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清若呢,自她走后,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也无法和苏慕辰说。她想过叶玲珑绝对不会甘心放弃,也一定会有什么作为。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会指使朱沙调查她的过往,更没有想到那么快就向她发起了攻击。她最害怕的,不过是他知道她的过往,最后,还是隐瞒不了。
某个午后,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清若正在看书,苏慕辰突然闯了进来,身后跟着得意洋洋的叶玲珑。他怒气冲冲地将一叠厚厚的照片和报道甩在她的脸上,那些照片和报道顺着她的脸颊落在地上。她木然地低头一张张捡起,细心翻看着,一颗颗泪珠落在那些照片上。
“给我一个解释,告诉我,你和我在一起只是因为爱我,不是其他。”苏慕辰看着那些照片上与自己神似的面孔,还有报道里同样的名字,心痛到无法言说的地步。
上官慕辰。
这四个字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而他终于知道,她和他在一起,发呆之际,她并不是发呆,而是在想另一个人。每一次,他问她,“在想什么?”她总答,“什么也没想,只是发呆。”而他竟然相信了,一次又一次,现在想起来,他觉得自己还真是可笑。她的心不在焉都已那么明显,他还真的相信她只是在发呆。他喜欢她一次次温柔地叫他慕辰,却原来她叫的是另一个人。那么,自己呢,在她心里究竟算什么?想到这里,苏慕辰恨恨地看着她,眼里的愤怒火一般灼烧着她。
“告诉我,你发呆之际,真的只是发呆吗?还有,你每一次叫我慕辰,是在叫我吗?”
清若不可否认,并不是每一次发呆都只是发呆,很多时候她是想到了上官慕辰的,而她喜欢叫他慕辰,也只是习惯了而已。可是现在,要怎么跟他解释呢,难道告诉他自己在想别的男人,还是告诉他自己叫的不是他。想到这里,清若的心如刀割一般难受。
“那就什么也不说了吧?”清若想,“如果这样,能让伤害减少几分的话。”
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慕辰本以为她还会对自己解释一两句,但看着她的表情,一下子所有的希望全都转化成为了绝望。他明白,自己在这场爱情的决斗里,终究还是输了,输给了一个叫做上官慕辰的人。不,确切地说,是输给了一个叫做清若的女孩。
“慕辰,你现在看清这个女人的真实面目了吧。她根本就不爱你,她只是把你看成上官慕辰的替代品而已,你放弃她吧。”叶玲珑抓准时机煽风点火。
苏慕辰恼火地看着她,叶玲珑意识到他眼神里的愤怒,乖乖地闭上了嘴。
苏慕辰一步步逼近清若,双手箍紧她的脸,逼她睁眼看着自己,一字一顿问道,“告诉我,你可曾有一分爱我?”
清若被他威逼着,所有的话突然卡在喉咙里一般,只是绝望地看着他,眼泪流了他满手。
“慕辰,你看。”叶玲珑将她书里的那张上官慕辰的照片递给苏慕辰,苏慕辰看了一眼照片,翻向背面,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生当复来归,死亦长相思。
署名:上官慕辰。清若。
苏慕辰忽然自嘲地笑了,看着她,笑得失态,仿佛自己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人似的。口中喃喃自语着“生当复来归,死亦长相思。”一遍又一遍,仿佛停不下来一般。
清若看着他,那份熟悉的心痛又一次袭来。
“慕辰,你……”清若含泪叫他的名字。
“慕辰,你叫谁啊,我还是他?”苏慕辰死死地盯着她,语气骤然变冷,“你没有资格这样叫我的名字。”
“我……”清若语气弱弱的,最后什么也说不出。
苏慕辰冷眼看着她,“我竟然要跟一个死人争,我竟然还争不过他。清若,你说可笑不可笑,啊?”
清若只绝望地看着他冰冷的面庞,阴冷刺骨。
那一天的最后,苏慕辰是怎么离开的,叶玲珑又是怎么幸灾乐祸的,清若始终记不起来。她只记得随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自己的视线也变得渐渐模糊。
清醒时,窗外已是一片黑暗,她就那样,坐在一堆照片之间,在宿舍里低低哭泣,流泪到天黑。
陈婷和夏骄阳回来时,宿舍里黑漆漆的,开灯一看,满地飞舞的照片,第一反应是进贼了。环视了一圈,看到清若坐在那里,脸上挂满了泪水。
“怎么了?”虽然由于明城,陈婷对她有些迁怒,而且两人也已很久不说话,但她们终归是好姐妹,眼看着她无语泪流,她有些慌了。
夏骄阳拾起地上的照片,什么都明白了。她拉了陈婷一把,将手中的照片交给她,陈婷一看,面如土灰。
“你说,是谁做的?”
清若依旧流着泪不说话。
“别问了,问了也没什么意义。”
也是,再问,旧日的伤疤都已被翻了出来,想要恢复,也是难了。知道是谁做的,又有什么意义。
陈婷俯身抱着她,夏骄阳倒了杯热水放在她手里。
她木木的喝了水,好一会儿,才好了一些。
不久,朱沙回来了,哼着歌儿,看起来兴致不错。
“吆,这是怎么了?”她看着清若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似无意般问道。
夏骄阳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又看她拿起桌子上的照片仔细端详着,嘴里还不停地评论着这个好,那个不好,心里就怀疑是她做的。
“朱沙,在一起住了这么多年了,你要有种,就说句实话,这是不是你做的?”夏骄阳心里肯定是她。
朱沙有些心虚,还是故作暴跳如雷,“你没证据别瞎冤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