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醒来后情绪依旧很激动,精神科的医生确诊她疯了。
疯疯癫癫的白露住进了精神病院,宋锦明一次性为她交了很多年的住院费。
白露总是一个人自言自语,“主任,放开我。”再不就是“别打我,我脱。”
宋锦明在门外观察了她一会,默默的离开了。
转过头,那些年的爱和恨就都放下吧。
他只觉得好像做了一场好长的梦,梦里他非要离开家上大学,遇到了白露,娶了苏夏又伤害了她。
如果不是他当年那么固执,也许他会和苏夏上一所大学,两人情投意合,毕业就结合。然后他按着爸爸铺好的路,永远顺风顺水下去,也没了人生中这些无妄之灾。
可惜,没人听他说这些,人生也不会重来。
他的父亲宋霸天,正和另一个儿子,坐在茶馆里。
这是他最喜欢的地方,曾经带过锦明来,也带过苏夏来。
这次,是他从未谋面的儿子。
他主动为儿子倒上茶,宋思明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就那样受着了。
哎,宋霸天叹口气。
挑起话口,“听说冰怡在S市的生意很成功,这些年,你们物质生活也算不错,总让我内疚感少些。”
宋思明咬了咬牙,“是不错,没饿死,要不我妈就得像白露那个疯女人医院了,白白惹你讨厌。”
宋霸天听到白露的名字,皱了皱眉,“白露的事是你一手策划的吗?你未免也对你哥哥太狠了些。”
换来只是一声冷笑,“我哪敢这么对您的长子,我和白露从小认识。后来她落魄了,居然又被我遇到。竟不想她还和宋锦明有这么一段,我就帮她出了这个好主意。别这么看我,她的孩子可不是我的,是她之前那个男人的。”
宋霸天无奈,没想到上一辈人的恩怨,居然到了下一辈还无法释怀。
他喝上一口茶,缓缓开始讲起自己和冰怡的故事。
“我和你妈妈,就是冰怡,是在我婚后认识的,我隐瞒了已婚的事实,她是个好女人,是我的错。发现了我有家庭后,她义无反顾的离开了。我真的是因为白露才知道有你的存在,你妈妈从没联系过我。”
不是想推卸责任,和冰怡是宋霸天一生中唯一问心有愧的事。他实在喜欢那个清冷如玉的女子,可也明白,自己有了家室。
和冰怡在一起的那段时光,是他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
他只是想说的委婉些,不希望思明认为他妈妈是个第三者,也不想让他觉得自己不想要他这个儿子。
可宋思明并不领情,这些事他早调查的一清二楚。
用不着宋霸天在这表心意,他又不是来寻求父爱的。
他只想拿回本来属于他和妈妈的东西。
诚然,母亲也许不屑,但他咽不下这口气。
宋霸天见他不开口,知道说什么都没用。
于是,他想要补偿,“孩子,我知道你埋怨我。也许,还很恨我。”
“不过都没关系,是我的错,白露的事我会替你瞒着,不让你哥哥迁怒你。”
“还有,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宋氏集团的股份?或者,你还没结婚吧?我可以把C市大家族的女孩子都介绍给你认识?”
宋霸天一口气说了很多,生怕遗漏哪件惹得宋思明不快。
他很惊喜自己还有一个儿子,可这个儿子一开始就表达了对他的不屑。
冰怡,我该拿他怎么办?
饶是一生说一不二的宋霸天,此刻也没了脾气。
宋思明只是淡淡一撇嘴,“你说这些吗,可以考虑。宋氏集团的股份,你看看折合多少给我,要是比宋锦明少,你就不用通知我了。”
“至于联姻,我只想要一个人。”
宋霸天竖耳,
“苏夏!”
“荒唐!”
知道他胡闹,没想到这么胡闹,宋霸天气的吹胡子瞪眼睛。
宋思明看到他这样开心极了,“对,我就是想要苏夏,你不是同意她和宋锦明离婚了吗?嫁给我,是多么好的选择。除了宋锦明和李玉凤别扭点,其他的利益、名声、你对苏家的承诺,一点都没变啊!”说完哈哈大笑。
宋霸天知道他是故意气自己,不再回答。
不想宋思明换上认真的神色,“我是说真的,爸爸。你又不放心那个杨逸轩对苏夏的心意,又担心和苏家的联姻出现问题,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当个接盘侠。”
“听说”,他贱兮兮的身子探向宋霸天,“白露说,宋锦明,从来没有碰过她,你就公开说宋锦明那方面不行,这样名正言顺,我这个接盘侠也没那么丢人了。”
宋霸天气的把专用的杯子摔在地上。
这个小子,可让自己拿他怎么办。
医院。
宋锦明不知道自己突然多了个弟弟,还密谋着要抢走自己的老婆。
他只是觉得很挫败,自己这辈子,学业优异、事业有成、父母健在、好友成群。也算是成功人士,可偏偏在女人身上不开窍。
今天白露的发疯,苏夏的挺身相救让他触动不已。
他发觉自己真的玩弄了很多女人的感情,白露纵使自作自受,很多也是自己纵容的。
而苏夏,从小到大一直默默爱着她的女人,却被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直到自杀然后死里逃生。
宋锦明决定好好思考一下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不能老是一时冲动,造成无法挽救的后果。
他走出医院,回头看着楼上的灯光,心里默念。
苏夏,等着我。等我处理好所有事,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宋锦明驱车回家,宋霸天不知去了哪里,只有李玉凤。
李玉凤纸老虎一个,被这两天的事完全吓蒙。丈夫和儿子此刻就是她的主心骨,她再不敢发一言。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
叫了一声儿子,拿出一样东西。
“这是你的快递,今天中午送来的,你不在我就替你签收了。”
继而好奇道“听着里面的声音,像是个瓶子?”
宋锦明没心情听她瞎掰,瓶子,别是哪个女人寄来的炸弹就好。
他拿着快递上了楼回到房间,衣服都不脱躺在床上。
床单上苏夏的血清晰可见,他这辈子在床上只见过两个女人的血。
一个是初夜的白露,一个是自杀的苏夏。
白露就算了,估计第一次也不是真的。
苏夏的血,血腥味儿还在鼻尖,他突然有些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