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提成那天下午,肖潇打电话给刘书轩说:“刘记者,今晚我想请你吃个饭。”
刘书轩说:“你找好地方,还是我来请吧。”
“不,我请。”肖潇认真地说,“每次都是你请,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给我一个机会,今天我领了提成,心情超级好。”
“哦,领了多少?”
“差不多3万!”
“确实是一笔巨款,呵呵。”
“嗯,这是我成功的第一单,也凝聚了你的心血,所以才想请你吃饭,感谢你一下。”
“一起吃个饭可以,感谢不必要。”刘书轩说,“那好,今晚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肖潇特意打扮了一番,去找了一个环境优雅的西餐厅。她打算要好好地对刘书轩说声感谢,是他一路上的鼓励和帮助,才让她取得今天的成绩。
席间,肖潇举起红酒杯对刘书轩说:“刘记者,来海天市这么久了,一直都是你请我吃饭,今天是我第一次请你吃饭。我一步步走到今天,取得今天的成绩,与你的帮助和鼓励是密不可分的,我要真心地对你说声谢谢,谢谢你!”
刘书轩笑着说:“肖潇,你搞得这么客气干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肖潇动情地说:“我说的都是真心话,要是没有你这个朋友,我不可能坚持到现在。在这个城市、在报社广告中心,你一直都是我的精神支柱……在跑业务的过程中,每次碰到困难的时候,只要一想到你、想到你说的那些话,我就有了动力。”
“我有那么厉害啊?”刘书轩喝了一口酒笑问,“在你心目中,我真的那么重要吗?”
“重要。”肖潇点点头说,“说是精神支柱一点都不夸张。”
听到这句话,看着眼前具有明星长相和气质的肖潇,刘书轩心里激动不已,心想看来向她表白的火候到了。借着酒精的推动,他柔柔地说:“肖潇,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也很重要。”
“是吗?”
刘书轩鼓起勇气表白道:“因为……我喜欢你!深深地爱着你!”
肖潇有些惊讶,又有些惊喜,心里有些激动,又有些茫茫然。她早就猜得出来,他对她有想法,今天他终于说出口了。此时,她心里很矛盾,想接受,但马上又想起了前任男友蒋文峰的那顿散伙饭,有些害怕。刚才本来她想去川菜馆的,最后还是下意识地来了这里,可能就是因为那顿刻骨铭心的“分手鸳鸯火锅”的缘故。
“我觉得我们……只能做朋友。”她说。
他幽幽地说:“为什么?”
她撒了个谎:“我在成都是有男朋友的。”
刘书轩眼睛里写满失望,但他并不打算放弃,经历过两段失败爱情的男人,这点打击他还经受得住。他的第一任女朋友当了大老板的二奶,绝尘而去,他痛苦了一个月;第二任女朋友嫌他工作太奔波、太忙,很少陪她,耐不住寂寞,也跟了别的男人,他痛苦了两个星期。在工作和事业上,他算是成功者,但是在感情方面,他是个失败者。难道,现在刚一出手,又将面临失败?
他曾经和肖潇说过那么多不放弃的理由,告诉她既然认定一件事就要坚持下去。他自己又有什么理由轻易放弃这个邻家小妹般的女人呢?想到这里,他说:“你男朋友在成都?我从来没听你说过。”
她继续撒谎说:“我们虽然很少联系,但我们谈了很多年。”
“这样啊。”
“对不起……刘记者。”
“不要老叫我刘记者。”
“那以后我叫你刘大哥。”
刘书轩思索着说:“你以后会回成都或者重庆工作吗?”
肖潇毫不犹豫地说:“不回。”
“那你男朋友会来这边工作吗?”
“这个……应该也不会。”肖潇支支吾吾地说。
“既然你不回成都,他也不可能过来,你们的感情是不现实的。”刘书轩猛喝了一大口酒说,“肖潇……我可以和你男朋友竞争吗?”心想爱情是自私的,在她没有结婚之前,他参与竞争与道德无关。
肖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这个问题,她该如何回答?说不行吗?那就是彻底向他关上爱情的门了;说可以?无形中又是默认自己接受他。此时,她面临的问题就像有人站在门槛上问她出还是进的问题一样,怎么回答似乎都不恰当。哎呀!爱情这东西,走得快,来得也快,她都有些无所适从了。
“刘大哥,你干吗要这样呢?其实我不值得你这样的……你这么优秀的人,应该找个更好的。”
“肖潇,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最好的。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亲切,像邻家小妹一样亲切,而且这种感觉我每一次看到都会加剧,我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刘书轩望着肖潇的脸,诚恳地说,“肖潇,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和你男朋友去公平竞争……好吗?”
肖潇心如鹿撞般,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最后竟慌慌张张地说:“那……好吧。”其实她内心深处是对他充满好感的,也是接受他的,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态让她摇摆不定,想接受,又怕再次受伤害,却又无法拒绝。
刘书轩心里一动,知道自己还有希望,就说:“相信我,肖潇,我对你的爱是真心的、诚挚的。和我接触这么久,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男人,我不会去玩弄女人的感情。我说不上多有钱、有地位,但我却有忠诚和责任心,有关心和体贴,有一份深沉的爱!”
肖潇心里有些感动,是啊!经历过那段“鸳鸯火锅爱情”,她已经深深地意识到,在这个充满浮躁和虚假的社会,有忠诚度和责任心的男人已经像大熊猫一样稀少了。有钱有权的男人都热衷于在外面******、养小蜜,妻妾成群;稍微有些钱的男人也都在外面有情人、红颜知己,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她曾经看到一篇文章说:根据一项调查显示,对自己的妻子和女友绝对忠诚的男人不到5%。她虽然不太相信调查数据的准确性,但对于现在的男人,她确实是抱怀疑态度的。前几天她的一个大学同学还打电话来向她诉苦:结婚不到两年的老公出轨,早已和其他女人在外面共筑爱巢,而且那个女人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老公丢上一纸离婚协议,就再也没回过家。这个同学的爱情故事她是知道的,当年那个男的抱着一大捧红玫瑰跪同学家的楼下求爱,还成为了当地轰动一时的新闻……
她回到家,有两条手机短信,打开一看,都是刘书轩发来的:
肖潇,请相信,我的爱是真心的、也是实在的,我是经历过两段失败爱情的男人,比常人更懂得珍惜的重要性。
我没有爱情小说里的那种山盟海誓,但我会用我的臂膀给你撑出一片天空,给你一份男人保护女人的责任和关怀,就像冬天里给你保暖的那件棉衣,口渴时的那杯清茶,也许不够浪漫,却给你无微不至的体贴和呵护……
肖潇心里涌动着感动,赶紧回复了一条:谢谢你的爱,谢谢你的关心。
肖潇心里觉得奇怪,平时经常想到刘书轩,甚至经常胡思乱想。碰到困难、茫然失措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给他打电话,上次父亲误以后他们在谈对象,她还心惊肉跳、面红耳赤……这些都证明她心里是喜欢他的。但现在爱情真正来临了,她又为何要拒绝呢?
也许是经历过那段轰轰烈烈开始、黯然神伤收场的爱情,她对爱情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渴求了,甚至已经暂时关上了爱男人的门。她现在只想把广告业务跑好,把事业做起来,至于爱情,她想放一放再说。她知道刘书轩对她很好,也早就知道他对她有意思,喜欢她。这一点,其实她从一开始就感觉出来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一个男人对你好,肯定有他的目的。
她对他其实也挺有好感,只是她真的害怕爱情来得太快,走得也太快。想当初,她傻傻地爱着那个北方男人蒋文峰,在大学里,不光给他爱,还给他钱,连她父母都觉得奇怪:她的钱怎么花得这么快?毕业后,不管多帅气、多优秀的男子接近她,她都是公事公办、冷若冰霜,一心一意只爱他一个人。原以为,他们这段经过面包考验的爱情会天荒地老、从一而终的,哪知道,到头来也是烟消云散……
打开电脑,她在日记中写上:谢天谢地谢刘书轩,我的广告业务终于实现了零的突破,签了14万的广告,客户的钱全部到账,我今天领了28000元的提成。事实证明,这个行业的确如刘书轩所说,是很有前景的,是值得去努力的。今后,不光面临怎样的困难,我将不再退却,我会全力以赴地去努力,在广告行业中打拼出一片天地!
她接着写道:上帝啊,爱情又来了,我该怎么办?是该关门还是开门?关门,又怕错过一个好男人,这个男人确实不错;开门,又怕这个男人像以前的那个臭男人一样,自己掏心掏肺地深爱他几年,最后换来的却是他绝尘而去,只请她吃了一顿鸳鸯火锅,留下一个无情的背影……
上帝啊!我该如何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