膛,面具人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被踹得凌空飞进了泥地外面的草丛。

眼见史铁男胜局已定,我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一下子蹿了出去,高声叫道:“队长,你太牛了!”

史铁男回头看着我和铃香儿:“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说:“我们刚才路过,听见打斗声响就过来看看!”

史铁男点点头:“既然你们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史铁男一边说着一边拨开草丛,叫道:“糟糕!让那个家伙跑掉了!”

只见草丛里面淅淅沥沥地洒落着一些血渍,面具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不以为然地说:“跑就跑了呗,也算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见识了我们龙组的厉害!”

史铁男有些担忧地说:“我就怕放虎归山!”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晚的丛林更加凶险,我们也不可能犯险去追击面具人。按照约定,我们得迅速赶去亚马孙河畔。

穿过雨林,我们没走多远就听见了潺潺的流水声。

夕阳慢慢下沉,只剩下一缕余晖还在清澈的亚马孙河面上摇曳,洒下点点碎金。几团火烧云漂浮在天际边上,晚归的群鸟叫嚣着往天边飞去,喧闹了一天的森林,也渐渐寂静下来。

当我们到达亚马孙河畔的时候,河畔边上已经生起了一堆篝火,张东明正坐在火堆旁边烘衣服,而雅克达正提着鲜嫩的河鱼走上岸来。

“嘿!你是第一个到的?”我问雅克达。

雅克达指了指张东明说:“他比我先到!”

张东明笑着说:“我运气好嘛,一路上居然没有游击队员追击我!”

“其他人呢?”史铁男问。

张东明耸耸肩膀:“还没到呢!

“哟,原来你们已经到了呀!”一个粗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们不用回头都知道,一定是祝虎到了。

没过片刻,寒水灵也到了,她还是那么冷酷,自顾自地钻进帐篷里面去了。

史铁男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只剩下铁破军一人还没有到达。

雅克达将河鱼递给我和铃香儿:“你们把鱼打理干净,趁现在天色还没有黑,我们先去砍些竹子回来编竹筏!”

史铁男和祝虎跟着雅克达走进了丛林,片刻之后,一人抱着一摞粗壮的竹子回到了营地。

天色越来越暗了,天际边的最后一丝光亮也不见了,漆黑的夜幕笼罩着大地,丛林里偶尔传来尖锐的鸟叫声,更添幽暗宁静。

我们不免有些担忧起来,铁破军那边该不会是发生什么状况了吧?

史铁男背负着双手走来走去,不时抬头瞟向丛林,迫切地希望看见铁破军的身影。

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之下,竹筏子很快就编好了,鲜嫩河鱼也已经烤好了,就放在火堆上面,谁也没有心思拿来吃,队伍里的气氛第一次这么压抑。

时间就像身后的河流,哗啦啦地流逝着,时间拖得越长,铁破军活着的希望也就越是渺茫。如果一整夜都无法等到她,明天一早,我们只能进入丛林找寻她的尸体了。

想到这只母老虎也许会真的就这样死了,我的心就狠狠地抽搐着。从古格妖楼回来之后,铁破军对我的态度已经大有改观,其实有时候想想,她除了严厉一点之外,也算是蛮好的一个人。

就在我为她默默祈祷的时候,忽然有人叫了起来:“铁破军!铁破军来啦!”

我惊喜地抬起头来,只见铁破军窈窕的身影从不远处的丛林里面显露了出来,她步履踉跄,走路歪歪斜斜的,看上去好像是受了比较严重的伤。

史铁男第一个迎了上去,将铁破军横抱在胸前,快步跑回了营地。

只见铁破军衣衫褴褛,长发披散,身上有不少血口子,像是经历了一场血战。

她闭着双眼,眉头紧锁,已然是晕过去了。

我们惊讶地看着伤痕累累的铁破军,她这是怎么了?以铁破军的身手,对付那些不入流的游击队员简直绰绰有余,怎么会伤成这样呢?真是奇怪了!

“快!快把她平放在地上!”铃香儿招呼着史铁男。

史铁男赶紧将铁破军平放在沙地上,铃香儿打开医药箱,取出剪刀剪开了铁破军的外衣,只见铁破军的左手臂上鲜血淋漓。清洗掉手臂上的血渍之后,几道深深的抓痕立刻显现了出来。

在场的队员们都很惊讶,怎么伤成这样?

铃香儿抬起铁破军的手臂仔细看了看说:“我看有点儿像是某种野兽留下的抓痕!”

野兽留下的抓痕?

难道铁破军和野兽搏斗去了?

具体是怎么回事,只能等铁破军醒了之后,自己告诉我们了。

不管怎样,看见铁破军之后,我们紧绷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这才一个个感觉饥肠辘辘,大口大口地吃起烤鱼来。老实说,雅克达的烧烤手艺确实不错,再加上肉质鲜嫩,吃在嘴里别有一番滋味。

吃着吃着,寒水灵忽然对张东明说道:“看不出来,你身手挺厉害的嘛!”

张东明怔了怔,随即说道:“哪有!”

寒水灵道:“别谦虚了,我都看见了,那两个游击队员瞬间就被你给干掉了,这还不叫厉害?”

张东明挠了挠脑袋:“没办法,当时我也是为了逃命!”

咦?刚才张东明不是说他在路上的时候,没有遭到游击队员的追击吗?为何寒水灵又看见他和游击队员搏斗呢?寒水灵应该不会说谎,不过张东明真的有这么厉害吗?我自认为要比张东明还厉害那么一点点,但也没有信心能够瞬间干掉两个游击队员,张东明为什么要对我们撒谎呢?难道他一直都在刻意隐瞒他的身手?他这样做是何目的呢?

我没有揭穿张东明,这事儿听听也就过去了,我也没有太往心里去。

填饱肚子之后,队员们又立起了两顶帐篷,留下我和张东明守夜,其他人全都钻进了帐篷里面。奔袭激战了整整一天,大家也确实是累了,不一会儿帐篷里就已经鼾声四起。

我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拨弄着篝火,现在真怀念家里的那张大床,真想摆个大字造型,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呃……呃……”睡在火堆旁边的铁破军忽然低声呻吟起来。

“你醒啦?”我来到她身旁,只见她半闭着眼睛,干燥的嘴唇微微翕合着,“水……我要喝水……”

我赶紧把水壶取了出来,递到铁破军的嘴边。

铁破军咕噜咕噜喝了半壶清水之后,精神状态明显好转了许多。

“你饿了吗?”我问。

铁破军点点头,火光照映着她的脸,她这副柔弱可怜的模样还真是让人怦然心动,我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铁破军发现我在看她,害羞得赶紧低下了脑袋。这时候的铁破军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女人味,跟平时的那个铁破军简直判若两人。

“去!给我弄点吃的!”铁破军故意装出平时那种严厉的声音。

我莞尔一笑:“好咧!我这就去给你弄吃的!”

我把刚才雅克达剔下的鱼骨放在锅里给铁破军熬汤,然后用树枝穿上一条剖好的鱼,放在火上慢慢翻烤:“你可遗憾了,尝不到雅克达的手艺,只能尝尝我的了!”

铁破军也不答话,就那样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我的心就像小鹿般乱撞:“咳……咳……那个……”

铁破军一下子回过神来,自知刚才有些失态,一张脸顿时羞得绯红。

“喝水!喝水!”我赶紧递上水壶,转移话题。

铁破军接过水壶,用水壶挡住脸,一直喝,一直喝。我看见她的胸口起伏得厉害,看样子她内心的波动也很剧烈。

我的鼻中忽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焦味,猛地一惊:“呀!糟糕,烤煳了!”

只见那条鲜嫩的河鱼已经变成了黑色,还在冒着袅袅青烟。

“这……这……”我有些尴尬,好不容易想试试手艺,没想到却搞砸了。更麻烦的是,这是最后一条鱼。

“要不我再去河里给你抓一条吧?”我抱歉地说。

铁破军道:“这大晚上的,怎么能去河里呢?算了吧,我看这鱼烤得也还不错,将就着吃吧!”说着,铁破军左手拿起树枝,右手轻轻地撕扯着烤煳的鱼肉,慢慢送进了嘴里。然后,铁破军的面部表情瞬间凝固了。

我一脸苦相地看着她:“喂!别勉强了,不好吃就扔了吧!我看着都揪心!”

咕噜!

铁破军竟然将嘴里的鱼肉咽了下去,舔了舔嘴角的油渍说:“香!真香!”

我虽然知道铁破军说的是假话,但心里却是热乎乎的,至少她没有兜头泼我一盆冷水。

铁破军吧唧吧唧地吃着:“其实这算不了什么,当初我们在野外求生的时候,连老鼠都生吃过!”

“生吃老鼠?”我抚了抚脖子叫道,“这么恶心的东西你也吃得下去?”

“没办法,为了活命,再恶心的东西都得吃下去!”铁破军说。

“那你说说老鼠肉是什么味道?”我有些好奇。

“嗯!”铁破军歪着脑袋想了想,“像吃果冻吧!”

噗!

我一口唾沫喷出老远,现在的女人怎么这么有才呀!

我问铁破军:“你怎么伤成这样?”

铁破军淡淡地说:“没什么,运气不好,碰上了一只饿虎,然后……我就宰掉了它!”

我惊讶地看着铁破军:“你……你干掉了一只老虎?”

“嗯!”铁破军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仿佛在讲述一件和她毫不相关的事情。

我使劲咽了口唾沫:“你牛!”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不远处的丛林忽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响,虽然那声音非常的轻微,但是在宁静的夜里听上去,还是颇为清晰。

张东明拎起冲锋枪,警惕地打量着四周:“这是什么声音?”

我也有些紧张起来,立即打开了枪栓。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那声音此起彼伏,越来越清晰,好像正朝我们这边逼近。

张东明从火堆里抽出一支火把:“走!我们过去看看!”

我也从火堆里抽出了一支火把,并让铁破军原地待着别动,然后和张东明一前一后地朝着丛林那边走去。

“哎!”铁破军忽然叫住了我。

“怎么了?”我回过头去。

“小心点儿!”铁破军温柔地说。

我蓦地打了个激灵,咦,这母老虎温柔起来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受不了。

营地与丛林之间也就三五十米,张东明当先拨开草丛走了进去。

我们两人互成犄角之势,慢慢向前摸索,火光照着我们的脸,惨白惨白的。

突然,不远处的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草丛轻轻地晃动起来,一条黑影在草丛里面迅速闪过。

“什么东西?”张东明举起了冲锋枪追了上去。

我也跟着跑了过去,这时候,草丛已经停止了晃动,拨开草丛,什么东西也没有发现。

我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会不会是那群游击队员找我们报仇来了?

茂密的枝丫突然一阵剧烈抖动,数片落叶从头顶上扑簌簌地跌落下来。

哒哒哒!

张东明飞快地扣动了扳机。

一条火龙瞬间蹿入了枝杈里面,枪声划破了丛林的宁静。

咚!

一条黑影从枝杈上面滚落下来,趴在距离我们三米远的地方,一动也不动了。

我终于看清楚了那条黑影的容貌,竟然是一只猴子,一只我非常熟悉的长尾猴。

鲜血从猴子的身下流了出来,张东明走过去,踢了踢猴子的尸体,吁了口气道:“原来是一只猴子!”

我紧张的心情并没有放松下来,因为我隐隐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走吧!我们先回营地再说!”我催促着张东明,心头一阵慌乱。

张东明疑惑地看着我:“不是吧,一只猴子也能把你吓成这样?”

张东明话音未落,就听四周窸窣声大作,草丛胡乱地晃动着,落叶漫天纷飞,一只又一只长尾猴从黑暗中显现出来。我打眼一看,少说也有上百只之众。那些猴子冲着我们愤怒地咆哮,露出白森森的獠牙,情绪非常恶劣。

我握了握手中的冲锋枪,忍不住在心里大骂:“妈的!这些长尾猴怎么跟鬼魅似的阴魂不散呀!”

面对愤怒的猴群,我和张东明就跟木头桩子一样地钉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了。

“嗷——”

丛林里响起了猴王的长啸,猴群就像是得到了进攻指令一样,从四面八方冲了上来。

“古木高,快走呀!”张东明猛地推了我一把,我这才回过神来,跟着张东明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营地方向跑去。

哒哒哒!哒哒哒!

张东明端着冲锋枪在前面开路,几只挡路的长尾猴瞬间就被送上了西天。

我和张东明慌不择路地一阵疯跑,庞大的猴群在身后紧追不舍。在地形复杂的丛林里面,我们根本就跑不过身手敏捷的猴子。除了地面上的大量追兵以外,还有数量众多的长尾猴在上面的树林间腾挪跳跃。

“嗷——嗷——嗷——”

刺耳的啸声从空中传来,数十只长尾猴抓着蔓藤,凌空荡漾落下,凶猛地向我们扑来。

我和张东明根本来不及躲闪,同时被那些长尾猴扑倒在地上。

我只觉从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右肩竟然被长尾猴锋利的爪子撕下了一块皮,鲜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我瞪红了双眼,抄起冲锋枪,坚硬的枪托重重地砸在那只长尾猴的脑袋上,将它砸得脑浆四溅。另外一只长尾猴张开嘴巴,疯狂地扑咬上来。我掉转枪身,一下子将枪口塞进了它的嘴巴里,然后猛地扣动了扳机。猴子的脑袋爆裂开来,如同爆裂的西瓜,猩红色的血浆飞出了五六米远。

我翻身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见张东明正被三只长尾猴按在地上,他手中的冲锋枪也落在了一旁。

我正准备冲上去帮助张东明,只见张东明就像游鱼一样,一下子从背包下面滑落出来,然后翻身站了起来。

我忍不住在心里赞叹道:“好灵巧的身法!”

一只长尾猴怪叫一声,伸出爪子直奔张东明的面门而去。

张东明没有半点慌乱,不闪也不避,我起先还以为他是被吓傻了,后来才发现我错了,我完全低估了他。就在锋利的爪子即将抓住他面门的一瞬间,他的脑袋忽然一歪,闪烁着寒芒的爪子贴着他的面门划了过去。这时,只见张东明双手成锁状,一下子锁住了长尾猴的手臂,就听咔嚓一声,伴随着长尾猴凄厉的怪叫,那条毛茸茸的手臂竟被张东明生生折断了。

张东明猛地暴喝一声,将那只受伤的猴子高举过头顶,使劲抡飞出去,砸倒了另外一只冲上来的猴子,两只猴子在地上骨碌碌地翻滚,发出痛苦的嘶吼。

第三只猴子侧身躲闪开去,挥爪抓向张东明的脚踝。

张东明腾身飞跃而起,双腿夹住了猴子的脑袋,然后他凌空一扭腰身,那只猴子惨叫一声,颈骨被扭断,翻身倒在了地上。

我惊讶地看着张东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那个为我所熟悉的张东明吗?无论从身法速度还是从格斗技巧来看,张东明都属于是一流高手的行列。

张东明一个鲤鱼打挺般从地上爬了起来,当他看见我的时候,又变回了那副惊慌失措的表情:“古木高!快走呀!”说着,他俯身拾起地上的冲锋枪,慌慌张张地向前跑去。

我紧紧跟在张东明的身后,看着张东明奔跑的背影,我的心中充满了疑问。从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来看,张东明绝非庸手,他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实力?他的身上,究竟还藏着多少我们所不知道的秘密?

我们一路跌跌撞撞地冲出了丛林,就像打了败仗的逃兵一样,极为狼狈地往营地跑去。

队员们早已被枪声惊醒,一个个全副武装地站在营地前面,数发子弹嗖嗖嗖地飞向我们的身后,击毙了几只距离我们最近的长尾猴。

我和张东明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营地,我对铃香儿说:“我想是下午的那群长尾猴找我们报仇来了!”

铃香儿道:“没想到这些长尾猴的报复心这么强!”

祝虎咬着半截烟卷,扬了扬手中的冲锋枪:“我们这么精良的装备,怕它们做什么?来一个老子杀一个,来两个老子杀一双!”

眼前这种被猴群包围的处境,让我们想起了当日在炼狱岛与红毛猴子的那场恶战。自从那场恶战之后,队员们就对猴子分外痛恨,对这种袭击人类的凶残猴子,更是没有半点好感。

不过祝虎很快就不做声了,咬在嘴里的半截烟卷也落在了地上,整个人就跟石化了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前方。

紧接着,我们所有人的眼睛也都看得直了,一个个神情失色,状若呆鸡。

数百上千只长尾猴从密林里面钻了出来,密密麻麻,犹如涌动的潮水,场面非常壮观。

雅克达惊讶地说道:“天哪!这片雨林里面的所有猴子都来了吧!”

我们的心怦怦怦地乱跳着,虽然我们手中有精良的武器,但是最多我们打完一个弹匣的时间,猴群就会冲进营地,把我们撕成碎片。

咕噜!

我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

“老婆,你能和它们谈谈吗?”我问铃香儿。

铃香儿说:“根本就没法谈,你看看这阵势,它们摆明了是来报仇的!”

猴群很快就形成了一个长达百米的包围圈,朝着我们慢慢围拢逼近。

场上的情势非常危急,我们的背心都被汗水给浸湿透了。

史铁男终于说话了,他指着营地后方的河流说道:“祝虎,快把竹筏子推下河去!”

祝虎看着史铁男问:“队长,要走河道吗?”

史铁男点点头说:“那是我们现在唯一的活路!”

虽然我们知道夜晚在亚马孙河上面漂流是多么地危险,但已经别无选择。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还不如放手搏上一搏,那样也许还能够看见明天的太阳。

祝虎扛起竹筏子,大踏步朝河边跑去。

猴群仿佛看穿了我们的心思,突然变得狂躁起来,大声叫嚣着朝我们冲了过来。

“掩护!”史铁男和张东明端着冲锋枪拦在了祝虎身后,一轮弹雨飞射出去,扫倒了冲在最前面的十数只长尾猴。

“快走!”我背着铁破军,铃香儿和寒水灵在后面掩护,向着河边飞奔而去。

铁破军的两条手臂紧紧地箍着我的脖子,长长的头发拂过我的鼻子,有种撩人的芳香。

“快!快上船!”祝虎焦急地大声叫喊。

我们一路且战且退,很快就来到了河边。这时候,猴群已经冲入了我们的营地,搞得狼藉满地。看见那些长尾猴凶残的模样,我们都暗暗吸了一口凉气。

我们一个接一个地爬上竹筏子后,还有一只长尾猴飞身扑了上来,祝虎抡起竹篙拍在那只长尾猴的身上,径直把那只猴子打入了水中。

“大家坐稳了!”祝虎举起竹篙稍一用力,竹筏子便很快离开了河畔,顺着潺潺的水流往下游漂去。

我们回头张望,只见数以千计的长尾猴在河岸上张牙舞爪地大声咆哮,还有些不死心的猴子竟然顺着河畔,跟着我们的竹筏子一路追了下来。

“把枪给我!”铁破军说。

我把手中的冲锋枪递给铁破军,铁破军接过冲锋枪,几枪精准的点射,一连点倒了好几只沿着河畔飞奔的猴子。其他猴子终于停了下来,一是害怕我们手中的枪火;二是因为我们已经去得远了,它们就算沿着河畔追下去,也不可能再追上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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