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头像是被撕裂般地痛。
这是方浩恢复意识的第一感觉,当方浩艰难地睁开眼睛时,并不是在冰冷的雨巷,而是在一个昏暗的小屋内。
而方浩的身边有一个黑乎乎的木桌子,上面点着一盏油灯,所以才令屋内不至于漆黑一片。
“这里是哪里?我不是死了吗?”方浩有些搞不清状况。
方浩记得自己替组织完成了最后一件任务,见了青叔,准备离开时,却遭遇了伏击。虽然杀了其中的五人,但还是中了暗中狙击手的致命一击。
这就是方浩失去意识前的记忆。
“没想到还能活下来。”方浩自嘲地笑了一下。
方浩这条命是青叔的,青叔想要,方浩还给他就是了,但是方浩却没想到,在那样的绝境之下,自己还能活下来。
只不过方浩觉察到自己的身体现在十分虚弱,撑起双手准备起身,可刚起到一半时,脑袋一阵眩晕,方浩的意识恍惚一下,又重重地摔了回去。
“浩儿,你醒了!”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门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古装妇人,衣着简朴,虽是一脸愁容,但却掩饰不住清丽端庄的秀貌。
听到喊声,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也从外面走了进来,待看到方浩时,眼神中喜色一闪,但是面上却不怎么好看。
方浩看着这身穿古装的两人,两个人说些什么,方浩都没听进去,脑海里嗡嗡作响,“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的只言片语落在方浩的耳中,也让方浩明白了眼前两个人的身份。这对中年夫妇是自己的父母,确切地说,是这具身体的父母。
“族公说浩儿融魂失败,受了重创,生机渺茫,但是天佑我儿,又醒了过来。”妇人杏眼含泪,嘴里不住地念叨,“谢天谢地……”
末了,妇人又看向方浩,眼里尽是关切和担心,“浩儿,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虽然眼前这个妇人与自己并无关系,但是那种慈爱的眼神,还是让从小是孤儿,在杀手组织中长大的方浩心中莫名地一暖。许是不忍让眼前的妇人担心,方浩缓缓地摇摇头。
“哼,两次融魂失败,希望已是渺茫,还强行去宗祠偷偷进行第三次融魂,若不是被人发现得早,你这条小命早就没了!”中年壮汉责备道,声音很是严厉。
话虽如此,方浩还能听出语气中,那微不可查的关爱。
妇人闻言,瞪了一眼中年壮汉,“方坤,你够了!浩儿才刚醒,你莫要吓着孩子!如果不是你这么严厉,浩儿会偷偷去融魂吗?若是浩儿再有个三长两短,我……我……”
说着,妇人的眼睛一红,泪如连珠般流下。
“浩儿,融魂不成就算了,当个普通人也好,今后别听你爹的。”妇人对方浩说道。
中年壮汉默然,许久叹了口气,“这样也好,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浩儿他娘,去给孩子做些好吃的补补身体吧。”
妇人一擦眼泪,“你看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说着,急匆匆地走向屋外。
刹那间,小屋内又冷清下来,只剩方浩一个人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盯着屋顶,脑海里念头翻腾,“方浩,这个人也叫方浩,融魂……那又是什么。”
想着,方浩闭上眼睛,很快便混混沉沉地睡去。
几日的时光匆匆,方浩也弄清了自己的处境。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叫天方部的小部落,地处云山外围,靠山而生。在浩瀚无边的南域,如云山者十万,像天方部这样的部落更是多如繁星,以千万记。
天方部的族人十六成年,到成年时,便会到宗祠中进行融魂仪式,一旦融魂成功,便标志着成年。天方部的族历上,还从未出现过融魂失败的人,但这个叫方浩的少年却接连失败了两次,在第二次连最弱的追风兔之魂都失败了,自身更是受到了重创。
两次融魂失败,可以说已经断了融魂的希望。
许是受到了刺激,方浩又在夜间偷偷去进行第三次融魂,加上之前受到了融魂失败的重创,方浩这一次差点丢了性命,昏迷了五六天才醒了过来。
就连族公看了都说,这是一个奇迹。
只不过方浩醒了过来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少言寡语,冷得像是一座冰山,就连方浩的父母也感到自己这个儿子变了。
只不过方浩能够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方浩的改变,方浩的父母觉得还是方浩的魂受到重创的影响,还没恢复过来,一向对方浩严厉的父亲近来对方浩的态度也软了不少。
方浩也渐渐适应了自己新的生活,没想到自己竟意外地重生了,这里的生活不正是方浩所追求的吗,只是方浩的性格一向很冷,这一点哪怕重活一次,仍旧难以改变过来。
好在没有人怀疑什么。
“按照他们的说法,这个叫方浩的人之前资质真是够差的,几百年都没有人融魂失败,这方浩却破了记录,不过这里的人似乎对融魂极为看重。”方浩几天的了解下来,对于所谓的融魂越来越好奇。
可是方浩试探地问了几次,都被方浩的父母含糊地避过,在方浩面前对融魂更是一字不提,或许是避免方浩再次受到刺激,偷偷前去宗祠融魂。
要知道融魂失败两次已经是极限,失败三次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要是方浩敢去融魂四次,绝对会没命的。
“融魂失败了又如何,凭我的身手,照样能够在这个世界活得不输其他人。”方浩在心中想到,虽然身体差了一点,但是方浩的身手却无论如何也忘不了,那是已经练到骨子里的东西。
又休养了几天,方浩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
方浩的父母脸上的愁容也渐渐消去,虽然在方浩面前不提融魂之事,但心底对于方浩融魂失败这件事却仍是很在意,要知道在云山,融魂失败就意味着不能进山狩猎,这种人对天方部来说,只有两类,一类是女人,另一类是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