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索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
他只能猜。
但猜测或许也是不准的。
……
他的行动范围很大。
理论上，地底下的所有地方他都可以去。
在这里，他有两个女人。
亚拉，还有梅雅。
食物什么的也很充足。
过的也非常好。
是啊。
非常的……
“……”
咚。
轻轻地，他锤了一下墙壁。
墙壁之下，是既深又厚实的泥土。
没有希望。
没有救赎。
没有未来。
……我的一切到此为止吗？
再拖下去。
倘若，再拖下去的话。即便自己有朝一日能逃走——可那将会是多久？三年？五年？十年？
又或者，他真的会在被所有人厌倦后凄惨死去？
“……”
梅雅说，你哪儿都能去。
希望的话，你甚至可以到石板那里去。
但是，倘若你再次试图推动石板的话……
……
这样说的时候，她的手指轻轻拂过了索索的身体。
没有指甲。
没有力气。
有的仅仅是温存过后的一丁点儿撒娇与发嗲。
然而……
恐惧，止不住。
索索当然知道倘若自己想逃跑的话，结果会是怎样。
女人。
女人。
即便在地下走，能看到的也只有女人。
每个人都很友善。
除了阿努菈。
然而，她或许才是这所有人中唯一还对自己有所关心的人。
“……”
略显空洞的睁大眼睛，他晃着身子走下了床。
身后是睡得安详的梅雅。
她毫无防备。
是啊。
在这种地方，有没有防备其实是无所谓的。
即便索索想杀了她——即便他真的杀了她，接下来，她的伙伴们也会将他杀死再撕成碎片。
“……”
沉默变成了唯一。
尽管现在她们还不在乎，可将来呢？
索索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改善心情，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让她们开心起来，他必须让她们觉得自己是一个有趣的男人——如果，他不想死的话。
……呲啦、呲啦。
鞋子与地面摩擦，发出了干瘪得让人想吐的声音。
他套上薄薄的袍子，他……他只是想，去洗个澡。
排水设施不止通向何处，但那条通道太小，人绝不可能从那里离开此处；排泄设施与之相同；唯有入水和储水的通道看着似乎有点儿希望……不，其实是没有的。
尽管并未亲眼看过，但根据这里的水位来看，她们用的应该是地下水，而且，入水通道同样非常狭窄。
呲啦，呲啦……
腿在发颤。
做了多少次？
记不清了。
亚拉还算好，唯一令他害怕的只有梅雅。
一直一直一直、
一直一直一直、
即便已经挨不住了，即便已经接受不了了、即便已经开始疼了——也还是一直、一直、一直在做，频率高得令人害怕的一直在做。
有时候，还在中途时他就会恶心的想要干呕出来。
但是不行。
真正的重点是……不敢。
他从未像这几天一般怀念自己的一线。
如果有一线的话，说不定……
不。
还是不行。
即便打赢了一个，其他人呢？
说到底，我不是还是会死？
够了。
已经够了。
所以说……
然而，几近于突兀的，有人从背后猛地一把抱住了他。
他打了个冷颤。
“不，不行——别在这儿，我们…回房间……”
“反正大家都认识，就算被看到也无所谓的。”这般说着，梅雅一把扳过他的身体。她将略有些虚弱的索索一把推倒到墙上，看了他一会儿后……兀的在他肩膀上猛然一咬。
“咕……”
疼痛。
然而，仅仅是短暂的疼痛后，梅雅便松开嘴。她缓缓抬头，在索索肩膀上留下的也只是一圈略有些痕迹的深深牙印：“你以为我会咬出血吗？”
“不会……”
“哦——？”她眼中媚意渐盛，在轻轻松手将已经握得有些潮湿的好似泥丸的药丸掰开，自己吃了半颗，又喂索索吃掉半颗后。她开始用手轻轻套弄了袍子散开了的他：“为什么？”
喘息声逐渐加剧。
这是双方的喘息，尽管已经没了力气，但在药丸的作用下索索却还是再次坚挺了起来。
他轻喘着：
“因为……你，喜欢我。”
“那你有没有喜欢我？”
“喜，欢……”
他阖上眸子，又轻轻将脸埋在了梅雅的肩膀上：“……”
言语间，他重重将腰一挺。早已经熟悉了的方位与通道很顺利的完全容纳了他的存在。
“嗯……”梅雅发出了一声娇喘。
在药力的作用下，两人很快便进入了状态。他们在石头长廊上尽情挥洒着汗水与粘液……啪啪拍动的声响，也化作回音不断回荡在这片长廊中…没有寒冷，只有燥热。无尽的源自于身体中的火焰想要将对方燃烧，他们在这一刻就好似一团噼啪燃烧着的木柴，即便自己很可能在这旺盛的烈火中燃尽，也还是要……
然而、
然而，门开了。
许多扇门的其中一扇，轻轻打开了。
“哟……”
亚拉发出了惊诧的叹声。
她走过来，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会儿在这里好似两只野兽的二人……过了一会儿，又蹲下身、侧过头去认真看这两人的粘连处。
索索注意到了亚拉的存在。
但是，他现在谁都管不了。
眼睛能看到的是面前的女人，身体能感觉到的是面前的女人——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将自己的一切全都给予这里的这个人，于是，一阵热浪高过下一阵热浪，下一阵热浪又明显越过了又一阵热浪，直至最终——一切一切的浪都拍过的山头，所有的事……既仿佛是开始，又近似于终结。
伴随着一阵抽搐与短暂的静滞，他将自身的全部送进了梅雅体内。
临到最后，梅雅也终于发出了她整个途中的唯一一次尖叫。
真愚蠢。
真愚蠢。
真的，很愚蠢……
“…………”
她软软地趴在索索的身上，左手轻贴着他的胸膛，右手则努力撑着墙壁，力使自己的身子不至于直接瘫软。
“你搞得这么激烈，这不是让我也想做了吗？”
始终在一旁“观战”的亚拉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她轻轻抓住索索的胳膊，又一拽，直接将几近昏倒的他拽到了自己怀里。紧接着，她便一边单手擒着索索的手臂，一边开始解开自己的长裤……
“！”
然而，刚刚还一副已经满足样子的梅雅，却突然抓住了她那正在解裤子的手。
“干嘛？”亚拉略有些奇异，她眨了眨眼睛。
“那个……”梅雅也愣住了。
这一会儿，她显得很是尴尬。于是这姑娘便慌忙松开了抓紧亚拉的手：“抱、抱歉…我好像有点儿糊涂了……”
“哈……哈哈，是嘛，糊涂了是吧。我就说嘛——事先说好的事，你应该不至于反悔。再说了，这只是件玩物，你也不会为了个玩物闹出什么事儿来，对吧？”
“啊、啊，嗯……哈哈。”
梅雅也笑了。
可是，索索却在此刻清楚察觉到了她笑声中的一丝别样意味。
……他轻轻睁开眼。
几近榨干了力气与灵魂的眼睛，也在这一刻微有些湿润。
他没说话。
在这种时候，随便说话只会将矛盾集中在自己身上。
他只是……
只是抬头，更只是用略显湿润的眼睛看。
……男人如此，还算得上男人吗？
可是他现在顾不上这么多。
毕竟，梅雅她也不是正常意义上的女人——他只是在赌。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所赌的只是在从前的他看来可能非常可笑的东西…他，已经不想再做了。他不想死……
“！！”
梅雅激动地睁大了眼睛。
然而，她很快就将视线移开，以确保自己不与索索的视线相接触。
“……你好像确实有点儿激动。这样的话，那我还是把他带回自己房间好了。”亚拉也似乎被她这一套搞得稍有些心神不宁：“你没经历过什么，别只跟他上了几次床就觉得这是爱情了——咱们都有自己的过去，像我们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我……当然知道。”
“那就好。”
亚拉的表情仍有点儿尴尬：“别因为这么个小子伤了姐妹的情分。你应该是太长时间没有，这几天有点儿过度了——回去躺床上好好想想，过个一两天就没事了。”
闻言，梅雅垂下了头。
她咬着下唇，又将上抬的视线看向了索索。
“……”索索眼中含泪。
他不知道对方能从自己的这种表情中看到什么。
但是……他希望她能看到点儿什么。
“……”亚拉伸手抓了抓头发，她拖着索索，准备就此往回走。
“等一下！”
然而，梅雅却骤地叫出了声。
“……”亚拉拧回头去。
……所看到的，只是梅雅那略显悲伤的目光。
“怎么？”她惊诧地张大了嘴巴：“你还真把心都睡出去啦？”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有点儿不想你将他带走。……亚拉，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知道是自己很奇怪，所以……”
“算了吧。”
亚拉抬起眼睛，她略显无奈的看了会儿长廊的廊顶：
“我倒不至于这么无聊……既然你搞不懂，那这小子就先给你一个人吧。咱们是好姐妹，反正我不会为了这么个人伤害到咱俩的关系——梅雅？”
“…亚拉，谢谢。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兴许，有些事是真像你说的那样——我接触过的男人太少，随便一个就让我失了神。不过……过阵子应该就没事了。”
“行、行……那等你没事以后，可别忘了这阵子欠我的。”
“嗯。”
“其实，就算你喜欢上他也没什么。”如此说着，亚拉稍有些舍不得的伸手在索索胯下抓了几抓，旋即便将其一把推还给了梅雅：“就算他挺狡猾的，在这里也不过是家养的宠物。翻不起浪，也有不了什么气候——只要你能稍微开心点儿，就比什么都强。”
“谢谢、谢谢……”
梅雅将索索接在怀中，她轻轻抱紧了他。
“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