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光荣或梦想？
是希望或曙光？
又或者，这曼妙绝伦的苍空下，一切事物，是虚非实？
***
惨淡的微光，刺痛了她的肌肤。
双眼胀痛。
她的脸颊与眼睑，在微微泛红的同时肿胀如瘤。
……
是毒药？
不。
她知道这一定不是所谓的毒药。
对懂得使用魔法与武技的人来说，普通的毒并不会有任何效果。
然而——
“你果然…还是做了啊。”
这不是毒。
她吃过这种药。
曾几何时，她曾多次购买过此种补品。
SadimuRraa。
这正是这种补品的名字。
在药效上，这个与其说是毒药，倒不如说是增进男女间情趣的催情补品。
吃这个的时候，她曾以为这是索索在刻意暗示什么——毕竟，除自己吃了很多外，他也同样吃了非常多。
“索索……”
她眼眶红肿得不成样子。
此刻，她甚至看不见任何东西。
“索索！”
声音。
她迫切寻求着索索的声音。
“我…”
虚弱的回响。
“我没料到……”
声音。
她找到了他的声音。
“好啊！”
她看不到。
仅凭声音，她想象不出索索此刻的状态。
“好啊！”
她继续嚷着：
“你——你果然是想给欧丹报仇，对不对？！”
在她看来，事情再清楚不过。
“好啊！！”
她继续叫着。
“好啊，你果然是个好小子！！我就说你怎么会纠缠我——原来，你是打算弄死我！”
她骂着。
叫着。
虚弱的双手，也开始向周遭无力的挥动。
……
……
事情就发生在三个小时前。
这些天，她已经习惯了索索为自己准备晚饭——而今天，就在今天……他说，他要给自己一个惊喜。
是的。
惊喜。
她甚至品出了补药的滋味。
但是，那时的她所认定的惊喜——却不过是两人将度过美好的一夜。仅此而已。
（……）
但对当前的结果，她并不会感到意外。
毕竟她害死了欧丹。
毕竟她拆散了他的恋情。
毕竟她早就做好了遭受报复的准备。
所以……
……
所以，她并不会感到心痛。
“索索！！”
她叫骂着。
而渐渐地，身体也开始麻木了。
“索索！！！！！”
她叱嚷着：
“狗东西，你这狗东西——我要杀了你！”
可是……
可是，愤怒的尽头，等待着她的却是略带惊恐的哭腔。
“我…我不知道。那儿的老板说，可以将半袋放进去，所以我才……”
她听到了他的哭腔。
何等的……迷乱人心。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玛莎，玛莎……我眼睛好痛。究竟怎么了？我怎么——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了？”
“狗东西……”她依旧骂着。
“你在哪儿？！！”她叫嚷着，却色厉内荏：
“在哪儿？过来，快给我滚过来！！！”
肿胀的感觉越来越清晰。
而身体僵化的感觉，也迅速取缔了刚刚被SadimuRraa勾起的欲火。
“我…我……”
哭声。
依旧是那懦弱的哭声。
这些天，索索究竟在做什么，她不知道……
他会到外面去。所以，他是否会研究SadimuRraa的副作用，玛莎并不清楚……
“过来……”
身体依旧能动。
但这种姑且还能行动的感觉，却仅是身体完全僵硬前的一丁点儿预兆。
（他暗算我。）
她想着。
（他暗算我。）
她心心叨念。
“快给我……过来。”
他一定把吃掉的东西都吐了出去。
他一定事先用魔力保护了肠胃。
绝对如此……
玛莎敢断定，索索一定就在那里暗暗冷笑。
而她——她此刻已几乎丧失了抵抗之力。
“你敢害我……”
她只能一遍遍重复着无力的话语。
“你暗算我……”
无力的……声音。
“我要杀了你。”
甚至，连她的威胁，此刻都已经再算不上一种威胁。
“对不起……”（索索）
“对不起，我在这儿呢。我不会逃走，我没有害你的心思，我…绝对不会……”（索索）
声音。
窸窸窣窣的声音。
凭着声音，玛莎勉强判断出索索正在往自己这边接近。
（他若动手，便杀了他。）
现如今，她的确已失去了绝大多数反抗的能力。
但是，凭借她黄金城第一人的实力——想在被杀前干掉索索，却是十分轻而易举的。
窸窣……
窸窣…………
声音越来越近。
而她……她相信，声音不会骗人。
……
“索索……”
“我在呢。”（索索）
“你想……杀我。”
“绝对没有，绝对没……”（索索）
正在向这里靠近的人，已经越来越接近了。
玛莎知道，假如这就是终结……那么，此刻便是自己最后的机会。
“你……”
她挣扎着爬上前。
她竭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用力拧断索索的脖子。
“你，背叛了……”
这不是背叛。
她深切的知道这不是背叛。
然而……
心的痛楚，却狰狞得令她想哭。
“你背叛了我。你甚至差一点就成功了，但…呵，哈哈哈……你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
呼吸越来越紊乱。
只是任由索索爬过来，SadimuRraa的药效，便已经将她折磨得欲火焚身。
“哈，哈……”
她的手……
她的手，没有抓住索索的脖子。
她强行撕扯着索索的衣襟，用力将手探入他怀中，并竭力令自己的滚烫的身体贴紧他那同样滚烫、燥热的身体。
“哈，啊哈…………”
她用力磨蹭着自己。
她渴求被进入。
然而，过分猛烈的药效，却已开始令她的身体走向了麻木。
“你……”
她的声音。
“你这个……”
而她所能听到的声音，也开始随着心跳与呼吸的急促，而变得越来越紊乱无章。
但索索同样如此。
凭借声音，她根本判断不出对方的目的。
……
……
“玛莎，玛莎，玛莎——！”
而他则在用下身不断撞击着她已然疲软的身躯。
他找不到进入的地方。
“我想要你，我想要你，我想……”
撞击。
撞击。
一次又一次。
一次又一次……
一次，又一次，然后是更加猛烈，更加近似于狂风骤雨的……碰撞。
……
她只觉自己好似风中残蝶。
“你，背叛……”（玛莎）
“我想要你，想要你！！！”
“你……”（玛莎）
然而，得到的回复却只有一次又一次更加猛烈的相撞。
她……
她的决心……
她的，原本好不容易才坚定下来的决心……
……
（……）
最后。
直到最后的最后。
她一直在等待。
然而，那柄本该戳向自己胸膛的刀刃，却迟迟没有出现。
唯有那根滚烫的肉柱……依旧一次次、一次次、一次次地对准她的小腹做着无用功。
（…………）
她开始怀疑自己猜错了。
她甚至开始怀疑，索索是真的搞错了一小包与一大包的区别。
她……
……
“你…………”
她挣扎着，探出了手指。
她用自己滚烫发热的右手，轻轻抚触了索索脸颊。
……那儿是肿胀的。
而他的眼睛……
那里，同样肿胀得令人难堪。
（或许，我是真的猜错了吧？）
她不相信有哪个人会连同他自己一并下毒。
她不相信。
“水……”
那么、
那么，接下来只要多喝水，将这些把肠胃搅得不得安生的药稀释掉。便可以了。
“你去……”
她，轻轻推开了紧拥着自己的索索的滚烫的身躯。
“你，快去…水。后面，在那边…有储备的水……”
身体的每一处关节和肌肉，都已经麻木不堪。
她此刻唯有牙齿仍能打颤。
“快……嘶——去……”
然而、
然而！！
就在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就这样令索索远离自己，是一项极其不明智的举措。
“回来！死东西，快给我回来！！！”
近乎于，绝望？
她知道倘若现在将索索放走，自己只能是死路一条。
她知道倘若索索到远处暗算自己，已再无法动弹丝毫的自己，只能是死路一条！
但是，她…
她已经不抱希望了。
已经叫他逃掉了的人，她已经再不对将他束缚回来，抱任何……
……
可是，
蹭动声。
再然后，又是温香入怀。
……依旧是询询渴求的嗯咛声。
也依旧是，仿佛怎么也不想离开自己的撒娇音。
……
……
她终于放松了紧绷着的神经。
她终于……
终于……
……
“快去吧。”
又是一推。
又是一次重重地推动。
但这一回，她已经再不会担心受怕了。
……
她深信自己得到了索索的心。
她深信，即便自己将他放出再远…他也绝不会，再去想什么为欧丹报仇的事。毕竟他是个如此没心机、如此没良知、如此不懂得感恩、如此软弱、又如此期待被强者征服的…………弱者。
她完全信任他。
她完全信任这个黏性人格的弱者。
尽管，她并不喜欢他……
尽管，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爱上这个懦弱无能的男孩。尽管……
……
越来越远了。
越来越远了。
“我……”
她听到了，他的毫无脾气的软弱声。
“我还能，得到你的原谅吗？等这件事结束了，你还会答应和我做那种……做那种事，么？”
“……”（玛莎）
玛莎什么都不看见。
她甚至很难再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但是，她却还是拼尽最后一丝可用的力气，用力地……轻点了一下头。
……
……
她不介意给这个孩子奖励。
即便是做错了事的孩子，她也完全不介意给他奖励。
她不介意。
只要不遭到背叛，只要不会再遭受背叛，只要能一直维持这种只要自己强大便不会遭到背叛的状态……
……
只要如此。或许，她会很喜欢这一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