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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谪贬滇南

“议大礼”事件源于嘉靖皇帝。嘉靖帝登上皇帝宝座后,按照皇统继承规则,世宗要承认孝宗是“皇考”,享祀太庙;自己的生父只能称“本生父”或“皇叔父”。朱厚熜即位后第六天,却出人意料地提出要为他的生身父母上“皇帝”、“皇太后”的尊号。这按当时的封建“祖宗家法”自然是不允许的,因此遭到大臣们的普遍反对,而杨慎和其父亲杨廷和也在反对大臣之列。杨廷和被迫辞官归里,而杨慎一再上书议大礼,当他得知朱厚熜正式下诏改称生父为恭穆皇帝后,杨慎“又谐学士丰熙等疏谏。不得命,偕廷臣伏左顺门力谏”。大臣们的行为使世宗更加震怒,于是他开始使用暴力镇压,“命执首八人下诏狱”。事情发生后,杨慎约集上百人“跪门哭谏”,在宫门外的金水桥边对百官大呼:“国家养士一百三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于是,“帝益怒,悉下诏狱,廷杖之。”杨慎两次被施以“廷杖”,被打得死去活来,“毙而复苏”。廷杖后,杨慎被谪贬到云南永昌卫(今云南保山县)。

黄峨在知道这个消息后,虽然痛苦万分,但她还是冷静地处理着身边的一切。安排妥当后,黄峨不顾路途遥远和艰辛,她陪着杨慎从北京乘舟南下,一路辗转到湖北江陵。在这里他们不得不分手,这时,黄峨要独自回蜀,而杨慎却不得不孤身南行。江水寒,风声咽,而即将天各一方的两人执手江边,泪眼相望,悲戚又心伤。

分别在即,长路漫漫,杨慎不胜感伤中写下了这首《临江仙·江陵别内》词:

楚寨巴山横渡口,行人莫上江楼。征骖去棹两悠悠。相看临远水,独自上孤舟。 却羡多情沙上鸟,双飞双宿河洲。今宵明月为谁留。团团清影好,偏照别离愁。

黄峨读了杨慎的词后,想想有情人从此山迢迢,水遥遥,不禁悲痛欲绝。于是,写了《罗江怨。阁情》四首,其中有一首这样写道:???

青山隐隐遮,行人去也。羊肠小道几回折。雁声不到,马蹄不恼。恼人正是寒冬节。长空孤雁灭,平芜远树接。倚楼人冷栏干热。

山千重,水千重,山水之外,羊肠小道又几重。情在天涯,心也在天涯。山回水转间,凭雁传书,却是雁不到,马不到。那也只好凭栏寄相思,冷的是人,但深情切切的心却热了栏杆。

就这样,杨慎被押解经湖南,过贵州而至云南。而黄峨则回到四川新都,又回到了曾经是他们新婚居所的榴阁。她忍着对丈夫的牵挂相思,尽心尽力地孝敬公婆,为远谪在外的杨慎操持家务,侍老抚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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