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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情窦初开

林诗语感觉象是这所谓的人间仙境处处透着种神秘的气息,突然间觉得有些口渴,便走过去端茶几上的那杯参茶,饮了一小口,入口苦涩,喉间又带着丝丝甘味,象是传言中上好的老山参,沁人心脾。

赵伯又道:“小姐是主人带回来的,请安心休息,有什么问题等主人回来再亲自问他吧。”

林诗语道:“在下名叫林诗语,您们叫我诗语就行,对了,赵伯,您家主人带我来这里有几天了呢?”

赵伯道:“七日了,主人说小姐今天傍晚一定能醒过来,小姐果然现在就醒了,比预想的还要提前一些。”

“都说不用叫小姐拉。”林诗语道:“赵伯你是说我在这里巳经昏迷了七天七夜吗?是你家主人救了我吗?”

赵伯道:“是。”

灵儿微笑着,“我们怎么可以直呼小姐的名字,说不定以后小姐还会成为我们的半个主人呢。”

林诗语听不懂其中意思,“您说什么?”心想:半个主人,太扯了吧!

素儿道:“以后小姐嫁给我们主人,不是半个主人又是什么啊?那时我们得改口叫夫人呢。”

林诗语大吃一惊,对方说的愿来是这个意思,莫非遇上个黄三那样的淫贼,心里越加烦燥不安起来。

这时只听院墙外一个老年妇人的声音喊道:“主人回来了!”

林诗语闻言变得焦虑烦燥不安,而又非常想见到这个人:无疑是这个人救了自己的命,离开大理茶楼后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而丫鬟灵儿口中的半个女主人又从何说起?难道自己又遇上黄三那样的淫贼?她心里有太多疑问等这个人回来告诉她答案。

林诗语走岀客厅,赵伯、灵儿、素儿随后,前脚刚跨岀门槛,只见庭院大门已开,一个身高六尺、头戴斗笠、一身白衣打扮的青年男子,背负一把大刀,手中提着只梅花鹿,后面跟着个六十多岁的妇女走进庭院。

那梅花鹿全身未见受伤的迹象,像是被活捉的,四蹄虽被绳索捆绷,犄角被那男子抓住,动惮不得,看上去一只百余斤重的活物,在他手却如缚只兔子般轻松。

白衣男子见了林诗语,喜形于色,“姑娘你醒了,太好了。”

林诗语仔细打量那白衣青年,肩宽背阔,猿臂蜂腰,斗笠下那张略显清瘦的脸庞长得甚是英俊,剑眉叙插,深遂的双目炯炯有神,鼻梁挺直,唇如涂朱,俨然一个标准的美男子,英气逼人。

“外面天寒地冻的,姑娘大病初愈不要出来走动,以免染了风寒。”白衣男子一时顾着说话竞忘了手中还提着只鹿子。

赵伯忙迎上前去,“主人,把它交给我吧。”接过那青年手中的梅花鹿,象是有些吃力的样子。

白衣男子取下斗笠和背上的大刀交给身后的老妇,那刀长四尺有余,刀柄刀鞘均为青铜所铸,泛着火焰的图案,林诗语记得眼前这柄大刀正象是书房画屏中三人所背负的兵器。

解下身上的一件沾了不少雪花的白色貂领风衣递给灵儿,白衣男子道:“外面天冷,进屋说话。”

众人走进屋内,白衣男子让林诗语坐在靠近自己的位置,道:“请伸手过来在下为姑娘把脉。”

林诗语把手伸了过去,三个白净俢长的手指搭在自己的手腕上,白衣青年道:“姑娘是不是感觉体内很冷,象是从骨髓里面散发岀来的,而肌肤、内脏却又热流涌动,烦躁难安?”

把脉就知道这些,果然是个医术精湛的郎中吗?林诗语点头作答。

“这就对了,姑娘中的寒毒其实巳祛除七、八成,今晚泡一次药浴,药浴时在下输以真气调理,休息数日,便可痊愈。”向赵伯道:“赵伯,等会儿把鹿杀了,用高梁酒兑些鹿血来喝,再用半钱鹿茸、三条冬虫夏草、一朵雪莲,炖些鹿筋汤给小姐补补身子,对了,还可以加点既去腥又化湿开胃的砂仁、草果,记住一定要文火慢炖。”白衣男子又向其他三人道:“你们三个快去做饭,小姐可是七天七夜没吃饭了,对了,还要将泡浴的药汤煎好,已作晚上药浴解毒之用。”

刚才是因为焦忘了饥饿,林诗语现在感觉真的是又冷又饿,心里一大堆的疑问还没出口,你左一个‘对了’又一个‘对了’,倒真像是一家人起来,忙行至白衣男子前,行跪拜之礼,正欲发问,白衣男子忙起身制止,将林诗语扶身坐下,“姑娘不必拘礼。”

“小女身中五毒神教冰蟾合欢散之毒,辛得恩公相救,大恩不言谢,小女子定当铭记于心,以图来日相报,敢问恩公尊姓大名,这里是何处?”

“姑娘言重了,在下姜武,二十岁,不知姑娘芳龄几何?”

“在下林诗语,十九岁。”

“林姑娘不介意的话以后就叫我姜大哥吧,七天前我无意中在距此处十余里的山下丛林遇见一匹白马,姑娘被布带束缚于马背之上,身中奇毒,因随身携带药品欠缺,又诸多不便,便领了姑娘上这玉龙湖梦庄医治。”

“梦庄,好美的庄名。”林诗语道:“姜大哥,传说中冰蟾合欢散之毒唯五毒神教独门解药可解,您不会是五毒神教中人吧?”初次相识,本觉得叫姜大哥有些不妥,但又不想拒了别人的好意,叫出来却还是有些别妞的感觉,虽灵儿那丫头已说过与五毒神教无关,但还是不放心,又问了一遍。

姜武道:“五毒教之毒虽然厉害,倒也不至于厉害到江湖传闻那个地步,只是在下的解毒方法与其不同罢了,姑娘请放心,在下与五毒教中人素无来往,再说常年住在这人迹罕至的大雪山中,很少出去走动,只怕如今江湖上还无人知晓有玉龙湖梦庄和姜武这个人的存在。”

“多疑之处,望姜大哥见谅,以后不要叫我姑娘,直呼林诗语便好。”林诗语忽又想起五毒教冰蟾合欢散其解毒方法之下流,目光再看向姜武,心跳顿时加快,心如同有只小鹿乱撞一般。

姜武所说的“只是方法不同”具体如何不同,自己很想问他是用什么样的方法给自己解毒又难于启齿,便先向对方把自己中毒的经过仔细说了一遍。

这时灵儿已开始上菜,姜武让大家一起坐下吃饭,香喷喷的小米饭甚是可口,两盘不知名的野菜别有一番风味,鹿筋炖的药汤甚是爽口,林诗语喝了许多,只是那鹿血酒腥味较重,高梁酒酒性又烈,自己本身就不胜酒力,姜武又劝说多饮鹿血酒对解除寒毒有帮助,盛情难却,勉强喝了三杯,已面泛桃花,头重脚轻,有些醉意。

姜武问道:“素儿,泡浴的药汤煎好了吗?”

素儿道:“再过三柱香的时间便可。”

“诗语妹妹大病初愈,不便多动,让灵儿扶你回房休息片刻,等会儿在下再过来为姑娘药浴解毒。”姜武向林诗语道。

林诗语感觉有点点头晕,点了点头,“多谢姜大哥关心。”

不知不觉中两人的说话愈加亲切起来,在灵儿的搀扶下,林诗语又回到那间卧房。

“林小姐请安心休息,等会儿药浴汤煎好后灵儿再过来,灵儿告退。”

吃了那鹿筋炖的药汤和鹿血酒之后,感觉全身已不再象以前那么冷,林诗语躺在那张软榻上,本有些醉了,睡意全无,因为她还有个更重要的问题还没搞清楚:一个非亲非故、素不相识的人,大老远的将自己带到这大雪山上来治病解毒,不辞辛劳,不计酬金,体贴如微,恐怕这世上再心慈善良的人也难如此,难道姜武真的只是岀于一种同情心助人为乐而为吗?

不可能。

如姜武是好色图之,如以解毒为借口,自己恐怕现在早已贞操不保。

难道是姜武见了自己美貌,一见钟情,倾心暗许?

想到这里,那张英气逼人的俊脸在脑海中浮现,不禁面泛桃花,胸中犹如小鹿乱撞,热烘烘的……

灵儿和素儿搀扶着林诗语走进一间浴室,室内燃着盆木炭,甚是温暖,烛火中雾气萦绕,整间屋内弥漫着草药的香气。

灵儿和素儿在浴缸前帮林诗语除去衣物,雪白的胴体玲珑尽现,二人均在心里感叹,世间竞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当真自惭形移。

林诗语跨进缸内,感觉冒着热气的药汤甚是温暖,灵儿道:“这银制浴缸具有祛风之功,用于药浴更妙,小姐安心泡浴,我和素儿这就岀去叫主人过来。”

林诗语被吓了一跳,“灵儿你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她想说自己赤身裸体,又半途打住。

灵儿扑哧一笑,随即又恢复一本正经的表情,“解毒关乎小姐性命,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小姐不用过于害羞,将就些了。”说罢嘴角露出一丝俏皮的浅笑,与灵儿一起离开了。

这……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林诗语感觉全声神经绷得更紧,姜武在门外道:“为了祛尽冰赡合欢散之余毒,在下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在用药汤泡浴的同时在下必须在浴缸外以真气将药汤催动,治病救人,冒犯之举,实岀无奈,望诗语妹妹谅解。”沉默片刻又道:“诗语妹妹,在下……在下要进来了?”

“嗯!”声音细如蚊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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