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小窝里,余年靠坐在床上,床头灯昏黄的灯光笼罩着他的身影。阴影处,一个修长的男人靠在墙上。
男人默不作声地抽烟,不一会,尼古丁的气味弥漫整个房间。
余年咳嗽一声,说:“你能不能别抽烟,味道太难闻了。”
零,笑着说:“不抽烟哪是男人。”
余年无爱地耸耸肩,“得,您是真男人。”
零歪着头看着余年,说:“今天心情挺好啊,说吧,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我就是想问你,明天谁去行动?”
“去那个工厂?难得你有兴趣,那就你去吧。不过我提醒你一句,那个工厂明显有古怪,你小心一点,毕竟是我的身体,我可不希望你出事。还有allen这个人,留给我解决,如果中途发现他耍鬼,直接毙了他。”零用一种严肃的语气说。
“为什么?allen做什么了?”
“就怕他已经做了什么,我不知道。”零又吸了一口。
“我知道了。”余年乖巧地点点头。
等待烟雾散尽,零才缓缓开口道:“明天过后,世界就是我们的了。”
“明天之后?”余年很奇怪。
“金知道梦想国度的核弹藏在哪里,你知道吗,近在咫尺。一枚一亿吨TNT当量,能够让整个世界毁灭于无形的氢弹,没想到竟然就放在繁华的江请市的一个地下防御工事,国家领导人的胆子也真够大的。”零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
余年皱着眉,突然看见零盯着自己,他装作焦点抓错的模样,问:“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零,哈哈大笑,说:“你怎么抓不住重点!重,点,是,后天,我要引爆这枚氢弹。”
“可是你拿到手了吗?”余年几乎要躺在硬硬的床板上。
“那当然,你以为我说的玩吗?它已经被我安安稳稳地放在海里了。”
“可是你是怎么拿到这枚氢弹的呢?你一直都没有出市,怎么会?”
“说你傻你还真傻,我不会叫人帮我做吗?”
“单性人会帮你做这种事?”
“当然不会,你知道吧,零一同盟在各个城市都有据点,虽然每个城市人没剩几个人,但是,加在一起人数还是很可观的。只要几个人负责一个小环节,中间用口令交接,一个传一个,一切都会很顺利。谁也不知道整个计划的全过程,可怜他们恐怕到现在还以为那个箱子里装的是炸药吧。好笑的是,昨天居然还有一个负责人管我要分红。贪婪的人类。”
零扬着头,像一直战胜的公鸡,刚刚赢得一场辉煌的胜利。
余年头低着,让人看不出表情,“为什么选后天?”
“夜长梦多,后天我会去沙滩上拿遥控,引爆核弹。”
“为什么要跟我说,你明明知道我有朋友在这个世界,我不希望看到他们死亡。”余年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你不该告诉我。”
“你知道吗,这件事我思考了很久,这是最好的办法。虽然我很坚定单性人应该消失,但是他们的势力太强大,即使我们采取最先进的技术,一旦面临他们的人海战术,我们都无计可施,更何况他们又怎么会只有人海战术,我看不见我们的未来,你知道吗?这是我最恐怖的事。”零的话里有一股悲戚。
他又说:“这样说真的很丧气,但是,我想不到更好的可以赢的办法了。你会支持我的,是吗?”
余年艰难抬起头,“我已经快要消失了,明天帮你最后一次,恐怕就是永别。”
零,没有说话,默默地抽他的烟。
两人相对沉默。
零又开口,他今晚的话似乎有点多。
“我很抱歉。”
“嗯?”
“其实青没有死。”
“你说什么?”
“我当时只是为了骗你加入零一,外面也没有她的坟墓,你想,我怎么会那么好心把她埋起来,你如果真的去找,就会发现那只是草堆而已。”
“我还以为。。。那青在哪?你把她藏起来了吗?”
“不是,你明天就知道了,余年。”他深深地吸一口烟,继续说,“我总觉得,人,只能相信自己,所以我相信你,不要让我失望。”
“我不会让自己失望。”余年转头看向空无一人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