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意想弄清一些东西,试探性的道:“杨茵茵性子看似更合适生活在这儿。”
杨壑没有表情,忽然感到他对此不太感兴趣,更重要的是这话不论对错,都不该由我来讲。想到此,我不免感到尴尬。
意识到刚才说话越界了,而杨壑不冷不淡的态度,愈发难以继续话题。
沉默只会延续尴尬,我便又转回来开始说起那晚奶奶的话了。
“奶奶说郁家的结局是注定的,郁家只是开始,我们若是固步自封,都不能幸免的。而背叛者却不一定是后来者,也许是潜伏许久的人。他的目标已不再仅仅是打压,而是彻底颠覆这一切。”
说这段话我心里着实不舒服,尽量公式化叙述,好像可以自欺欺人告诉自己,那些人离开的人已经与我无关。
我用手擦拭有些雾蒙蒙的眼,“您需要得到爷爷更多的支持与肯定,爷爷与您虽是父子,然而有些东西无力改变,奶奶知道她的离去势必会引起她手中的资产的争夺,奶奶立遗嘱说她所属的资产全部赠与我,那只是幌子,我也无法动用这一笔财产,我现在还不能说出这笔财产等谁取走,如何取走。”
“奶奶说您在最后放手一搏的时刻不用再顾及她了,但请你一定不要操之过急,等时机成熟。敌人是强大到现在的您远无法面对的。可她,也没告诉我敌人是谁,或许要三叔您自己去发现。”
然而奶奶却隐隐察觉您会失败的,我答应她老人家决不能帮助你哪怕一丝一毫。
这句话我开不了口,杨壑这人过于骄傲,骄傲的人都自负,说这出话怕是只会令他不快。
我挑了一些重要的先讲,有一些连我都弄不懂的便忽略了。
忽然意识到都是我再说,杨壑却至始至终不发一言,他是不是在思考什么,也许我该让他自己想清楚,于是我也安静下来。
我们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夜风轻轻吹过,夹杂着湿润的清香。
在我还想着怎么再开始今天未完谈话时,杨壑不知何时把自己脖子上那一条围巾取下,递到我面前。
我诧异的抬起头,又一阵茫然,杨壑道:“离住处还有一段路程,夜里比较凉。”
听吧我笑着点点头,接过来围巾披在身上,又一阵暖意笼罩上来。
话锋一转,杨壑道:“什么时候回去。”
“爷爷的情绪稳定了,差不多这周吧,Y国那里长辈们已经在催我了。”我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心情更是开朗不少。
“下个星期将有一场拍卖会,不留下来看看么。”杨壑的语调当然不算热情,但仔细听听又觉得还算温柔。
我随意答道:“怕是在这儿耽搁下去父亲会不同意。况且没有被邀请。”
杨壑轻微地皱皱眉,但细看好像是错觉,“听说是慕家举办的,里面会拍卖一些失传的古玩字画。你想去我带你进去。”
慕家那个穆研一,好像和杨壑关系非同一般,难怪杨壑可以随意带人进去。
“哦?是嘛,会有古老的帛书吗?”我被勾起兴趣,无论有没有,慕家的拍卖会,每一场都是空前精彩的。
“这些东西不多见,但也未必没有。有兴趣的话,去看看吧。”话题不那么沉重了,杨壑脸色回温了。
“嗯,还是再多留两日。”说着我眨了眨眼,“三叔,您也对这些感兴趣?”
杨壑道:“有收藏,想去看看吗?”
我有些惊喜,但随即又失落的摇摇头,
“怕看过后忍不住向您讨要。毕竟律家几位兄长自从像我展示过他们的珍藏后,一直躲我如豺狼虎豹。”
杨壑倒没想到我会这么回答,诧异之后竟有了笑意,淡淡的也扫除了脸上的冰冷。
“喜欢的话你便拿去几个。”
这话使我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得问出,“您不可惜?”
这可不是钱的问题了,不少爱好收藏的贵族都知道,能被收藏的不仅仅是价值连城的,毕竟这些人什么珍贵的东西没见过,入得了眼还要有几分喜爱的,这世上还真不多。
“几样小物件而已。”不甚在意的口吻。
我轻轻地含笑道:“您还是不要抱有这样的想法,众所周知,在收藏品问题上,律央清向来得寸进尺的。”
杨壑笑意也渐浓,揶揄道:“那是不看了?”
“嗯,不看。”虽然报有遗憾,我还是坚持,看到后心心念念却得不到,我向来不喜欢这种感觉,无论是人还是物。
杨壑也不在意,于是我们随意聊了会儿,便到了各自住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