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她女儿?
以他的身份婚姻之事岂能这样儿戏?
何况还是一个乡野村夫的女儿?
慕昕想也不想回绝道:“婚姻之事岂能与报恩混为一谈!何况,你觉得手中握着玉牌就能威胁我?”
说完竟是轻笑一声。
不屑地如此明显,饶是顾良坐在烛火旁也因他这一番话打起了怵。
他握住茶杯勉强稳住心神:“那块玉牌我仔细看了,上面的云纹图案与启国皇室所用东西上的有几分相似。”
说到这里,顾良顿了顿,看向慕昕。
慕昕并没有因为他说的话而惊讶。
启国皇室物品均以独特的云纹图案为标志,自建国以来由京都方家独独供应,不可能认错,不过好在面前的人只知有云纹而不知玉牌上的铭文写的是什么。慕昕稳住心神。
顾良接着说:“如果我猜得没错,你是启国皇室的人。”
直到此时,慕昕才慢慢偏过头,眉宇间风轻云淡:“然后?”
“启国与瑞国战事吃紧,如果我将一个与启国皇室相关的人送往瑞国大营,你说会如何?”顾良加重了语气。
在顾良外出寻找草药的时候便发现袁河沿河周边突然多了许多瑞国士兵,人人面色严肃手持长枪,河面上船只往来,似乎在河中打捞着什么。
只要稍稍一想,顾良就知道他们在找的是什么。
“此时此刻外面捉拿我的人遍布袁河,可是别忘了,既然我敢踏入瑞国地界就有把握全身而退,你怎么有把握我会听你的?”慕昕低头抚了抚衣袖,倏尔面色一冷,直截了当地将利害关系摆在他面前,“或者说,以我的身份,凭什么任由你拿捏?”
若不是他的双目失明,否则那道冰冷锐利的眼神将直接扫向桌边男子。
顾良一时哑口无言,张了张嘴:“这块玉牌我可以毁了它,也可以交给你。我提出的要求无非是照顾她。娶她,只是一个保证。”
慕昕动动身子,放缓语气:“就算我娶你的女儿,待我回国后以她的身份只能做一个侍妾,这样,你可愿意?”他叹了口气。讨厌别人威胁,更讨厌反复算计,对于此时顾良的想法他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荒谬。
“我..”顾良似乎并没有料到这么多,面上浮起一丝迷茫。
阿梓的婚姻大事一直是他心里放不下的疙瘩,除了因为她至今没有找到心仪的人外,更重要的是一般人不能护她周全,阿梓需要离开瑞国,近几年袁桥镇频繁出现瑞国皇室暗使,万一被发现,阿梓的处境无法预料,为今之计,只能将她带去启国,最好永不再回。可是现下战事紧张,除了眼前的这位,谁还能将她保护得滴水不漏,他的直觉告诉他,只有眼前的这个人了。
两人无话。
“顾三叔既然救了在下性命,在下感激不尽,但在下对阿梓姑娘未有一丝非分之想,若是在两人中强加婚姻,耽误的不仅仅是阿梓姑娘寻觅良婿的机缘。在下自认不是一个良人,所作所为不算良善,三叔若是信得过,将阿梓姑娘托付于在下,今后定以兄妹相待。”慕昕缓缓开口,尽是无可回还的语气,“如何?”
顾良没有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