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急急忙忙地来到了芷阳宫中,这边,在御花园中洒扫的奴才已经急急忙忙地到了正阳宫中,和西凉平芷禀报了在御花园中发生的事情,那慕容世佳原本皇上坐在那里染着指甲的,听到奴才这么一说,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庸进为什么这会子这么急急忙忙地来了?那皇上便是与他一块去了芷阳宫了?”
那奴才连忙磕头说道:“回禀皇后娘娘,正是了。”
那慕容世佳气定神闲地说:“去了便是去了呗,反正这件事情与我也没有什么关系,她西凉平芷再怎么厉害,也不能将那脏水往我的身上泼吧。”
文颂娴却感觉到了有一些不安,说道:“皇后娘娘,您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啊, 这个西凉平芷向来很是狡诈,这一次又有庸进在背后撑腰,若是他们当真要把脏水泼到了我们的身上,我们也该好好准备一番,以免到时候猝不及防啊。”
听到文颂娴说了这话,那慕容世佳才慢慢地坐起身来,说道:“你觉得西凉平芷很有可能是在设计陷害我们吗?”文颂娴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否则怎么解释那西凉平芷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庸进回来才与皇上细细地说明了这件事情呢,便是因为她西凉平芷知道了整个太医院都是在皇后娘娘的掌控之中了,才要等到她自己的心腹来了才能够细细说开,不管怎么样,皇后娘娘一定要万分慎重才好的。”文颂娴这么说着,已经在手上剥了一个橘子,递到了慕容世佳的手中,说道:“反正皇后娘娘手里头这么多的棋子,随便推出去一颗有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要保证皇后娘娘您的绝对安全才是呢。”
那慕容世佳接过来文颂娴给她的橘子,在嘴巴里头慢慢地咬开了,许久才说道:“文妃妹妹这句话倒是说对了, 姬玄。”她看了一眼身后,那姬玄连忙上前来,说道:“皇后娘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慕容世佳的嘴巴里慢慢地吐出几个字:“给我派人去芷阳宫那里盯着,尤其要知道西凉平芷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若是将矛头指在了本宫的头上,便立刻来回了我的话,这个小蹄子当真是个不省心的,我们可以注意点了。”说着那慕容世佳轻轻地将口中的橘子籽吐了出来,嫌弃地说:“这橘子太酸了,扔了吧。”
那文颂娴便乖乖地将另外一半的橘子完全地扔掉了,笑着看着慕容世佳,说道:“皇后娘娘果然是杀伐决断从容不迫,臣妾当真是佩服。”
芷阳宫中,庸进正在细细地问着卓青一些事情,那独孤明宇有些焦虑地在一旁踱步,只听到庸进问卓青:“卓青小主,您这几日的吃穿用度可都是从内务府送过来的?”卓青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正是,每一样都是由可靠的人细细地检查过了,再加上有灵嫔姐姐的人来帮着我,想来是不可能从外头进来的。”
听到卓青的这句话, 西凉平芷也点了点头,说道:“就连上一次我们发现了那安息香中有问题,便也只是悄悄地停了用香的习惯,每天都打开了窗户,让外头的空气渗进来。”
那独孤明宇听了西凉平芷的话,停住了脚步,说道:“什么安息香,那安息香难道不是朕让内务府送给卓青的吗,怎么会有问题呢?”
西凉平芷一脸迟疑的样子,似乎在考了着该怎么与独孤明宇说,那独孤明宇焦虑地说道:“都是什么时候了,难道灵嫔还要瞒着朕吗?”
看到西凉平芷朝着自己轻轻地点了点头,那庸进才说道:“回禀皇上,那安息香是前几日,卓青小主刚发现自己有梦魇之后,微臣仔细地检查了房屋内所有的物品之后发现的不对劲的,那安息香的香灰中混进了一些药物,这样的药物若是平常人闻了没有关系,可是若是那孕妇闻到了,便会出现精神紊乱的症状,再加上卓青小主自从有孕以来,就总是忧虑重重,虽然微臣每天用药物细心地调理了,可是若与这药物混合了,便会雪上加霜,让小主出现梦魇的情况。”庸进缓缓地说着,那独孤明宇的神色慢慢地出现了愤怒。
“什么药物?可是宫中很难得的东西?”听到独孤明宇这么问, 庸进连忙说道:“不是什么难得的宝贝,只是薄荷,薄荷这种东西原本就是很容易得到的,即便不是薄荷的果实,哪怕是薄荷的叶子也可以入药,所以那个时候微臣跟灵嫔娘娘建议,就先将此事按下不表,先不要打草惊蛇, 这样才能让卓青小主在怀孕期间更好地安胎。”
那独孤明宇的眼神在卓青的身上打转,最后落在了西凉平芷的目光上, 他轻轻地问了一句:“灵嫔,你作为一宫的主位,怎么也会做出这样的傻事,你知道不知道,你随便隐瞒了这样的事情便是和朕在开玩笑,和朕的孩子在开玩笑?”
西凉平芷眼睛里面含着泪花,说道:“皇上英明,皇上难道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在后宫之中原本就是屡见不鲜的吗?若是臣妾多嘴与皇上说了, 会扰乱了皇上的清静不说,还会让后宫陷入了混乱之中,再说了,那个时候正是韶仪刚刚有孕的时候,若是让她也知道了一些,可不就是要担惊受怕了吗,制造混乱原本就不是臣妾的本意,臣妾和卓青都是只想着息事宁人的人。”独孤明宇听了西凉平芷的这句话,似乎是有些震惊,想了好久才将他宽厚的手掌慢慢地覆盖在了西凉平芷的肩膀上,说道:“如此一来,便是朕对不起你们了。”那卓青的眼睛也是红红的,只是微微地垂着眼睛不说话罢了。
“后来微臣就奉了皇上的命出宫去了,相信这个时候一应饮食,灵嫔娘娘是更加谨慎的吧。”庸进问道。
西凉平芷连忙点了点头,“自然是这样的,自从庸太医走了之后,凡是经过卓青嘴巴的东西,我都让与她体质相当的女子都尝过一遍,必须看着他们没有事情了,才让卓青慢慢地吃下, 如此看来,并没有什么疑惑啊。”
听到西凉平芷这么说,庸进的目光慢慢地变得犀利起来,“如果不是新进来的东西有问题,那么微臣就要怀疑,是从前在这里的东西有问题了。”
独孤明宇听到庸进这么说,差点坐在了椅子上,有些不可相信地说:“庸进,你最好不要乱说。”
庸进连忙磕头道:“事关皇上与后宫娘娘的清誉,微臣不敢乱说。”
那卓青听到庸进这么说了,连忙问道:“皇上,如今庸进庸太医要说出自己的困扰,难道皇上也不让说的吗?”
西凉平芷连忙过去扶住了卓青的肩膀,说道:“卓青,你不要说这样的话,皇上难道是不愿意知道真相的人吗?你给皇上一点时间,毕竟是牵扯到一些事情,也要容他想一想。”说着,西凉平芷便意味深长地看着独孤明宇,只见独孤明宇的眉宇之间似乎是有着浓得散不开的雾气,他缓缓地看了一眼西凉平芷,说道:“看来灵嫔也是很想知道的,是吗?”
西凉平芷的眼神坚定,她说:“若是终有一天要知道,为什么不是现在呢?”
听了西凉平芷的这句话,独孤明宇微微地叹了口气,说道:“庸太医,你便是说了吧。”
庸进问了卓青:“微臣想问娘娘是不是最近经常练习书法呢?”
听到庸进这么问,卓青微微地蹙起了眉头,说道:“皇上喜欢我多练习书法,我一有空,便在书桌上练着,怎么了吗?”
庸进向独孤明宇跪着说道:“微臣想请皇上恩准,让微臣看一眼卓青小主的砚台。”
独孤明宇挥了挥手,说道:“苏轩,给他。”
那苏轩怎么敢怠慢,连忙走到了桌子前面,将那上面的一方洗的干干净净的砚台给独孤明宇递了过来,那独孤明宇挥了挥手,苏轩便将砚台递到了太医的手中,说道:“庸太医,您请仔细瞧瞧,你可得瞧好了,这不好的话若是一个不留神说了出去,可是要当心自己的性命的啊。”
庸进看了一眼苏轩,说道:“承蒙苏公公关怀,庸进即便是自己的性命都没了,也是要帮卓青小主讨回公道的。”说着便是对着那砚台细细地看了一番,又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闻,突然,他好像是明白了什么,连忙跪在地上,说道:“皇上,微臣明白了!”
独孤明宇听到庸进这么说, 皱了皱眉头,说道:“你明白便明白了,为什么这么惊慌失措的。”
那庸进连忙磕头道:“皇上,这个砚台里头可是参杂了实打实的致幻剂啊!”
独孤明宇听了,皱了皱眉头,说道:“什么是致幻剂,你跟朕说清楚。”
庸进稍微收敛了神色,说道:“皇上,致幻剂是西域来的一种奇特药材,掺杂了多种在西域的冰山雪地之中才有的奇花异草,可是不管怎么说,致幻剂要发挥药性,首先一定要在药材里面掺杂了水银,而这水银遇火焚烧之后会发生爆炸,若是皇上不信微臣的话,可以让别的太医来,尤其可以请了精通奇门异术的太医来,便可知道臣说的是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