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我相信你什么都没做！”程娉婷忽然小鹿乱撞起来，不敢再看许开光。
许开光也赶紧把目光撇开。
秦红拂有些狐疑地看着不自然的二人，心想难道昨晚她醉倒后二人发生了什么？
“赶紧起来吧！我今天真还有事！”许开光咳嗽一声吸引二人注意力后拍拍手道。
接下来便是二女的洗漱时间，许开光当然不可能在旁边看着，就到楼下去等。
绿毛的手脚还挺快，短短功夫，那个王老板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些生活的痕迹。
“老板呢？”二女从楼上下来，看到许开光坐在收银台里，有些疑惑。
“好像有什么事走了。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事。”
二女点点头，她们顶着黑眼圈，脑袋很疼，的确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旅馆就在学校附近，程娉婷就直接回去了，而许开光则决定送秦红拂一程。
“对了，昨晚我见到你未婚夫了。”一边开车，许开光一边随口道。
“赵石？”秦红拂眉头一皱，“他来找我了？”
“是啊，那小子似乎对我很不爽，”许开光露出八颗牙齿，“我小小教训了他一下。”
“开光，你太冲动了，”秦红拂叹口气，有些担忧道：“赵家虽然在国安局没什么势力，但是如果想找你麻烦，还是很容易的。”
“那又如何？”许开光傲然道：“我一点也不怕赵家。我只怕赵家迁怒于你。”
秦红拂闻言心中划过一道暖流，可面对许开光她却不能表现出来。
“若是赵家真的迁怒你，告诉我，我会让赵家后悔他们做过的事。”许开光信誓旦旦。
秦红拂虽然心中开心，但是面上还是摇摇头道：“开光，你这么说，是你不知道赵家有多少底牌。赵家身为魔都第一家，即使放眼全国，也只是比不上京南许家那些顶级世家而已，那也只是因为底蕴稍差，仅论财力人力，已经是顶级了。”
许开光不以为然，他连许家都不怕，又怎么会怕赵家？
不过他没有再辩解什么，说一千道一万不如用行动证明一次，所以他只是轻声道：“如果赵家欺负你了，一定要和我说知道么？不要自己藏着，我知道你好强。”
听到许开光关心的话，秦红拂一愣，心中一暖，但随后又是一叹，看了看窗外，她低低道：“我到了。”
许开光停下车，与秦红拂告别。
……
夜晚，汇金楼，许开光与那个男人约定之地。
夜晚的汇金楼不愧汇金之名，金碧辉煌，门口停车动辄数百万，车上下来的人个个气宇轩昂。
许开光今夜没有开车，从出租车上下来的他在服务员的带领下来到了顶楼，叩开房门，终于看到了那个男人。
男人变老了，也变胖了。只有那双眼睛没变，还是那么骄傲，那么对一切不屑一顾。
他正在对付面前的牛排，一眼也没看许开光。
“你来了啊，坐！”口气也没有变，说什么都像是命令，似乎没人能忤逆他的意思。
“不必了，我很快就走。”许开光淡淡道。
男人目光一闪，摇头道：“随便你。”
“今天喊你来这儿，你应该知道为什么。”男人直视着许开光的眼睛，他的目光十分富有侵略性，很少有人不在其前败下阵来，“怎么回国了，都不和家里说一声。”
许开光没说话。
“我知道，你有怨气，”男人顿了顿，“你弟弟呢，在秦朗那件事上做得也不对！”
“秦朗？”许开光有些疑惑。
“怎么？你不知道？”男人没想到许开光竟然不知道这件事，但也不是很在意，“你那个同学秦朗，算是许家的外围吧。他之所以和你起摩擦是因为你弟弟的吩咐。”
许开光眼睛一眯，已经有冷意弥漫。
“秦朗什么时候成为许家外围的？”
“少说有十年了。”男人想了想，答道。
许开光一下子想通了很多事，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和他关系不错的秦朗会背叛他，背叛得那么突然，那么决然。
现在他明白了。
原来，他所有的痛苦都和这个家族有关。
“你也不要太不高兴。你知道的，你弟弟的母亲就是因为你被判了无期，他恨你也很正常。既然你没事，秦朗也被你送进去了，这事就算了。”
许开光心脏快要跳出来，拳头攥紧。
“总之，我惩罚过你弟弟了，你做哥哥的，大度一点，就原谅他吧。”男人用茶水漱了漱口，不带一丝烟火气，“你爷爷的意思是，落叶归根，既然回来了，就回家吧，过去的事就算了。不过你要搞清楚，对你爷爷的决定，我其实不太满意。”
“但你爷爷岁数也不小了，老人家的话我们做晚辈的还是得听。所以，你就回来吧，之后再看你表现。还有，许家的人去做什么特工太丢脸了，工作你就辞了吧，我们会帮你找到更好的职位。”男人顿了顿，道：“不过，我有个条件，既然你都能被原谅，你继母也该放出来了，你回去后和我一起向你爷爷求求情。”
许开光笑了。
他竟然想把那个死不足惜的女人放出来？
“撕毁约定的是你们，”许开光冷冷道：“我听说今年你们的庆典上会有我母亲的遗物出现。”
“遗物？”男人想起来了，许开光说得应该是黑泥，虽然那是为了引许开光出来放出去的消息，但他不想和许开光解释那么多，“你母亲的遗物也是许家的财产，我们自然有处置的权力。正好今年也是拍卖会的周年纪念，自然要拿出点震惊别人的东西。”
“那是我母亲的，我不会给别人。”
男人皱着眉头看了许开光一眼，不满道：“看样子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别的没学会，学会讨价还价了！”他用打发叫花子的语气道：“好吧好吧，你爷爷还说了，毕竟你也是许家人，总要给你个出身，但我看过你履历了，在高级特工中只算一般。你现在是少校，你回来我允你一个中校，五年之内升到上校。但你母亲的遗物就不用想了。”
许开光笑得更灿烂了。
“我今年要将母亲坟墓迁出，以后由我祭拜，她与许家再无瓜葛。”
“不可能！”男人断然拒绝，“情长怎么说也是我明媒正娶，容不得你胡来”说着他又喝道：“许家对你已经十分优待，你不要不知好歹。”
“哦，我不同意你们就准备杀了我么？”
“背叛许家的人当然不能留在这个世上，”男人冷冷道：“选吧，富贵闲人还是一具尸体。”他不在乎许开光选什么，反正只是一个废物罢了，如果不是父亲要求，他才不会来见这个逆子。
“我都不选！”许开光笑了笑道。
这回答倒让男人有些意外。
“我选把母亲坟墓迁出许家，从此母亲和我与许家再无瓜葛。”
“许家可没给你这个选项。”男人悠悠道。
“许家要拦，我便踏破许家，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许开光的声音肃杀无比，“我说到做到，今年母亲祭日前，你们周年庆上，我会做到这件事。”
“狗胆！”男人瞪向许开光。
他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他身后照壁闪出，来势快得可怕，甚至超过怒罗权不少！
许开光身形微动，轰向那黑影，那黑影却极为灵活，绕过许开光拳头，眼见就要贴到许开光，忽然他却像是被击中了似的，倒飞回去，踉跄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有点手段，怪不得敢孤身前来。”黑影传出一个沙哑声音。
许开光冷冷看着那黑影。
男人挑挑眉头，淡淡道：“怪不得如此嚣张，原来还有些依仗，但你以为……”他话还没说，眼珠一瞪。原来许开光已经懒得听他讲话，走出门了。
黑影刚想动，却被男人拦住：“让他走吧。”许开光好歹也是功勋累累的国家军人，大庭广众之下不能太过激了。
不过如果许开光如果以为一个少校就能让许家没办法那他就太天真了。
望着许开光的背影，男人随意吩咐道：“告诉深蓝，可以动手了。”说这话时他就像踩死什么蝼蚁一样不在意。
很快许开光就会知道什么叫做螳臂当车。
……
许开光从汇金楼出来，深深吸了口气。
他刚才数次差点没忍住杀掉男人的冲动。
但在这里杀掉男人，只会让他沦为通缉犯，那绝不是母亲想看到的结果。
他要让母亲看到她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再不是那个只会恶作剧的小男孩了。
他要许家承认他们错了！
他还要那个贱女人，那个混账和他们的儿子付出应有的代价！
之后他回到学校，找了个无人空地，架起了从学校拿来的摄影机，开始拍摄。
“二零一六年某某月某某号某某时某某分某某秒，代号阿尔法注射后第一次记录，心率正常、血压正常……现在开始记录，第一次实验！”
当第一缕阳光洒下时，许开光重新换上新的衬衫，遮盖住身上新添的伤口。
一边换衣服，他一边拨打起一些号码，用起些听不懂的语言和那些大洋彼岸的人交流。
如果男人真以为国安局记录上那些事就是他十年内做过的所有事，那他最后肯定会得到一个大大的惊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