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你负了我，她负了你
“你的生日就可以害死我的鱼？”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的眼里，我还不如两条鱼，是不是？好，好——”眼里立即盈满泪光，边说边往后退。
他“啊”了一声，从沙发上翻起身，手伸出去仿佛要抓住什么，只听“哗啦”，茶几上的一盆吊兰应声落地。
她吓得一哆嗦，停止了脚步。
他已经窜到她面前，跪在地上，面前一片狼藉，翠绿色的花盆碎裂成几片，吊兰被摔出盆，长长的叶子七零八落的在地上，断的折的惨不忍睹。
“你放在这里的？”
她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心里痛起来，他关心的不是她的脚，却是他的吊兰。的确，这盆吊兰原来放在书房的书架上，她昨天给它浇水，便搬到茶几上，忘记放回原处了。
她忽然不想走了，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将吊兰扶起，将断掉的叶子折去，小心的将土归到一起。
他重新到阳台上拿了一个盆，将吊兰栽进去。
一切整理好后，回到客厅，发现她在沙发上坐着，现出意外的神情。
她努力压抑住失望和怒气，“坤，鱼和花都是尤小浅的吧？”
“你是故意的，对吗？有什么直接跟我讲，犯得着跟花和鱼过不去吗？”他点燃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云雾缭绕中他的声音传出。
原来，在他的心中，自己一直是这样不堪的人。突然间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一直在和一个影子做斗争，不曾想她一个大活人最终输得如此惨败。
他从不允许她在他的家里留宿，也从未在他的家里和她亲热过。这里，她只有打扫的权利。
他从不避讳对尤小浅的思念，甚至情浓时他会恍惚喊出“浅浅”的字眼。他的眼里，尤小浅是纤尘不染的仙女，而她向洁连一粒尘土都不如。
“坤，我们分手吧。”她缩在沙发里，平静的说。这句话盘旋在脑海里很久了，一直以为说出来自己会痛得无法呼吸，真的说出来了，也不过如此，心中刺痛而已，像被谁用刀直接刺入心脏而已。起初并没有疼痛感，慢慢血涌出，才会越来越痛。
“嗯。”他的唇并未动，这一声是从鼻腔里哼出的。
“今天我如果不说，是否等我离开济南也是这个结局？其实我早就预料到了。从我姨妈决定将厂址迁到杭州，我让你帮我在济南安排工作，你始终搪塞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你从未将我放在心上，更没有将我计划到你的未来里。”
“向洁，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我不想误了你的青春。”
“不要这样说，感情的事，你情我愿，没有谁对不起谁的。要说误了青春，也是我自己愿意耽误的。做不成情人，大家以后还是朋友。”
“向洁，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你也知道我是怎样的人。我对你，一直是认真的。我真的想好好重新开始的，你看，还是成为这样了。”他双手无力的摊开，仿佛手中攥的一把沙，他努力想握紧留住，那沙还是越来越少，索性全部洒掉。
她突然站起来，走向他，伸出手给他。
他一愣，随即站起来，回握住她的手。她突然钻进他的怀里，拱在他的胸口，双手环抱住他。
“你看，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公平，你负了我，她负了你。”他没看到，她说这句话时闭着眼，脸上弥漫起凄凉的笑意，泪水无声无息从眼角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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