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轻飘飘的白裙摆滑过视线后,若司从窗户上轻巧地跃到他面前。
“你脸上怎么戴着白纱?”一布半透明地很有层次感的白纱飘在她脸上,露出的一对细长丹凤眼不那么有神,却异常深邃。
他伸手要去拨弄,若司紧张后退,“和药司的小仙女打起来,被伤了。”她的语气和她的性格一样不温不火。
他露出无奈的苦笑,看着她,“你平日那么慢慢吞吞的,倒看不出是能惹人烦恼的。”殊不知,他看若司的眼中柔情与关切已如涨潮的水,停留许久,愈演愈烈。
不过今天她看起来没心情和他笑,满眼都是严肃,随即从手上变出一个精巧的盒子,二话不说塞到他手里,“这是药,受伤的时候很管用。”她又将眸子抬起,眼睛里映出的都是他的模样,而她眼里的人儿正一脸不高兴地看着她那因炼药而被烙伤的手,不,脸上的伤肯定也是因为炼药所致,胡扯些什么啊她!
他默默收起药,旋即将若司轻轻拉到自己怀里,等到切切实实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温度后,他就抱得更是紧,涌上喉咙的舍不得被他死命抑住。
“等我,若司。”
……
容狐九惊醒,看见的不是温柔似水的若司,而是一脸嫌弃的林知,她手上打着蛋,穿着随便的睡衣看起来真是不修边幅不止一点点。
也许是和梦中的强烈对比。容狐九坏坏地腹诽这个不让他睡床的人。
“最近你说梦话可是越来越凶了。”林知像是说给他听,却又自顾自地走开了。
容狐九仔细回想,总觉得那个穿上银甲特别有魅力的男的是自己,那这么说,他在自己的故乡还有一个意中人?
可是他却一点感到思念的那种所谓谈恋爱的奇妙感觉都没有,难不成是失忆得太严重了?
但是以局外人的眼光来看这仿佛连续剧的梦境,容狐九觉得也挺好。
他把意中人这件事告诉林知,他很想听听她的看法。
“如果梦境真是真的……”那可太丢人了,林知想起几天前两人在房间里凑那么近的画面,她还羞涩地胡思乱想了老半天,结果人家一个妥妥的白衣仙子瞬间在她的幻想中飘荡,她现在倒是真的很想原地爆炸。
“怎么?”
林知看着容狐九期待的眼神,“那你就发了啊!等记忆恢复就就不要再拖在我这了啊哈哈哈……”她笑到勉强到牙床都在颤抖,接着迅速端起盘子,“我我去洗碗!”
这语气里的尴尬和牵强,容狐九差点以为她是故意的。
意中人意中人……林知刷碗的力道越来越大,口中碎碎念着意中人三个字,一下勾起她从来没被任何人表白过的心酸回忆,还有美好的白衣仙子,她就不停地用力将气出在盘子上。
终于盘子破了,玻璃割了手心,很大一块口子,鲜血往外滋,溶在水里,晕出一小片一小片的血花。
林知看见鲜血的一刹那先是皱眉,然后倒头就晕。
事后容狐九无情嘲笑,“居然晕血。”
她看着屈膝蹲着为她上药的容狐九的头顶,“好了。”恰巧他抬眼,看见了正在看他的林知,愣了一下,笑了。
林知手上被容狐九用他拙劣的手法捆成一只白花花不见肉的手,害得她好奇地端详了自己的手好久,结果看见缝隙里的血斑,又想起了画上的凌乱,一下子头昏脑胀。
容狐九细细检查还有哪里是没上药的,不知是否幻觉,眼睛一晃,他一下子感觉回到了梦里那刻,看见若司受伤的手时,心疼和不高兴的他。
“你又想起什么了?”
容狐九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以后笨死得了。”
林知震惊,他他他,居然还学会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