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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欧阳颖儿在临安已经呆了好几天了,身为秋心阁少主的她责无旁贷。更何况,处理秋心阁的内外事务,也是欧阳雪赋予给她的命令。

这几天里,每到晚上,她会不由自主地走出房门,抬头望着天空。夜空很暗很美,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星星,没有说话,没有迷离。

又是一个夜晚,欧阳颖儿照样观察着夜空,人并不是每天都有很好的运气,今夜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她站在阁楼观台上面,扶着栏杆,默默的发呆。丫头小可偶然路过,看到欧阳颖儿,然后轻叹了口气,悄悄地转身走开了。

没多大一会儿功夫,欧阳雪缓缓地迈着轻步,来到阁楼观台。

这时节,虽然气温会越来越热,夜晚的冷风若吹到人们的身上,不免也会打几声冷颤。已经闭关三日的欧阳雪昨天刚得知“南北十三帮”前来闹事的消息,她没有生气,反而感到一些欣慰。她知道那件事情可以很好地锻炼欧阳颖儿的处事能力,将来也不至于令她自己担心。

欧阳雪手上拿着一件紫锦褂子,轻轻地给欧阳颖儿披上。褂子披上欧阳颖儿的身上的时候,她方感觉到,扭头看是欧阳雪,勉强的笑着说:“姑姑!你怎么来了?”

欧阳雪看着欧阳颖儿,伸出修长的双手抚摸着欧阳颖儿的光滑圆润的脸颊。双手之间蕴含着满满的爱与怜惜。周边有一点小动静,都能马上察觉到的欧阳颖儿这次却有些迟钝。欧阳雪知道她在想心中的秘密,既然是秘密,欧阳雪也没有询问。

“颖儿,你长大了。我在闭关期间,你处理的事情很好。”,欧阳雪亲切地说道。

“姑姑,干嘛说这,身为‘秋心阁’的一部分,这些都是应该的。”,欧阳颖儿回答。

欧阳颖儿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她感觉到欧阳雪变了,变得有些和善慈祥,以前的欧阳雪从来没有这般温和。少了些严厉,多了些温柔。欧阳颖儿没有想太多,不管欧阳雪怎么样,欧阳颖儿知道欧阳雪对于她的那种爱。

“姑姑,秋心阁现在也没事了,您也出关了,可您交给我的任务,颖儿还没...’明日我就启程。”,欧阳颖儿轻声细雨地说道。

“明日就出发,速速回去!”,欧阳雪的眼睛突然变得很是锐利,发散出几道寒光,用着严厉的口气说道。

欧阳颖儿习惯欧阳雪的变化,她从没见过欧阳雪高兴是什么样子,生气又是什么样子。欧阳雪脸上时刻遮着那片神秘的面纱。欧阳颖儿听后还是欣喜地点头回应,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好了,时间很晚了,外面很冷。早点休息!”,欧阳雪说完,进了阁楼内。

看着风儿吹动着长衫,欧阳雪远去的背影,欧阳颖儿这才感觉到夜晚寒意。在外面停留了片刻,也进了阁楼。

当清晨的第一声鸡叫吵醒了沉寂的临安城;当早市的第一家店铺开门营业;当缕缕炊烟升起空中,欧阳颖儿跟着也醒了,梳洗打扮过后,打开了向阳的窗户,深深地呼吸着临安的气息。

秋心阁高大雄伟。虽在勾栏瓦肆之地,却没有勾栏瓦肆的热闹,却有着勾栏瓦肆的完备。

秋心阁的主要成员有:阁主——欧阳雪,少阁主——欧阳颖儿,花凤凰——柳叶青,地狱判官——矮胖、白眉、独眼,江湖四狼——何东、何南、何西、何北,丫头——小可,这些人均住在秋心阁。

这些秋心阁的主要人物,掌控着秋心的的日常活动。他们平时分散在各地,有着严格的管理制度和成员分配原则。

秋心阁的楼阁很高很大,设计精美,外形华丽。如果人们来到这片区域,他们会不由的惊叹。所以在江湖中流行这样一句话:“跑江湖的羡慕秋心阁的,秋心阁的羡慕住在秋心阁里面的!”,也就是说,在江湖之人希望成为秋心阁的手下,而秋心阁手下的人希望成为有能力住进秋心阁的大人物。

欧阳颖儿住在秋心阁的第三层,她呼吸着空气,眺望着远方,万物已经热闹起来。

“小姐,饭菜已经准备好了,快来吃饭吧!”,丫头小可敲过欧阳颖儿的门后进屋,对正在窗边的欧阳颖儿说道。

欧阳颖儿听到声音,关上窗户,跟着小可下到了二楼。

二楼被红木楼梯分为东西两半,东西两方各有五间屋子。东面的屋子大而且宽,属于秋心阁的日常生活场所;西面的屋子小而且坚固,属于秋心阁整理日常活动的地方。

欧阳颖儿与小可走进了东面的大厅。厅内有两张桌子,桌子上都摆了饭菜。可是,欧阳雪正在一张桌子旁端庄地做着,她没有动筷子,故意在等着欧阳颖儿用餐,而另一张桌子上空无一人。

欧阳颖儿在欧阳雪的身旁做下了,丫头小可在另一张桌子旁坐下。

“小可,其他人呢?怎么不下来吃饭?”,欧阳颖儿朝着坐在另一边的小可说道。

“小姐,没想到他们昨天晚上就又回去了。你看,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小可无奈地说道。

“别担心了,他们也都有任务在身,提前走了。”,欧阳颖儿缓缓摘下面纱,不适应地看了看周围,对欧阳颖儿说道。

“哦,我们吃饭吧。”,欧阳颖儿不好意思地回答。

吃饭期间,她们没有说一句话。欧阳颖儿每次在用筷子夹菜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地偷偷瞟了欧阳雪一眼,想看却有些胆怯。欧阳雪却一直在吃饭,故意没有看周围,像是故意留足一些时间来满足欧阳颖儿的愿望。

欧阳雪虽然年近半百,摘下面纱的欧阳雪,面容白皙,嘴角红润,只是眼角有了些皱纹,但即便如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年轻时那沉鱼落雁般的美貌。欧阳颖儿很不理解,为什么欧阳雪这么美却还在蒙着面纱,这一直是她心中的问号。

匆匆吃完饭,欧阳颖儿来到“会闲居”,在柳叶青那呆了一天后,换上轻装,骑上马,从小道离开了临安。

距离龙嘘山“剑道大会”的开始仅剩下四天的时间。欧阳颖儿必须在“剑道大会”开始前赶到,只有这样,她才能观看一场完整的比赛。

欧阳颖儿穿行在曲折蜿蜒的小道,两旁的树木只有掠影,道上的一切仿佛对她来说毫无关系,她在忙忙地赶着路。

龙嘘山

水月宫

刚刚练完剑的云霄做在石亭下的栏杆上,依着亭柱。不知在回忆着剑法,还是若有所思。他知道“剑道大会”就要开始了,他自己应该更加努力,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颖儿来了吗?她在路上吗?如果来了她能赶到吗?如果没来,那她在干嘛呢?”,云霄的心中不由得跑出这些问题。

对于云霄来说,练剑可以清理他的思绪,也只有练剑,他才没有多余的思想,他的心情才能不那么焦虑。可现在,他练剑已经结束。

玄虚子顺着长廊悠闲地散着步,看似悠闲的他,也有他自己的心事。他担心龙嘘派的团结,他担心弟子们的情绪,他更担心云霄的前途与未来。

现实的人性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挣脱不下现实的牢笼。人们一生中会面临许多种选择,不知不觉中,人们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一面,大公无私成为一种完美的理想与追求。

玄虚子看见了云霄,没有过去,在远处站着,暗暗地站着。

看着云霄,身为龙嘘派的代理掌门,玄虚子翩翩把大部分精力分配给云霄,她很是疑惑,没有打扰他,静静地站在一旁。

一个起势,云霄跳过亭子,抽出佩剑,再次练起剑术,他别无选择。直到精疲力尽,全身汗流浃背,云霄拖着重重的身体走向他的房屋,玄虚子不离地跟在他的后面。

“啊?师父。”,云霄走着时候,发现后面有人,回头看到玄虚子,不解地对玄虚子说道。

玄虚子知道他自己被发现了,漫步走到前去,沉着眼睛说:“徒儿,比追求武艺更重要是追求心智的平和。”

云霄嗫嚅着,终于说了一个字:“哦!”

“走,回屋去。”,玄虚子拍了拍云霄的肩膀说道。

云霄与玄虚子两人一前一后朝着屋门的方向走去。两人刚踏进屋子,武通伴着会珍子来到了玄虚子的宅院门口。会珍子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儿,整理了衣冠,捋了捋胡子,进了宅院。

“大师兄!呵呵,最近可好?”,会珍子边走边笑着对玄虚子说道。

玄虚子回过头,会珍子正乐呵呵地赶来,身后的武通脸上也洋溢着得意的表情,他们师徒二人显得格外有活力。

玄虚子淡淡地回答:“嗯,我很好。看师弟这满脸笑容,师兄可知道你也定甚好。对吗?”

“师兄说的一点也没错。也不知道为何,‘剑道大会’越临近,我心情就越好。哎!没办法,靠武通给我争光了。”,会珍子看着玄虚子,故意回头朝着武通点头,接着神气地说道。

武通听到会珍子这样的夸奖他自己,稍有的胆怯拘谨放下了,对着云霄说:“云霄师弟,你虽然是师伯的唯一弟子,但我不会怕你,我也不会让着你,‘剑道大会’上见分晓吧。”

云霄听过后,生出一肚子气,正要向前与武通辩驳争论,忽然想到师父刚才的教导,后退回了去。

玄虚子瞧了云霄一眼,对着会珍子说:“那可不一定哦。我们云霄现在进步很大了。”

“嗯好,那就期待吧”,会珍子说道,接着对武通说:“对吧?徒儿!”

武通鄙夷的目光更加强烈,大声地回答“当然!”

随后,会珍子找借口走开了,他们两个人的走路姿势变得更为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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