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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与共和国同行-王建军(1)

一:天翻地覆慨而慷

60年前,当哈密城的居民从破旧的土房中走出,面对的是这样一幅景象。解放前夕,哈密物价一日数变,市场混乱,民不聊生。民间有“米珠薪桂”的说法,吃的东西像珍珠一样贵,烧的柴火像桂树一样贵。1947年,1公斤小麦市场零售价982元;1948年,新疆纸币贬值,1公斤小麦涨到19.95万元;1949年2月涨到220万元,4月又涨到380万元,比1947年上涨3869倍。

1949年9月,新疆历史以和平解放的方式翻开了新的一页。9月25日、26日国民党新疆警备司令陶峙岳、新疆联合政府主席包尔汉分别通电宣布和平起义。10月1日,哈密各族人民同全国人民一起,迎来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成立,历史从此掀开了一个新的篇章。

这是刻骨铭心的解放。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土地,第一次作为代表到北京去开会,第一次盛装参加自治县、自治区成立庆典,每一个第一次都让亲历者激动万分,这些珍藏于人民中的集体记忆,铭刻的是天山脚下改天换地的历史景观。在党的民族政策照耀下,各族人民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和睦相处,和衷共济,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凝聚力和创造力。

这是天翻地覆的巨变。当红星渠流淌福泽绿洲的第一股清泉,当兰新铁路响起洞穿封闭的第一声汽笛,当三道岭的隆隆炮声拉开建设西北最大露天煤矿的序幕时,每一个第一次都让人们豪情满怀,这块饱经沧桑的土地生机勃发。

从基础设施建设到产业结构调整,从财政投入到金融支持,从生态建设到资源开发补偿……在党中央、国务院的坚强领导和亲切关怀下,在内地省市人力、物力、财力的无私支持下,哈密从“一穷二白”起步,跨越60年,进入了历史上最好的发展时期。全社会固定资产投资由1952年的5.83万元扩大到2008年的89.54亿元,年均增长23.8%,特别是改革开放30年累计完成投资372亿元,平均每年投资12.4亿元。一幅幅壮美画卷跃然成景。优势资源转换战略的实施促进哈密踏上工业强区之路,生态立区的构想在团结协作的攻坚中幻化为满眼的绿色,南园北牧的特色已变为增收富民的产业支柱,纵横贯通的立体交通承载着一个新型工业区的发展优势和诱人前景,城市面貌日新月异,新农村建设稳步推进。

这是哈密各族人民共同创造的繁荣,也为各族人民所共享。随着基础设施建设不断加快、经济结构调整优化、特色产业快速兴起,生活在瓜乡的各族群众发现从抗震安居房、防病改水到通电、通路、通电话、通电视……一项项利民惠民的好政策正在变成看得见、摸得着、享受得到的实惠。东天山南北,从绿洲到草原处处是各族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民生不断改善的见证。

2001年6月8日,胡锦涛同志来到哈密视察。他与巴里坤山南火石泉开发区党支部书记陈培社有一段对话:“实践三个代表,带领老百姓共同致富”,这是党和国家领导人对基层党组织、对基层党员干部的谆谆嘱托。

火石泉开发区蹚出了一条共同富裕之路。很难想象,16年前,这里还是碱土四起、荒芜凄凉的戈壁。怀揣梦想的28户大河乡商户村农民异地搬迁就住在羊圈、地窝子里,80%的家庭欠账。4名党员组成的党支部是他们的主心骨。党支部书记陈培社自己垫支了一部分资金,又从银行贷款,为每户购置了一辆小四轮拖拉机,四处揽活,劳务收入除了必要的生活开支,全部投向种养业。

到2007年,开发区集体资产达到530万元,养猪规模达到5万头。种养业之间形成循环链条。63户人家,户户富裕,人均收入超过2万元,居哈密地区村级农牧民收入之首。家家户户的小四轮拖拉机已被农用自卸车代替,十多户家庭还买了小车。2008年,开发区新建占地900亩的生猪养殖基地,养殖能力达到15万头。2009年又新建了10万只羊、一万头牛的规模育肥养殖小区。

横跨天山,风情粗犷。在这粗犷之中,曾深深印刻着贫困特有的印迹。全地区37个乡场中,有22个地处高寒山区。山区的自然生态环境有着无法弥补的缺陷,人均有效资源稀缺,一方水土养不了一方人。对于哈密而言,解决边远贫困区乡的发展问题,是民生问题,是共同富裕问题,也是统筹发展问题。

几十年来党和政府一直关怀着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锲而不舍地推进扶贫攻坚,从救济式扶贫转向以异地搬迁开发为主路径的开发式扶贫。

建于1997年的哈密市牙吾龙扶贫开发区累计从天山乡搬迁牧民461户1765人,投入2200多万元,开垦土地3200亩。阿不都·热依木原来在天山乡二崖头村,全家7口人只有10亩地,养80只羊,1997年随父母搬迁,1998年结婚,建了两间房48平方米,自筹5000元,政府补助5000元;2005年新建8间砖房,2008年又装修,总共花了8万元;他还花2.5万元买了一辆二手小卡,做皮毛生意,加上每年育肥200多只羊、7亩枣棉间作的收入,年收入超过5万元。1997年牙吾龙开发区人均收入是570元,2008年已达到3471元。

扶贫攻坚工程,针对的是贫困乡村,解决的是民生问题。但与其紧密相连的,却是小康建设目标的实现,执政为民理念的落实。

在扶贫开发区,在东天山南北的广大农牧区,一排排新建的农家住宅不时扑入眼帘。这是自2004年自治区启动实施的抗震安居工程带来的喜人景象。

伊吾县苇子峡乡农业人口有167户,2007年、2008年两年新建抗震安居房115户,每户政府补助1.3万元;到2010年,将实现整乡迁居;旧房拆迁后可新增1300亩耕地,人均增加2亩;苇子峡乡每亩地的纯收入在2000元以上。

从2004年到2008年,全地区共投入近16亿元完成抗震安居房建设38819套,农村人均住房面积由1978年的10.7平方米增加到2008年的22.03平方米。

让居者有其屋。城市安居工程起步于1996年。哈密市被列为国家当年实施安居工程的88个城市之一。到2008年底,全地区共建成安居工程和经济适用房19931套,建成廉租房1644套,人均住房面积21.86平方米,比1978年增加了4倍。

巴里坤镇74岁的退休工人李光录旧房拆迁后,搬到了湖滨小区,开窗就是湖滨生态园。这套98.6平方米的楼房售价为11.228万元,政府补贴2.1万元,平房拆迁费6.9万元,自己仅出了2万多元。老两口有1900多元的退休工资,日子过得舒舒坦坦。

少做“锦上添花”工程,多做“雪中送炭”之事,哈密各级党政把改善民生作为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财政支出逐年加大向民生倾斜的力度。自2006年以来,地区财政收入年均增长30.2%,民生及社会支出年均增长50.2%。2008年民生支出规模达1.2亿元,占地区财政收入的1/6,为历年最高。一项项民生建设举措,让老百姓如沐春风。

办人民满意的教育,让每个孩子享受到教育普惠的阳光。从城市到乡村,从山区到平原,琅琅书声在晨光中荡漾,希望与憧憬在晨光中升腾。

教育是民生之基。新中国成立前,哈密教育事业十分落后,1949年,学龄儿童入学率不到20%,文盲、半文盲占人口总数的90%以上,每万人拥有中专生13.49人、中学生25.93人。1949年—1957年,汉族毕业生上高中,要跋涉1000多里远赴乌鲁木齐,哈密二中1957年开设了第一个汉语高中班,哈密一中1958年也招收了首届维吾尔族高中学生,从此结束了哈密地区中等教育高中段缺失的历史。

改革开放前,大部分哈萨克族牧民还过着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对牧民子弟的教育只能通过流动的马背教学来展开,羊群走到哪里,教育跟到哪里。现在,设施配套的寄宿制学校已改写了牧区教育的历史,让每一位学生都能接受优质的教育。

从2006年至2009年,全地区有110135名(次)学生享受了免费教科书,有2952名贫困寄宿生享受了700元/人的生活补助,4万余名中小学生免除学杂费,保证了所有贫困中小学生接受免费义务教育。全地区小学适龄儿童入学率达99.91%,初中适龄少年入学率达99.4%,高于全疆平均水平。

为从根本上解决少数民族教育质量不高、严重制约民族整体素质提高的突出问题,自治区党委、自治区人民政府全面启动“双语”教育工程。哈密少数民族中接受“双语”授课的学生和“民考汉”的学生占少数民族学生总数的41.25%,比自治区平均水平高出13.92%。全地区学前“双语”教学覆盖率达81.8%。

全疆规模最大的全寄宿特殊教育学校,2004年投资605万元建成集教学、食宿、康复为一体的特教综合楼,2005年又投资55万元增添康复设施,建立残疾人康复训练中心,2008年划拨50亩土地,按照特殊教育合格学校的标准建设新校区。130多名盲、聋、哑、弱智孩子在这个爱心乐园接受学前和义务教育。

健康是民生之根。解放前哈密缺医少药,人口大多死于战乱、灾荒和瘟疫,人口平均寿命不足30岁,低于全国农村平均35岁、城市40岁的水平。1949年,哈密全区卫生机构只有6个,卫生技术人员30人,病床35张。新中国成立60年来,医疗卫生事业建设的巨大成就泽及万千家庭。全地区医疗卫生机构发展到322个,每千人拥有医护人员6.9人,床位4.75张,高于全国和自治区平均水平。

20世纪50年代,哈密农牧区没有医疗机构,1956年,在巴里坤县大河乡建立了第一个乡卫生院。60年代,农牧区部分村队先后建立保健室。近年来,全地区新建乡镇卫生院33个,新建率达到92%,村卫生室建室率已达到82.56%,基本保证了农牧民小病治疗不出村,常规检查项目不出乡镇,降低了农牧民的就医费用。

乔齐克因为脑梗塞3年4次住院。乔齐克一家在巴里坤县奎苏镇南山以放牧为业,年收入2万多元,2006年就参加了新型合作医疗。如果没有合作医疗住院补贴,这几次住院就要花去近5000元。乔齐克高兴地说:“有了合作医疗,我们这个大病也就不用害怕了,家里也就没有原来那样大的负担了。”

2004年7月,哈密启动实施合作医疗试点工作。2008年,覆盖率达100%,农牧民参合率达96.82%。地区还与商业保险公司合作开展“新型农牧区合作医疗补充大病医疗保险”,医疗费用报销封顶线高达15万元,农牧区合作医疗工作走在了全疆前列。

就业是民生之本。随着新中国成立后大规模经济建设,就业规模不断扩大。2008年,地区就业人数已达22.37万人,比1949年增长7.8倍,第二、第三产业成为就业主渠道,实现经济发展和扩大就业的良性互动。

保障是民生之安。哈密已逐步建立社会保险、社会救助、社会福利、慈善事业相衔接的覆盖城乡居民的社会保障体系。社会保险工作在20世纪80年代起步,在险种上实现了由单一的养老保险向建立起养老、医疗、失业、工伤、生育保险共同发展的社会保险体系的飞跃;覆盖面实现了只有劳动合同制工人和部分国有企业及其职工参保向全社会所有城镇从业人员参保的飞跃。

自1998年12月哈密开展城市居民最低生活保障制度以来,连续7次提高低保补助水平。2007年7月1日在全地区两县一市全面启动农村低保,实现了应保尽保。

在今天的哈密,一张覆盖城乡的社会关爱网,把政府和社会的温暖传递给了需要帮助的人。

67岁的阿依木汗·库尔班与68岁的老伴白西尔·阿西2007年住进了伊吾县城新建的集中供养中心。老两口是苇子峡人,没有生养,年轻时就是村里有名的木卡姆艺人。现在衣食无忧,别提有多开心了。

城乡文化设施条件的不断改善,让各地文化之树的生长有了适宜的环境,春色满园。2007年一年,就新建基层乡镇文化站19个,使全地区硬件条件达到标准的乡镇文化站总数由过去的4个增加到23个,占全地区乡镇文化站总数的62.5%,村文化室建室率达到85%,2008年建成首批农家书屋,人均藏书高于全疆平均水平。

20世纪80年代初期,家住巴里坤县城的苏世杰买了一台电唱机。1965年还在伊吾县工作时他花80元购买了第一台收音机,当时夫妻两人工资收入只有128元。

到了80年代的中期,收录机普及了,苏世杰家又买了台收录机,功能齐全的收录机取代了收音机和电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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