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了以后看着母后,成后玉宛刚刚那种已经冲淡了的忧色又一次出现了,这一次看起来比刚刚还要来的剧烈一般,一开始感动于他的知书达理与聪明,但是这时候有点儿不知道怎么样说了。
“这,母后想要告诉大家一事,这事情有关于清桐与你们的幼年,清桐,你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让人换过去的一个公主,其实这回事是真的,当年都是如贵妃,但!声儿想要与清桐在一起是万般不能够的。”
她说到了这里,自己的语声慢慢的压低了,声音沙哑的不像话,有一种隐忧在慢慢的形成,很快的,萧鸣声问道:“为何,这个难道先帝也是提前给声儿准备了吗?”
他立即握住了纸张,刚刚的信笺应该是没有看清楚,这时候仔细的看了一遍,但是上面并没有齿及什么清桐云云。
萧鸣声疑惑,清桐愈发疑惑,究竟信笺上隐晦的透露了什么?亦或者说有什么自己尚且不知道的秘密在历史中尘埃落定?她慢慢的思虑,眼瞳中有了一片失落的黯绿,其实成后玉宛也是一脸的隐忧,究竟应该一吐为快还是守口如瓶?
当年的事情总有一天会大白于天下,等到最后不攻自破的时候自己就是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不如在最早的时候将最坏的打算做好,以免后来有了更加不可预料的安全。
她轻轻的舒一口气,眉尾跳动,显然是心情无比的复杂。
“你们……不能。”她微微的轻颤语声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清桐正在饮酒,听到这里隐约好像是猜测到了什么,手轻轻的握住了,有点儿疲力,看着萧鸣声眼神充满了一种劝慰与明良,“成后是不是想要说,声儿与清桐是亲生的姐弟?”虽然不敢相信,不过还是明白,她的隐忧来自于哪里。
清桐那清澈明亮的瞳孔始终看着萧鸣声,萧鸣声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但是还是寻求这最后的救命稻草,眼风落在了成后的身上,成后深深的叹一口气,虽然痛苦,不过到底还是忍耐住了。
“是。”
只是一个字儿的回答,但是重于千钧,清桐立即闭眸,弯弯的柳眉甚至也是跳动了一下。刚刚饮酒的人们都停止了觥筹交错,目光若即若离的看着清桐,也是将目光的范围扩大到了面前萧鸣声的身上。
“那么……我们……”
萧鸣声不能接受,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好不容易让内侍从地上搀扶了起来,这才将目机械的投落了过来,轻轻的嗤笑,“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为何一直以来母后并没有提起来过?”
这样子问过了以后,她也是一脸的惭愧,一切需要等到清桐归来这才可以一吐为快,成后是那种戒慎之人,自然是不敢胡言乱语,一开始还以为清桐是知道的,但是看起来清桐是毫无所查了。
清桐心情并没有预料到的愉悦,因为知道这个弟弟一路上对自己呵护备至的整个儿感觉并非是来自于亲情,而是混杂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意,她想到这里忽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去安慰萧鸣声。
萧鸣声那孤傲的眸子落了过来,说道:“我以为清桐与皇上才是,但是我没有想过会是自己,既然这样,那么阿姐受小弟一拜。”说过了以后轻轻的举手,然后将深化奇偶放在了眉心的位置,接着就是一个五体投地的动作。
“你,起来吧。”清桐看着跪地的萧鸣声,他知道此时萧鸣声的感觉,那种万箭攒心的感觉骑士并不好受,有一种疼痛是可以说出来的,有一种是无论如何不知道如何排遣的,萧鸣声现在面临的就是后一种。
尽管清桐这小半生已经让自己觉得波澜起伏,但是现在菜更加是波澜起伏的厉害。要是与以前的事情相比较而言,骑士以前还是过于顺风顺水了,她呆呆的看着萧鸣声,萧鸣声慢慢的站了起来。
然后又是给萧鸣白与成后行一个礼,这才抿唇说道:“我做太子以来从来是没有恳求过母后与幼弟任何事情,今日里是第一次,声儿绝对也是最后一次,母后!清桐贵为公主,应该是金枝玉叶,但是她并没有得到这种享受与尊荣。”
“母后又是何尝不知呢?”成后眉宇之间的隐忧没有退下去多少,倒是渐渐的开始形成一种淡淡的局促,在这个朝不保夕的国度里面,凭借自己一个名存实亡的王后又是可以做什么呢?萧鸣白又是这样小,君主国的事情一切都是需要很多人在一起谈论。
凭借自己一人之力,完全是不敢贸然就答应的,在见到了清桐第一眼的时候,她比任何人都想要立即给清桐一个长公主的位置,这样子其实也是有私心的,至少清桐有了长公主的位置以后,理应好好辅佐新君的。
清桐满不在乎,“我闲云野鹤的日子过的很多了,不用你们冒天下之大不韪提拔我,这个名誉什么的我并不在乎。”世人都喜欢浮名虚誉,不过在清桐这里,并没有一点儿的狂热。
“浮名虚誉而已,不要也罢,你们知道就好。目前我们要对付的是樊洛天,虽然今天是第一天到这里,不过看得出来成国的斗争并不亚于东陵国,看起来战争是只可以尽量减少,不可以彻底为零。”
清桐本就忧国忧民,为了报仇,为了将自己被绑架的事情捋顺,也是为了帮助他们站立起来,她宁愿与樊洛天为敌。
“你也是看到了,他虽然不过是一个将军,不过一来是有着军工!这是一点不可动摇的基本,二来是有恃无恐,手握重兵,他的军队要是加起来,目前看来是我们完全不可以对仗的。”
成后显然是已经明白了,清桐看一眼旁边的楚瑾泉,楚瑾泉的目光同时落了过来,那明亮的豹眸中有了一丝莫名的危险,然后慢慢的看向了金銮上的成后,“依照王后的意思应该如何?”
“想要让他土崩瓦解其实会很难,必须要一点一滴的去做,哀家与白儿这么多年以来苦心孤诣也不过是破坏了他的冰山一角,其实很难,这一次既然是大家都过来了,齐心协力也是好的。”
王后并没有任何的胜算,没有看到他们的实力之前,她自己也是心有惴惴。这事情要是做得好这才可以让朝代改头换面,要是做得不好,不但是反受其累可能还会在樊洛天一怒之下将自己与白儿碎尸万段。
她的额头几乎是出现了冷汗,清桐知道了成后的目的,他是打算从部分开始腐蚀,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而清桐一直以来本着的都是“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这样子两下里角逐了一会儿之后,清桐握住了拳头。
“樊洛天很是仇恨你们?”虽然知道这句话是废话,不过清桐还是明白这个世界本就是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这里面的关节要是打开了,问题就会迎刃而解的。
成后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有点儿困难的看着御座下的萧鸣声,清桐再看时看到的就是一个借酒浇愁之人,清桐距离萧鸣声的距离很近,轻轻的伸手将萧鸣声的杯子夺走了,“借酒浇愁,并非是大丈夫所为。”
“心情不好而已,何来借酒浇愁?”他疏狂起来,看着清桐的眼眸中有了一种掺杂着痛苦的狰狞,清桐知道他们的关系以后倒是很快就接受了。
“那就好,你继续,我们聊我们的百年大计。”清桐看到劝说是没有用的,立即不再浪费宝贵的时间,他的手慢慢的伸了过来,在半空中停止住了。清桐那白皙无瑕的藕臂就在萧鸣声的面前,不过再也是不能够轻轻的握住了。
长姐为母,这个道理任何人都知道。一个乱了尊卑与人伦的事情他不能做,也不屑做。这事情骑士他一路上翻来覆去也是想过了,只是没有想过到来以后自己竟然是接受不了。
“行动需要慢慢的制定,目前我们衰微,其实也是有好处的,衰微之人自然是不会让他们看在看中的,倒不如这样子,您看如何?”清桐举步,莲步姗姗的到了御座,给侧耳倾听的成后说了一句什么,成后立即摇头。
“不,不可!”
成后担心,她这么多年做事情总是忍辱负重的,并不曾用过清桐建议出来的办法,清桐的办法过于大刀阔斧,要是做成了还好,要是一次性的失败了,将会永远的万劫不复,思前想后,他并不敢。
“没关系,有我,还有楚将军。”
“对的,一切有我与清桐,你们不用忧心。”楚瑾泉喝了最后一口酒以后,道:“我需要到处走走,虚实之间就有了拿捏的分寸,王后,告辞。”
说过了以后慢慢的举足,那如青竹一样笔挺的身姿轻微的晃动了一下,已经到了大殿外面,清桐看着斯人远去的背影,不禁心头也是有了一种莫名的隐忧,这种久违的感觉来的过于迟滞了。
清桐匆匆的抱拳,“我也出去走走。”人们都知道他们之间的意思,所以成后正好为难,清桐出去以后残余屋子里面几个人,成后看着萧鸣声,好像是要说什么,不过终究是欲言又止。
“白儿,我们去休息吧。”她心情也是不舒服,拖曳着纱裙离去了,身旁的萧鸣驯顺的很,这事情已经讲清楚道明白了,萧鸣声就是再痛苦其实也无计可施。
清桐到了外面,并没有看到楚瑾泉,心道楚将军果真是人中龙凤,走路一阵风,自己这紧赶慢赶的出来还是没有找到,索性暂时并不急于寻找楚瑾泉,在紫华城看一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