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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平安夜2007

我总想着写一封信给你,尽管你不能读到这封信,就算是这样,提起笔来却总是感觉到莫名的恐惧,尤其对我这般懦弱的人来说。我究竟在害怕什么?是不是当我害怕改变的时候是因为许多事已经改变?是不是当我害怕失去的时候是因为有的人已经失去?很久都没有见到你了。不敢去想一想你在哪里,现在是什么模样,身边有没有别人,是否快乐地生活着,不敢去想,这都是太难以面对的事情。我只能确定,当我们活在昨天的时候,你一定是爱我的,一定一定,绝对不会像现在的世界这样虚假,且相信会永远永远那样爱着。所以这封信现在只能写给过去的你。我们分开了有多久?我不记得了,离开你以后我一直过得很难,然后就开始忘记我们之间许多的事情。回忆就像细小的针,不注意就刺在心里。因为习惯忘记,然后我现在很容易就忘记。出门会忘记带钥匙,喝酒的时候总是把手机忘记在沙发上,刚刚想和别人说什么,一打岔就不记得了。

说起喝酒,我还是常常喝很多,醉的时候就跟别人吹很多牛,或者把自己弄得像个流氓,或者打电话给电话簿上每个人说我好想好想他们,事实上我想的不是他们。以前我们也喝酒的,那是校门口的老屋酒吧对我来说是很时髦的地方的时候,在学校的后山,我的生日,我们问农民借了口锅然后炒了大堆难以下咽的菜,一起唱着很俗的歌。回忆是针,亦是凶器。有一段时间都很想死去。不是我懦弱,我已经不再懦弱了。只是听说,当一个人死的时候,就可以看见今生所有已经失去的人。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已经渐渐相信了,我今生再也无法再见到你。你说过你最喜欢的城市是大连,我以前没有条件现在没有机会带你去,也许我可以死在大连,既然今生不能再见到你,就死在你心里一直会想到的地方。有一段时间,流连一个酒吧,虽然他很简陋,但是名字叫“时光倒流”。有一段时间,反复地看韩寒的《长安乱》,每次看到释然说:“这是命中注定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每一次都这样。

以前我总是在你面前吹嘘我有过多少多少个女朋友,你居然真的相信我是一个情场老手,却不介意,只是说我只要现在心里只有你就好了。其实我在你之前,没有任何女朋友,我心里想的也是只有你就够了。我在大学一个月的生活费顶大了就400块,是个很拮据的人,怕你看不起总是对你说我很钱,每个月有很多很多钱,只是拿不出一分来给你卖一个象样的东西,连吃饭都还和你AA。你说你想去大连,你说你最喜欢白色的宝马车,可是我们在一起那么久,我连件名牌的衣服都没有送给你过,你却从不在乎。现在的我,也有过许多女朋友,在身边就像人来人往一个,却一个也不想留住。她们喜欢派对,熟悉LV和D&G,不是好车不坐,每天要花1个小时以上化妆。现在的我,比起以前算是富裕了很多,满柜子的名牌衣服里,藏着一件你为我选的,老土格子的真维斯衬衣,这么多年常常穿着。我想,有一点我们是一样的,尽管以前的我那么傻,可是现在我们都只会喜欢他吧。每次开车去成都的时候总会在天府广场逗留。一个人站在38车站。我们那时候坐得最多的车子。有一天,你就趴在我的背后,轻轻地哭。

我没有回头没有说话,因为我也哭了。38路现在都还是20分钟一班,一班接一班。只是上车下车的人变了。我们的分开是平安夜开始的吧。那天晚上,你亲我一下说“圣诞节快乐”,就离开了。是不是不愿意放手的人总是用一个吻来面对结束。如果那时候我留住你,生活会不会不再是现在这般模样?这是命中注定的。你喝醉过,拉着我说不要抛弃我。这样难堪的词语会出现在你的嘴里,是不是那时候你的眼睛已经有了魔法,看见了我们的尽头。平安夜有许多人的愿望实现,许多人落空。我有一个愿望可以实现的话,我该怎么选择呢?我应该选择让我从来没有出现过,选择让你从此每一天都快乐地生活。如果我生命中做出了好多错误的选择,这一次我不会再错。虽然常常写点东西也想过写你,可是提起笔来,对着空白的纸,不知道该把你放在什么样的故事里。你在我的世界里是真实的,是这样疲惫的人间里唯一能不改变的东西。我只能写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那么那么爱你那么那么爱你那么那么爱你那么那么爱你那么那么爱你……从前,我们都不会孤独吧?然后的有一天晚上,我们都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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