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让你笑,笑抽风了才好呢!”清若心里恨恨地骂道。
从浴室出来后,苏慕辰早已一身清爽地在等着她。
清若瞟了一眼饭桌,热腾腾的牛奶,可口的面包,她也顾不得想什么,拿起筷子便吃。要知道,从昨天到现在,她几乎没吃什么东西。
苏慕辰在一旁看着她,笑着劝道,“你慢点,又没人跟你抢。”
“要你管!”清若一个白眼丢过来,苏慕辰慌忙闭口不言。
良久,苏慕辰闷闷地说了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清若也不跟他计较,只低头安心地解决自己的早餐。
“清儿,我们订婚吧!”突然,苏慕辰很严肃的开口道。
“你是想要负责吗?”清若抬起头,淡淡地语气,“我不需要。”
“清儿,若只因责任,那你就看轻了我,也看轻了你自己,更看轻了我对你这么多年的感情。”苏慕辰苦笑着,“其实,即便没有昨晚的事,我也本打算这次之后就向你求婚的,清儿,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给你一个家,好好地爱你,疼你,呵护你!”
清若倔强地将脸别向一处,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
好,我们订婚。”清若肯定的语气透着坚决,不含丝毫犹豫。
上午,苏慕辰出去买了一对戒指,回来后,郑重其事地戴在了她手上。
她看着那枚戒指,感动不已。这样一个人,对她许下,一世的幸福。让她,甘愿从此,为他洗手做羹汤。她突然想起了那日与明母的说笑,原来,她愿意做更衣妇的那个他,兜兜转转,这么多年,竟是他。
这天,清若和苏慕辰对着奶奶的遗像说话,告诉她自她走后的所有事,当然,也包括她们私定终身的事。
“奶奶,你现在看了,是不是欢喜呢?”
她听到面前有人在答,“清儿,慕辰,奶奶祝你们幸福!”
“奶奶,我把我们的音乐盒给你带来了,你听了是不是欢喜呢,今日我们,就要与您告别了。”她还记得这是他们刚在一起的那一年,他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看到音乐盒时,满心欢喜,喜欢得不得了。
“慕辰,看到你们两个幸福,奶奶真的很高兴。就把这属于你们的幸福的盒子留给我吧,此后,让它来陪我吧!而你们,要好好地、幸福快乐地活下去,此生,再不要来这儿了,好吗?”
“奶奶,为什么?”他听到自己忧伤地问。
“奶奶只想要你们幸福,你和清儿幸福!”
……
他们和奶奶就这样互诉着,仿佛要天长地久般,将此生所有的话全部说尽。
到家时,已是黄昏时分。
奶奶的遗像前,精美的音乐盒安静地摆放在那里。
身后,奶奶手中拿着音乐盒,微笑着目送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这一日,也过了,如此之快。
有些感情成为了过往,是再也回不去,还是可以重新开始?一切只因一个“缘”字,聚也因缘,散也因缘。
“小玲,我们谈谈吧!”回去之后,苏慕辰打电话给她。
“没想到你会打电话给我,慕辰。”叶玲珑心知肚明,他绝非想念她,“你想谈什么?”
“清儿,你,还有我。”
叶玲珑笑得苦涩,“如今还有什么好聊的?结局已是如此。”
是啊,如今,一切都结束了,她仓皇逃回了美国,而他抱得美人归。
“之前的那些照片,还有报道,都是你一手导演的吧?”苏慕辰一副了然指掌的样子。
“你这么老远打电话来,是兴师问罪的吗?”叶玲珑苦笑着,她还以为,至少他会问她一句过得好不好,却不曾想,一开口竟还是为了清若。
“不是,小玲,我是为了道歉,同时也是道谢。”苏慕辰知道她又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听到他毫无责备的语气,她多少是有些感动的。
“喂,小玲,你还在吗?”
“在。”
之后,电话彼端始终沉默着。
“你是不是喝酒了?以后还是别喝了,你酒精过敏又不是不知道。”
原来隔了这么多年,依然还是他最了解她。
是的,今夜,她喝酒了,只为他,为曾经给她的那些伤害说抱歉,为他如今拥有的幸福而由衷祝福。
“对不起,对不起……慕辰……”电话此端叶玲珑对着空气哭喊着。
半晌,苏慕辰才明白,只淡淡一笑,“小玲,都过去了。那些事,我忘了,清儿忘了,你也忘了吧!”
“好,我只想问你一句,慕辰,若人生可以再重来一次,如果没有清若,你会选择我吗?”
苏慕辰想都没想就回答,“不会,小玲,你该知道,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妹妹,这辈子都不会变。”
“苏慕辰,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从来不曾遇见过你!”
“遇见我不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
“为什么?”他的眼神有一抹受伤。他从没想过,他疼惜的妹妹,有一日,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叶玲珑自嘲道,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挂在唇角,“太苦,太痛,也太累。”
……
“慕辰,过去是我太任性,今夜,我可以很真诚地告诉你,我曾遇见过你,爱过你。”
“可你不是说太苦太痛也太累吗?”苏慕辰低哑着声音。
“可是,这些比起无法与你相遇的痛,都不算什么。慕辰,我感谢你,陪了我那么多年,给了我那么多的呵护,真的谢谢你。”
“你不恨我吗?”苏慕辰屏着呼吸。
“说实话,恨过,但早已云淡风轻了。我感谢你,让我学会成长,一个人成长。”
“小玲,我也感谢你,将生命里最美好的时光留给了我,我会记得你的好,一辈子。”
“那我宁愿你忘记,慕辰,我希望你幸福!”玲珑真诚地说,“我可不可以问,你爱清若吗?有多爱?”
电话彼端长时间的沉默。
“若你不想……”
可还未等玲珑的话语说尽,耳边便响起了苏慕辰的声调,“是,我爱她,至于有多爱,我自己也不知道。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从来没有衡量过。我只知道,只要她在我身边,我为她做什么都愿意,哪怕付出我的生命。”坚决有力的话语,一字字敲在叶玲珑的心间。
“她终究比我幸福!”叶玲珑苦笑着。
“小玲,你以后一定会遇到属于你的幸福的。他也会像我对清儿一样,真心的待你,珍惜你。”
玲珑沉默了,“但愿吧,谢谢您,慕辰。”
“对了,小玲,你还会回来吗?”
“不会了,我爸爸已帮我转回了学校,以后,我不会再吵你了。”
“说什么胡话呢,傻丫头。”
“慕辰哥哥,再见。”叶玲珑如释负重地挂了电话,嘴角露出一副释然的微笑。她现在才知道,有时候,放弃,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艰难。
“嗯,再见,小玲,慕辰哥哥祝你幸福,一生幸福!”
苏慕辰笑着放下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