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一个月前……
警司办公室的大门,紧闭着。
一群人急的在门外探头探脑的观望情况,大家都为梁孝恩捏了一把汗。
你说这被上司们的上司叫去能是好事么,俗话说这一入“司门”深似海啊。据说啊,去过大boss房间的人都离奇的不见了。
咦……太恐怖了。
不过他们还是挺讲义气的,都在凑钱为孝恩买花圈了。
屋子里,小警员梁孝恩与警司陈志霖隔桌而坐,一言不发。
陈志霖是不动声色地埋着头看文件,根本没空搭理她。
至于梁孝恩嘛,上头没叫说话,她自然不敢乱开口。只能是正襟危坐,保持着警察标准的坐姿,目不斜视地等着长官的下一步指示。
由于两眼一直盯着窗外,而且总是在一个地方聚焦,她眼睛都快成斗鸡眼了。不过这主要原因嘛,还是她不敢看这位大boss。据说这位新上任的陈sir长得跟陆判似得,而且这陆判一上任就找她来了。这是冤魂缠身么,可不害怕吗。
她这颗脆弱的小心脏从10分钟前她的直属上司柴sir告诉她“大boss要见你”开始,就一直上蹿下跳的。
因为连柴sir这样暴脾气,平时一向看不惯她这种行为懒散没上进心的人,都一反常态的抓着她的手,温柔的对她说了四个字——自求多福。然后是看一她,就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看一眼她,叹息。看一眼她,叹息……泥煤,那眼神像极了医生无奈的看着他癌症晚期病人,让人寒毛直立。
画面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这一切在梁孝恩看来就好比猎人呢在一旁悠闲的研究如何煮了猎物,是清蒸呢还是红烧呢?是先吃胳膊还是先吃腿呢?而猎物呢,哆哆嗦嗦的在一旁等着挨宰,那表情凝重得如清明节上坟般痛苦。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纸张翻动的“簌簌”声,梁孝恩心里寒意越来越浓……
她脑子不停的飞转——最近的表现有何不妥,犯了什么大错,搞得现在连上头都惊动了,越级找她谈话。
她不明白?很不明白?
时间过去了10分又10分钟……
梁孝恩后背的汗开始在一点点浸湿她的制服,整个身体像是被花椒水浸泡了一样——麻了。
她心里腹诽:Boss,这是装酷给我看么!就算我承认你官大,可也不带这么折磨人的。难道我犯的错已无药可救了,连骂都懒得骂?仔细想想哦,我今天出任务偷了会儿懒,前天太饿了偷拿了小林的饼干,大前天抓匪徒前装了肚子疼……但是这……这个值得boss你亲自接见么?犯了什么错,可以惩罚可以教育的是不是,一直让我坐着算什么啊?
可转念一想,不对,不对……或许他的惩罚已经开始了,就是——静坐。
苍天啊大地啊!这简直就是酷刑啊。
梁孝恩越想越急躁不安,磨的椅子“吱吱”作响,连呼吸都沉重了。
她在心里又一次暗暗对自己说,看在你官大的份儿上,我让你再装酷五分钟,五分钟后,若你还是不理我,就不要怪我不懂上下尊卑。
……五分钟又过去了
陈志霖还是保持着一贯的动作。
梁孝恩坐得屁股生疼起来,身上像是有万千只蚂蚁在咬噬,咬得她心痒难耐。
忍不下去了,她实在忍不下去了……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索性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陈——”
“怎么,坐不住了”梁孝恩的话还没出口就被陈sir拦截了,他语气淡淡,依旧没有放下手中的文件。
可是这、这声音好好听啊,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声音。温润醇厚,恰似一缕清泉,汩汩流入人的心间。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魔音,专门摄人心魄的魔音。
她的目光开始乱颤,怯怯的看向陈sir,因为她好想知道这美丽声音下的主人——到底是何方妖孽。
无奈,陈sir低着头,看不清。她也不好低头趴在桌子使劲上看吧,毕竟现在不是花痴的时候。
“我找你来是有一件大案子要交给你”陈sir低头继续道。
“交给我?”梁孝恩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幸福是不是来得太快了。等等,先幻想一盆凉水给脑子降降温先……
不是找她来挨骂的么?怎么………
她轻轻吁了口气。
陈志霖合上文件,目光由文件转移到她身上,“我和上头考察了很多女警员,觉得你的形象气质很合适。”
半空中,陈sir深邃的眼神与梁孝恩逡巡的目光相遇。
只是一眼,她就被电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了。
不得不说,这陈sir电力实在太强了,她大爷的简直是台发电机啊。
她必须得找个墙扶一会儿,冷静冷静……
妈呀,谁来告诉她,为什么传说中的“陆判”是个帅哥啊。在恐龙成群的警队两年多,终于见到个帅哥了,这、这是多么地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