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才二十五岁的年纪,女生与女人的临界点。她却觉得自己的心苍老得不像话,跟十七八岁时认为的老不一样,二十五岁好像是很遥远的将来。
“那一年爱在他乡热播,所谓青春饭的起点该从那个时候算起。而那时的我,什么都不怕。婚姻、事业,还有营销媒体,通通都不放在眼里。甚至他是否有爱着自己也不甚重要,唯一的期望不过他的身边有一个位置而已。”
“期间认识他的家人,彼此也相处融洽。甚至拍摄结束后也会维持联络,彼此关心。心中一点也没有担心,被写成心机女,明明并不是单纯如斯的性子,明明也真的不能说全然没有私心。”
“可一个人勇敢久了,总有一天会突然软弱起来,忽然惶恐起来,之前的无惧无畏都像是黄粱一梦,只要睁开眼就烟消云散了。心中隐约的余韵,徒留噩梦以后砰砰跳的心脏一时还没有平复而已。爱情却是已经过去了。”
被最后的结论吓到,薇薇安甚至想要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之前看到的她与黄俊彤的甜蜜总不该是自己的幻觉啊。
“直到那件事情发生,被叮嘱要聪明一点,要置身事外,还是任由那些话冲口而出。当然都知道,于人于己都是无足轻重的事情。波澜不惊到连经纪人也只是对我摇摇头而已,责备的话一句也没有说。”
“那不过是我的任性,我爱过的男孩不甘心被随意指责、任意歪曲。在他心中牵起波澜却是我担当不起的,他错过了烟火绽开的炫目,却为那下坠时的微光感动不已。这玩笑般的命运,我没有应对的自信。”
“他再次走到我面前,听到的不是悸动,而是各种困难麻烦接踵而来的声音。我的恐惧在心中满溢,所谓的爱情还没有迎战就已经溃不成军。自己都会羡慕二十岁天真的自己,只是‘橡子冻’的心有灵犀就足以死心塌地。”
“对于事业我没有野心,却也会有想要做到的事情,想要到达的地方。对于事业他有要完成的梦想,更背负着对亲人、兄弟哥们的承诺与责任。慢慢有点成熟他的二十一岁,爱情没有那样容易。”
一直摇头的薇薇安亦是变得沉默。了解和懂得的差别,懂得和感同身受的差别,感同身受和亲身经历的差别。有些事情不容旁人至喙的理由便是在这些貌似微妙,却天渊地别里头。
“他们每一个人需要的都是以他们为头等大事的女人,我没有信心,我当之有愧。”
“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故意的。接纳他的关心他的好,让亏欠一日一日累积。期待着终有一天心怀歉疚的我可以战胜软弱退却的我,是不是有些卑鄙。”
这样的时刻,一个温暖的拥抱是最好的回答。
一直一直说着丧气话的李莉姐姐,还是如二十岁那年一样爱着那个男孩。若非如此,只是爱情落了灰,遭了时光的掩埋,她何苦难过如斯,折磨自己至此?
她说要去狮城看他,那是他们当初懵懂悸动的地方;她要去到故地答复他。那日的心动她要一一记起,那日的失望她要一一埋葬掉。
薇薇安坐在床边看李莉收拾行李,自己说,自己笑,从怅然若失到手舞足蹈。仿若在看镜子中的自己,一个女子沉溺爱情如出一辙的模样,有些疯癫,有些忧伤,一边幸福一边疼痛的模样。
所以当李莉终于站在黄俊彤身边,勇气再度充满,神情坚定的模样,薇薇安被这一幕感动到不舍得移开目光。她曾经感慨过的般配,赞叹过的美好,在真心面前相形见拙,不值一提。所以临分别前李莉把钥匙交到她手中,也只是木然的接过来而已。
倒是黄俊彤眼尖,“你把钥匙给他们了,那我们今晚要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