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慢,王灵通和白静坐在货舱里开始聊天。
聊着聊着两人就感觉到一阵饥饿,可夜幕还未降临,两人也不好出去,害怕被人发现行踪。于是王灵通从背包里掏出了他们在韩国买的饼干和一瓶水,之后他就和白静慢慢地吃了起来。
隔着一堆杂物的清风子老道似乎听到了两人咀嚼饼干的声音,他用厚重沉稳的声音道:“两位小友,如果不嫌弃,可否让贫道一起吃点东西?”
“哦!好的!”王灵通拿着饼干在白静眼神的示意下给清风子递了过来。
清风子盘坐在地上,左手一扬,又是一道不显眼的银光飞出,银光打在了货舱内日光灯的开关上,日光灯“唰!”的一下全部亮起。王灵通看得惊讶万分,递过饼干的同时,不停地看清风子的左手,他实在是没有搞明白清风子是用了什么方法发出的那道银光,难道他也是气功高手?
白静看到日光灯亮起,她也走了过来,她拉了拉王灵通的手,然后就问王灵通这灯是怎么亮的。王灵通自然不知道原因,于是他就惊疑地看着正在细嚼饼干的清风子,希望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清风子吞下那块已被他嚼了不下百次的饼干,然后笑着对两人说:“两位小友不必惊慌,这货舱内暂时不会有人来,故贫道点亮了灯,谢谢两位的饼干!”
“不是这个!”王灵通否决清风子的回答,“我想问的是道长你刚刚是用什么法子把灯点亮的?难道你也会气功?”
“呵呵!两位小友好眼力。贫道刚才使的正是我的独门手法……飞龙针。我看两位小友先前身上可以发出耀目光辉,似乎功力也不浅,请问两位源自何派高手门下?”
清风子边说边摸着自己的白胡子,似乎对两人惊讶的表情很是满意。王灵通听到他询问,看着白静偷笑了一下,然后笑嘻嘻地回道:“我们来自吹风门,道长你听说过没?”
“嘻嘻!”听到王灵通这样回答,白静已经忍不住在他的背后笑了起来。清风子看着两人嬉皮笑脸的模样,似乎也知道王灵通没有对他说实话,他沉吟一声又说,“我闻到两位小友身上有一股淡淡的中药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和北派医疗气功有点关系吧?”
清风子的话很准,白静听后背对着他向王灵通吐了吐舌头,王灵通知道这老道厉害,于是就干脆把自己两人随齐哖学习医疗气功的经历说了出来。清风子听后感叹万分,尤其是在知道齐哖已经逝世后,树皮一样的老脸又变成了枯木,恰似开春长出的嫩叶遇到了冰雹。
王灵通看到他若有所思的表情,就问他是否认识齐哖。清风子长叹一口气,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双眼柔和地望着两人说:齐哖师傅是一位令人敬佩的医生,年轻的时候为了支援我青城山飞龙一脉的传承,曾经冒死采来灵药为我派的弟子疗伤,贫道至今仍记得他的绝妙医功。齐哖师傅与我们相遇的时候,不谈名利,只为救死扶伤,他是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崇高的医者,一个纯粹的高人啊……
白静听到一半的时候,拉了拉王灵通的手。王灵通会意,他示意清风子先停一停,可正说得激奋万千的清风子怎么也没能停下来,他一直就那样慷慨激昂地说着,王灵通和白静对视一眼,心中对这老道的口才佩服得五体投地,记得自己两人也和齐哖生活数日,怎么着也没看出齐哖脱离了低级趣味,变成了所谓的圣者呀,顶多也就算是一个淡薄名利,全心钻研医道的医生,并没有清风子说的那么神。
想到这里,王灵通有点怀疑的清风子说,“道长!你说的究竟是不是我的师傅齐哖啊,我怎么听着这么像毛主席笔下的白求恩大夫?”
“两位小友,你们的师傅救死扶伤的精神难道比不上白求恩大夫吗?”
清风子的白胡子一翘,发出了质疑。王灵通和白静赶紧说不是,清风子听后又接口说:两位小友,你们不知道呀!当年齐哖师傅为了帮我的大弟子采药,只身前往万蚁山寻找千年灵芝。这万蚁山可是凶险万分,早年抗日的时候,日本鬼子一个部队进去就全部死在了里面,尸骨遍地,身上的肉被数不清的蚂蚁全部吃光,平常人说起都要吓得半死,就连我们这些有功夫的道士也不敢轻易进山的,没想到你师傅独自一人闯了进去,并在三天后取回了所要的灵芝,炼成了治伤圣药万灵散,这样才使我青城飞龙一脉有掌门接位,贫道我也才可以云游在外啊!
“哦!原来当年还有这么多曲折的事情!”
王灵通握着白静的手,发出一声感慨,不过心底对清风子的话还是不太相信,于是他到两人的背包里掏出装着万灵散的瓷瓶,然后又拔开药塞,让万灵散独特的药味散发出来。
看到清风子惊讶的表情后,王灵通就问他这药味他是否知道,清风子仔细嗅了一下,然后激动地说这就是万灵散。听到这里,王灵通和白静不再怀疑他的描述,对他的鄙夷之心也就烟消云散,但对齐哖的过去也充满了好奇,一时间齐哖逝去带来的悲伤也涌上心头。两人继续听清风子讲述着过去有关齐哖的点点滴滴,不觉中时间也在悄悄流逝而去。
夜幕开始降临,落日的余辉洒满了宽阔的海面,给海面镀上了一层金色。远航的巨轮拉响了深远悠长的汽笛,汽笛声召唤着夜的到来。甲板上的热渐渐多了起来,男的、女的、白的、黑的、黄的,各种各样的人聚集在了一起,一艘跨海的游轮就是一个浓缩的地球村。
由于是前往天池的客轮,客轮的广播现在已经在用英语播报各种消息。王灵通和白静在货舱里隐约听到外面的嘈杂声,准备马上出去,清风子叫住了他们,然后说这样出去很危险,会被别人发现行踪。于是王灵通就反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出去,谁知道清风子说要等船上的人都睡觉以后才可以。
王灵通听后不禁有点恼火,他问:“要是等他们都睡着了再出去,我们吃什么?餐厅里的美食都被人抢光了!”
清风子听后笑道:“你们可以学贫道辟谷不吃饭,我都一个星期没有吃东西了,刚刚才吃了你们一片饼干而已,要是你们想学,我就教你们!”
“那怎么可以!”王灵通大声拒绝,“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白静你说是不是?”
“对!”白静轻轻点头,接着她就用一种怜悯的眼光和王灵通一起看着清风子,希望他随两人出去吃点东西。
其实她和王灵通不知道的是:出家真正修道的人因为要清净,常常没有东西吃,所以辟谷不吃东西是常有的事情,辟谷就是他们的一种长期磨练出来的生存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