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表现出亲热,希望黄员外知难而退。他虽然不愿意伤人,但不代表有危险的时候可以任人宰割。
黄员外上下仔细打量鹿羽,脸未开,身量未足,估计月信都没有,虽然姿容清丽,但一看就是****的少女。他冷哼一声:“男人嘛,有点什么嗜好都可以理解,你喜欢这样的,将来屋里养几个也不妨事,我女儿不是那小气的人。”他要是知难而退的人,早就不能在凤城立足了。
这时,门外传来喧哗声,一堆仆妇丫鬟簇拥着一个穿着新娘礼服、盖着盖头的女子走了进来。那女子身材高大健硕少说有一米八,说是男扮女装也有人信,她轻轻撩起盖头看了一眼白泽,居然就是那个从屏风后偷看的人,不愧是黄员外的女儿,长得跟黄员外长的一模一样。也怪不得嫁不出去,满脸横肉、鼻直口方、眼大如铃、身材健硕,随便哪个姑娘沾上一样都不好嫁,她到好,占全了。也亏的黄员外脸皮如此之厚,居然夸他家女儿不是庸脂俗粉,的确,一般女子也长不了这样。
“新娘子到……”陪在黄小姐身边的仆妇大声喊着,一群人嘻嘻哈哈地走了进来。早先进来的那些男仆虎视眈眈地围住白泽,只要他表示出一点不从就打算绑起来硬按着拜堂。虽然这人力气挺大,不过双拳难敌四手,他们这边有二十多人,也不怕他插了翅膀飞了。
白泽倒不急,不慌不忙一笑,对走到近前的黄小姐说:“你想嫁入我家门也行,不过也得讲究先来后到,先给夫人敬杯茶。”他拍了怕鹿羽的小肩膀,把她按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黄小姐闺名黄木兰,今年已经二十岁了,由于遗传的关系,长的也是一张替父从军的脸,真要替父从军说不定也能杀成一代将军。可惜她父亲黄员外也是一代强人,靠不能说的营生起家,现在也是凤城有名的黄半城。可惜越是这样样样要强,这姑娘也就越难嫁。老子眼睛长的头顶上,觉得自己姑娘长的挺不错的,就是高一点嘛。闺女跟她爹一样脾气,对想少奋斗二十年的小子们看也不看一眼(被她看了的都吓跑了)。今天偷偷从屏风后面看了一眼白泽,果然是少见的美男子,而且孔武有力,茶杯能砸倒屏风,胸中小鹿乱撞,认定这是命中注定的良人。可是这“良人”一见面,不但没有含情脉脉,竟然让她执妾礼,给夫人敬茶!她黄木兰怎么能给人做小妾!
白泽这句话一落,不但黄小姐变了脸色,黄员外脸色也是一黑,他是杀人不眨眼的人物,当下就命人悄悄拿了一把飞刀来,飞刀乃是他的成名绝技,例无虚发,这飞刀一出,绝对能把那小丫头扎个透心凉。“夫人”一死,看你还怎么让我女儿做妾,也当是是给这个不识抬举的小子一个下马威。
鹿羽不知道此时自己危在旦夕,她被白泽按在椅子上全身不自在,虽然知道白泽叫自己“夫人”是权益之计,也禁不住脸红了起来。哎,以前王爷说过,等王爷大婚了就放她出去嫁人,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她抬头看了眼白泽,哎,皮相真好啊,可惜不是人。可是自己现在也不是人……
她正胡思乱想,忽然听到兵器破空之声,抬头一看,一柄飞刀直直向着自己飞来,飞刀后面是黄员外冷笑的脸,她甚至看到他无声地说了“去死“。你女儿要嫁人就要我死?鹿羽心里又惊又怒到了顶点,眼睛不听使唤地狠狠盯住了他。
白泽手一扬,飞刀就到了他手里,在他面前扔暗器,简直是关公门口耍大刀啊。他正想嘲讽黄员外两句,没想到黄员外忽然“扑通”一声,直直地摔倒在地,双眼紧闭,昏了过去。
黄飞雄这么一躺,喜堂上面可就炸开了锅,那一群陪着黄小姐来的婆子丫鬟大呼小叫嚷嚷成了一片,连那些家奴也慌了神,都以为白泽不知道出了什么杀招,把黄老爷杀了。白泽知道自己啥也没做,有点疑惑地想要去看看,可那些家奴谁敢让他靠前,拔出来刀拿起了棍挡在黄员外身前。黄小姐上前看了看父亲,全身没有外伤,却不知为什么昏迷不醒,怎么叫都没反应,心里也是着急,马上派人去找医生,又命人叫来其他的家奴将白泽和鹿羽团团围住,万一黄员外有什么不测,就要让这两人偿命。
“白泽,你干了什么啊?太狠了吧。”鹿羽小小声埋怨白泽。
“我的原则可是与人为善,我看八成是那老头自身有什么隐疾吧。”白泽悠悠然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又扔了一个桃子给鹿羽。“这种敢扔飞刀杀人的人家,不会报官的,等一会他们松懈了,我们偷偷溜走就好了。“
白泽刚说完话就愣住了,他看到了鹿羽的眼中有紫光流动,紫的仿佛成熟的葡萄,但那紫色正在慢慢地消褪,变得越来越淡,黑色变得越来越深。
“鹿羽,你……“白泽伸手握住鹿羽的下巴,想看更仔细一点。
这时,外面忽然喧闹起来,一个看门的家奴匆匆忙忙跑了进来,“大小姐,门外来了一队官兵。“
鹿羽立马瞪向白泽,‘喂喂喂,你刚刚才说不会报官的,打脸打的这么快?’
白泽一愣,黄小姐却更加吃惊,“什么?官兵?来干什么的?“
“开始敲门大家都以为医生到了,就着急开了门,结果是官兵,自称是什么‘天使’,现在已经快走到这里了。”
黄小姐一愣,“天使”乃是天子使者的意思,她虽然比一般女子有见识,但还是没跟官家打过交道,而且这官还自称是天子近臣。
仲楞之间,只见一队官兵由远及近,中间簇拥着一位穿着红袍的官员,那官员也就二十几岁,容貌清秀,只是脸上挂着一副不怀好意的笑容,看上去油滑轻浮。
“黄飞雄接旨。”那官员没看到躺在一边的黄员外,一双眼睛上上下下打量黄小姐,心说这黄飞雄看上去好年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