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夜无话。
在丧尸的嘶吼中不知多少人是失眠的。
天刚刚蒙亮，苏寒就已经整顿完自己，顺带的将自己空间里的东西划分了一下，纯净水也就不过一立方的储量，换洗衣服不分男女也只是少量而已，最为重要的米、面、速食之类食物的则是充满了整个空间剩下的地方。
当然，也塞了几把冷热兵器作为预防的保留。
空间作为她不加引号的王牌，必须好生隐藏，因此，表面上她要与常人一样屯攒物资，不可招摇过市。
绝不可露出马脚，不然………
凡事不怕个一万就怕个万一，这可是她保命的手段。
正想着，不成想——
“哟，难得难得，”身后一个欠扁的声音传来，“一大早咱们的韩小姐就在眺望远方，欣赏美景呐。看这发呆的样子，啧啧，真美，该不会是在想我的吧？”
用头发想都能知道这个欠扁的人会是谁。
苏寒头也没回，深吸一口气，眸底拂过一丝笑意，只是言简意赅地道：“过来。”
“咋？有好事？”狄凌眨巴眨巴有神的双眼，略有些迟疑，该不会是有陷阱吧？
饶是有所怀疑，狄凌却还是慢慢地靠近眼前的人。
而这厢，听见细微的脚步声，苏寒微微勾唇，长腿向后猛地一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但是……
“嘁，我就知道。”就知道你会偷袭，狄凌稳稳地站在窗前——刚刚苏寒站过的地方，抱着自己的胳膊一脸的得意，喜形于色。
小样……
“是么。”苏寒将自己的长发-撩-起，拿一头绳扎住，炸成高高的马尾，利落、干净。苏寒学狄凌刚才的样子，轻蔑一笑，“嘁。”
手指翻飞，一个冰凌瞬间朝着狄凌身后的玻璃飞去，只听“叮——”的一声响，冰凌碰上了玻璃。
“咔嚓——”一声玻璃已然被冰凌所穿透。
瞬间，玻璃碎渣四处飞溅，与此同时，一股臭气熏天的恶臭席卷而来。
“呕！！！”我天，这铺天盖地的臭味席卷而来，生无可恋。
原本昨晚也没吃什么，肚子里本就是空空如也，这下恨不得将自己的胃液也给吐出来，吐个干净。
垂直于窗子底下的是这几天苏寒清理的丧尸的尸体，不过短短几天，尸体就已堆积如山，其腐烂程度也是惨不忍睹。
这绝对比垃圾山还要恶心，其恶臭的效果可想而知。
“一大早我面对着一滩丧尸的尸体来睹目思人么，是我有病还是你有病？”苏寒趁机踹了狄凌一脚，不轻不重，力道刚好让狄凌跌坐在窗子旁边，更近的享受这个“香气”的洗礼。
“白痴。”
音落，苏寒只留下一个帅气的背影，离开。
不经意中，狄凌眼中捕捉到了苏寒眸底瞬间划过的一丝戏谑。
“嘁，”狄凌擦擦嘴唇，背-靠-着墙，若无其事地笑笑，喃喃自语道，“开个玩笑都不行么，真是。”
臭气更加浓烈，狄凌捂着唇，忙不迭地从地板上爬起，离开这个鬼地方。
臭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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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姐，”正在客厅里发呆的杜恒一听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看向苏寒，“耶？狄大哥呢？”
刚才明明狄大哥是上去找寒姐的额……
“不用管他，好着呢。”苏寒垂眸，眸底意味不明，大大剌剌地坐躺在沙发上，幸而今天换了身衣服。
以暗紫色为底的普通装束，魅惑而又危险，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头发高高的束起，闭着眼眸。
呼吸浅浅。
既然寒姐都这么说了，杜恒甩甩脑袋，心安理得地听从了苏寒的一番言语。
“起的这么早。”兀的，苏寒靠着沙发，似是想到些什么，冷不丁地问了句。
杜恒“嗯”了一声，“寒姐，我睡不着。”
他一想起他昨天下午打死的那个丧尸，无端的，他便会梦见一个很诡异的梦，梦里全都布满了血，有无数的声音跟他诉说着“还我命来”………
他是真的杀人了。
苏寒睁开眼睛，看着杜恒浓重的黑眼圈，叹息道:“你没杀人。”
“嗯嗯，我知道，但是……”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杜恒低垂着头。
似是知道杜恒心中所想，苏寒继而道，“你也看到了，这个世界已然成了这副模样，末世，用这个词语来形容最好不过。
…………………
最后，你要记住，别存着侥幸的心理认为人类都是好的，这个世界里，最不缺乏的本身就是‘人-性-’。”
说完，苏寒又陷入了沉默。
首一次的，苏寒在重生后话会这么多，也是因为前生她手下的一个士兵吧，如此相像。同样的不谙世故，总是认为丧尸带来的灰暗可以清扫干净。
但是他忘了，人-性-的阴暗是永远无法清除的，除非，这个世界上存在的全部都是天使，或许是人类全部灭亡。
后者的可能性绝地秒杀前者。
那个少年浑身是血的躺在那里，周围的丧尸不停着攻击着他，蚕食鲸吞他的血肉，“老大，你们快走啊！”
苏寒回头的那一眼，看尽他眼底的绝望——老大，对不起，好后悔没有听劝，是我自私的害了你们……
“轰——！！”
记忆中的爆炸再次袭来，苏寒惊醒，自那以后，她心里总是多有愧疚之感，若她那时多注意一下四周的动态，哪怕是揍也要把他揍怕了，也许他最后也将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他为全员队员而死，最后他的名字也不为人所知。
今天与杜恒说这么多，也是心有愧，而已。
离开多时的狄凌回来，见杜小康他们围坐在沙发旁，包装袋聚集在一起，挑眉道，“吃完饭了？”
“嗯嗯，”杜小康咂咂嘴，回味道，“狄大哥要不要吃一些，寒姐给留了好多呢！有风干牛肉，还有番茄味的……”
“别……别说了！”狄凌胃里翻腾，一时又想起那恶臭。不禁“呕~”
待他缓过神来，眉头紧皱，“我出去看了一圈，王德的部队早已退了个干净，带走了所有的幸存者。但是这片别墅区的四周都布下了炸药，恐怕别处也是……”
苏寒一听，冷冷道，“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