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下木匠组不说,孟奇着手准备去辽南的事宜,又过了几天,将勘察营的事物交给白老实,让他负责留守。
一行人边走边拉练。测定水文,寻找水源,前哨侦查等等。这一日来到宽甸
明朝,设辽东都指挥使司东宁卫,宽甸属东宁卫辖地。成化五年(,修筑辽东边墙至宽甸境内。嘉靖四十二年险山堡设参将,辖十三城堡。万历元年议筑宽奠(宽甸)、永奠(永甸)、大奠(坦甸)、长奠(长甸)、新奠(赫甸)“五堡”。万历四年,宽奠“五堡”相继建成。宽奠参将加副总兵职衔,迁定辽右卫军士及仓官于宽奠堡,创学庙,开设瓦市,屯军垦田,由荒芜之区,成为辽东重镇。
天启元年四月,后金军占据宽甸,将收降军民编入八旗,封汉人降官为备御,与牛录额真共同管理宽甸地域。
一行人进了宽甸城,谢绝宽甸守将的宴请。孟奇稍微休息一下,就来到一处酒家前。要了一个单间,一会门被敲响。孟奇说进来。赵申闪身进来,刚要施礼。孟奇给他一个眼色。等小二布完酒菜后出去把门关好后
赵申跪下道:”多谢大人不杀之恩“孟奇把他扶起来。赵申就把一路逃亡经过说了一遍。这十七人分前后两个小队分头逃亡,拜老奴辽东大屠杀所赐,一路上几乎没什么人。他们到了宽甸,就在附近山上潜伏起来,每日派人打探孟奇什么时候到来。
赵申说道:”一路上倒也安全,只是看看那些荒废的村寨心里不是滋味。大人你我都是汉人,为何要给鞑子卖命。“
孟奇喝了一口茶后缓缓说道:”赵申,我可以信你吗?“赵申一拉胸膛说道:”愿为大人效死。“
孟奇就将自己的遭遇也说了一遍,又说道现大明内有反贼作乱,外有后金虎视。徐徐图之还好,熬过去也许大明还能中兴。但是我观崇祯那人性格躁急,恨不得把所有事情一天都干完!就好比垂死之人给他用虎狼之药,不过时加速死亡罢了。
赵申听完大惊:“那怎么办?没希望了吗?”孟奇推开窗户指着外面道,你看看这满城的金钱鼠尾,哪里还是我华夏故土啊。他缓缓吟着:一旦持剪刀,剪我半头秃。华人髡为夷,苟活不如死!
赵申眼泪唰的出来了,他想起自己被逼剃发的那种屈辱,想起自己可怜的师父。
孟奇拍拍肩膀说道:“如今辽东鞑子势大,我们不能力敌。唯有暗中蓄养势力,与他小心周旋。鞑子最大的缺陷就是人少,以百万人妄想统治我亿兆黎民。
我想把你放在这辽南,一路上你也看到了到处是残破的村寨,你慢慢收拢流民,耕种。等石破天惊时再反戈一击!”
在宽甸休整了几天后,孟奇起身往镇江城一带勘察。
冉庆嘴馋,在勘察营里每日都吃肉,还没觉得什么。这几日天天行军,虽然有肉干啃,但那滋味实在不好恭维!他忙完手里的工作,和哨长打了个招呼。带着两人拿上弓箭学猎人打猎,但他们的箭法实在令人不能恭维。转悠了半天弓箭都快射光了,鸟毛都没打一个!
咕,咕一只膘肥体壮的野鸡在前面觅食,冉庆小心翼翼接近,慢慢张开弓。一只眼睁着一只眼闭着,瞄着那野鸡。嗖的一声,箭矢直奔野鸡而去,将它定在树干上。冉庆刚要欢呼,就听对面喊,打中了打中了!
就见一众人,拥着一人走到野鸡面前。冉庆咽了口口水,是明军!他低头对手下说:“你快去禀报大人,我在这看着。”
那将官看了野鸡一眼,说了什么。那群明军轰然大笑。然后几个人坐下来休息,可能是感觉口渴了,那将官吩咐人去打水!其他人也散开了,有几人往冉庆这边走来,冉庆死死的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等那人走远了,就看见那将官坐在一块大青石上,两个亲兵在给他扇扇子。冉庆瞄了一下,貌似在弓箭的射程范围之内的。他慢慢举起弓箭,对准那将官!嘴里默念:一定得打中一定得打中。
嗖的一声,那将官有所感应,刚想站起身来。箭矢就穿过他的喉咙。冉庆根本没看中没中,带着手下,撒丫子就跑啊!
明军喊了声将军被杀了,报仇啊之类的!冉庆拼命的跑,耳边呼呼的风声。跳过一条小沟,冉庆猛的被人抱住了,冉庆还想挣扎。“是我“低沉的声音原来是哨长带人到了。
后面的家丁追的性起,奈何前面两人跑的象兔子一样快。越过小沟穿过一片灌木林,眼前突然一亮。只见林间小片的开阔地中,站着一排剃发的金兵。领头的家丁一愣,咬咬牙举起腰刀就往前冲。
冉庆站在队列中,手里平举着鸟铳,“拨龙头“。哨长发令,”开火“鸟铳前方和上方冒出一阵白烟。
领头的家丁就感觉自己身体一震,铅弹带着巨大的动能,轻松破开柔软的肉体,内脏被搅的稀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人软软的倒下去了。其他的家丁一看,发一声喊道:”鞑子来了,快跑啊。“掉转身就往回跑。手里的兵器什么的都扔了。
”追击!“哨长下令。又派人回报彭康宁。
听到哨长派来回报,”真是胡闹“。彭康宁嘴里骂着,但又怕他们吃亏赶紧又派了两个哨去。
前面城门在望,有一队人马冲出城来,绕过家丁往勘察营杀去。”挺枪“,如林的长枪举起,明军一愣。又是一排排枪。那队人马也溃散了,骑在马上的一个小旗试图阻挡溃兵,他拿刀砍杀了一个明军,”退回去,给我退回去!“他在马上拿刀胡乱劈砍着。
不留神,脚被底下明军给抓住了,拽下马来。转眼就淹没在人群中。
冉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看前方有明军猥集。他一吹哨子,一阵排枪过去,又是一阵血雾。明军跑的更快了。城头上的明军看着,远处烟尘滚滚不知追来了多少人马!
这时有明军高声大喊道:”城门破了快跑啊!鞑子大军杀来了。“
城墙上士兵也纷纷放倒旗职,扔下兵器,脱掉盔甲拼命往后跑去,明军的督战队也弹压不住,跟着一起逃跑,许多人被撞到在地踩踏而死。
哨长占住城门,令冉庆往前搜索前进。当后面彭康宁带着大部来到镇江城的时候,偌大的镇江城已逃的沒有一个人了。
原来冉庆射那人是镇江城守将,一直以来镇江和宽甸相安无事,那镇江守将就有点松懈了!今天是他娘的七十寿辰,就想去打点野味孝敬孝敬老娘。带了十几个家丁兴冲冲跑去打猎,谁料被傻大胆冉庆碰上了,一箭给射杀了。
镇江城群龙无首,又加上辽南一带,鞑子动辄屠城的凶狠传说。看冉庆他们来势凶狠,以为碰上大部队的前哨!城里的人就一哄而散了。
孟奇挠挠头怎么办啊?城打下来了,不能不守吧?着人上报宽甸守将,让他给沈阳传信。自己带人就进了镇江城。城内空空如也,所有人都跑了。
查封府库,搜索粮草、武器。别说镇江城还挺富有的,光白银就抄了十几万两。还有数不清的辎重、粮草。武器。。
孟奇守了快半个月,上面终于回信了。让他将城交给宽甸守将,他们匀一个牛录的金兵过来。孟奇他们继续勘察,后续奖赏等他们回沈阳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