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天已经大亮,屋外的风吹进来,吹响了风铃叮叮当当,满是清凉。
抬眼看见琼鹤在那里做刺绣,看得我又是鸡皮疙瘩四起。这种东西我都不会碰的,琼鹤一个男人对其如此着迷,我也是无言以对。招手问他,“你没有回去?”我是指他怎么没有回天河居。
“回去?”他放下刺绣,满脸委屈地,“天河哥哥说,我是个女人,跟他一个男人住在一起不方便,让我还是来寒峭宫这里落脚。”
我起身倒了杯水来喝,一边抖一边点头,“那行。”一边回着他一边往屋子周围看,空空的,冷清清的,没有其他人。看来他是已经走了。
大概是看我四处看的样子有些落寞,琼鹤笑笑,迈着碎花步子过来,递给我一封信,“昔夜王昨天半夜走的,似乎是出了些急事,怕你担心,叫我把这个交给你,还说让你放心,没事。”
打开信,上面写着:
“欲雪一族祸乱,其余氏族往去决策。半月后可归,勿念。”
我抬眼看了看琼鹤,眼神很有深意。他有些躲闪,笑笑,“姐姐,你这样看着我是干什么啊?”我拍拍他的肩膀,眼帘垂下,若有所思地,“他什么时候走的?”
“破晓前,天还黑着呢,我刚赶过来,他要走,顺便把这个交给我了。”他若无其事,继续拿着他的刺绣在那里一针一线,针脚密密麻麻,倒是好功夫了。
“这样啊。”我凑过脸去,笑笑,“小鹤啊,我这样暗示你你都不为所动,还真是沉得住气啊!”看见他抬眼时惶恐的样子,我扬嘴笑道,“拿出来吧。”
“穿夏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他努嘴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也不敢看我,偏脸望着屋子中央的青花瓷鱼缸,眼珠子却是在四处闪着。
我四处走着,像是在四处找着什么。琼鹤趁着我不注意,偷偷将袖子里的一个东西抖出来抛至一边,然后再趾高气昂地,“那你在找什么?”
我假装很惊讶地看着那地上亮闪闪的东西,叫道,“在这里!”轻轻将那链子捡起,仔细瞧了瞧,拿起来放在手中,举起来给他看,“找到了。”
琼鹤“哼”了一声,转身走开继续绣他的花,一边穿针引线一边唠叨,“你在找这个啊,说了不是我,又冤枉我……”他说得理直气壮,仿佛偷拿这链子的事真不是他做的。
我不再理会他,任他一个人在那里唠叨。坐在床上细细看那个链子,不由地笑了。琼鹤看我在那里傻笑,拿着花样出去了,道,“姐姐,昔夜王临走前吩咐了厨房给你炖了药粥,我现在去给你端过来。”他一边试探着问我一边看着那精致的链子,眼珠也不曾移动。
“去吧。”我收起那链子,对他摆了个手势,“去吧。”我想要是我不收了这东西,恐怕琼鹤那家伙的心思也不会收起来。这家伙从小便是这样,见到值钱的物什总是会留个心眼,能偷则偷,手脚在灵兽里不干净排名第一,洁身自好排名最后。真不知道他这样的家伙,灵气是从哪个窍里冒出来的。
他“哦”了一声,闷闷不乐地走了。我扔给他一个戒指,“呐,送你的,以后可别自作聪明偷穿夏姐姐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