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通过很多非法的手段将她们欺骗到床上，然后你就可以。哈哈，我说的对吧？？”
将吾回头，身后不远位置的小白正在掐着自己的细腰，不停的狂笑。
将吾感慨，强大的肺力。他是绝对不会理会小白的，这个时候，只要你说出任何一点点语言，他就会误以为你已经同意和他说话了，于是，他就会更加疯狂。
而将吾抑制这种疯狂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跟他说话，一个字都不会说，什么都不表示。他自生自灭去吧，没有人会理他的。
果然，小白许久得不到回应，只好是闭了嘴，总是这么说话嘴巴也是非常干的。而且，没有人理的滋味并不好受，小白在心里有点觉得将吾这个家伙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其实是个腹黑的家伙。
表里不一的家伙，简直是可恶。
“哥哥，这么长时间，你为什么不提会南国的事情。”小白安静了一会突然问道。一下子，将吾心中一惊，还是问出来了，以小白的敏锐，恐怕早就有所感觉。就在羽溪留住他永远在渺岛生活的时侯，就在将吾带他出岛但是绝口不提回南国的时候。
“你们其实是有话对我说的对吧？”小白的样子已经不像是在开玩笑了，他的脸上看不到笑容，只是有种淡淡绝望甚至是一丝恐惧。
“你这么敏感，其实心中也应该有数了。”将吾说道，他想这种事怎么可能瞒一辈子。
“我想听你说出来。”小白一字一顿的说道。
“折磨我还是折磨你自己。”将吾说道。
“如果我再也见不到那些幸存的族人，这两种都不可能减少我心中的痛苦。你还是说出来吧，我想我应该不会发狂。”小白的语气是垦求的，无奈的。
将吾转过身体，抱着小白的双肩，直视将吾的眼睛。他想，说给小白听好了。
“你的种族已经被灭绝，你剩下的两百多族人已经没有活口。”
“什么？”小白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眼神变得有些朦胧，梦呓一般说出这两个字。但是，将吾知道他清楚了。而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听的很清楚。
“我知道你听见了。”将吾说。
“谁做的？”小白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上面的颜色已经是泛白的了。
“孩子，你不应该这样。”将吾抱住已经含着眼泪，但是却没有哭出来的小白，他紧紧的搂住小白，说道。
“我不是小孩子，放开我。你们都骗我，把我骗到渺岛上，结果我的族人都死光了，你们是混蛋。”小白终于崩溃了，推开将吾，大声的嘶吼。细细嫩嫩的，总是嬉皮笑脸的小白突然凶神恶煞的大声叫了出来。
将吾看着这样的小白，没有生气，只是上前再次抱住这个细瘦的少年。
“哭出来吧，不要憋着了。”
“走开，要你假惺惺。”小白的愤怒已经找不到突破口了。
“恩。”将吾叹了一口气，完全是预料当中的，那是血脉相连的人，那是曾经朝夕相处的人。结果，却没能保护。并且一直不知道他们所受的苦难，直到他们的尸骨已寒他才知道。
愧疚，痛苦，孤独，惶恐，愤怒，一时间全部在小白的身上爆发出来。他的表情是孤独到极致的，即便已经一起生活很久，像是家人一样的将吾也无法再让他感受到曾经的温暖了。
小白蹲在地上，双手抱头，许久不出任何声音。
将吾站在他的身边，什么安慰的话都没有，最后，只是默默的看着他。对于至亲至爱永远离开自己的痛苦，他完全了解，可是又不敢妄下断言。要知道，他有他的痛苦。小白有小白的痛苦，他们之间是无法比较这种东西的。
小白突然站了起来，问道：“你知道是谁做的吧？告诉我。”口气是不容商量的蛮横。
“不行。”将吾也是异常的冷漠和无情。
“哼，难道你们渺岛就没有责任吗？是你的弟弟羽溪，你因为他拜托我的母亲，结果，我们狐族遭受了本不应该的大难。结果，剩下的一些老弱残众，你们也不替我用心照顾，害他们死于非命。”
“你们，该不该死？”小白已经在此刻把所有的憎恨冲击到眼前的将吾身上了。
将吾领受着这些话，他知道，这是小白没有办法派遣心中的毁灭感所作的无力的挣扎。
“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小白的眼神已经是血红的了。
“抱歉，还是无法说出来，你还是睡一下比较好。”将吾上前一步，按住小白的睡穴。小白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看着将吾，但也只是一小会，就软软的倒了下去。将吾借助了小白，将他抱起，在附近找了一家客栈。
看见不肯好好睡着的小白，将吾心中有些不忍。
小白说的都是事实。是他们渺兰家害小白失去这一切，而他们却不能说出凶手子岚，那个人可能已经醒悟了。醒悟了的子岚恐怕已经忘记了自己做的这些，也许这就是皇族，为了自己不择手段，不管创造了多少血腥。
这些都不是借口，他们应该悔悟。将吾瞬间又想到了自己，派出一千暗部，不算他们杀掉的人，这些暗部的尸体变可以摞成一座小山。那些被杀掉的后宫，恐怕也是没有责任的吧。将吾有些痛恨自己，因为暴怒了的这双手会因为自己的权力作出很多血腥的无法挽回的事情。
小白，其实憎恨的是和自己一样为了泄愤却拿别人来开罪的人吧。
“这么憎恨我吗？小白。”将吾看着还在昏睡的小白。“我也憎恨自己，明明是希望和平的人，竟然差点引起战争。即便是琳琼，也不愿意看到这种事。可是，琳琼，你到底在哪里，哪怕是你的骨骸，我也想要知道在哪里。”
“小师父，外面是不是下雪了。”琳琼坐在暖呼呼的禅床上问道，屋子里正打扫着的小和尚说道：“是啊，女施主，外面下的好大。师父都说，这么大的雪，来年会有好收成的。”小和尚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纯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