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先生，你怎么就这么去了啊！”
白小楼收起脸上的冷笑，揉了揉脸，御水术在眼角招来一丝水渍，装出一副伤心悲痛的模样，悲痛的大喊着，“先生啊，你的恩情让我如何报答啊！”
确实是恩情，大自在心魔剑气斩灭袁先生的魔念之后，白小楼的脑海里隐隐亮起了一个星点。
“竟然能够开启识窍？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白小楼心里一阵暗笑，七彩心莲吞了袁先生的魔魂，不但让他得了方术知识，甚至还让他即将开启识窍。这个恩情真是了不得。
“啊？袁先生怎么了？”
“去了？莫非……”
“先生啊！你为何……”
听到白小楼满怀悲痛的大喊，方术学堂附近的士子顿时大惊失色，急忙冲了过来。
“袁先生……”
看到轮椅上耷拉着脑袋，早已没有声息的袁先生，士子们顿时悲痛的呼喊起来。
“白小楼，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你图谋不轨，谋害了袁先生？”
一个士子满脸怒容的指着白小楼怒喝。
“你脑子有病啊？我谋害袁先生干什么？信口开河都不经过脑子的？”
白小楼冷哼一声，对着这名士子怒骂道。
“你……”
“赶快通知山长啊！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白小楼朝人群扫视了一眼，开口吩咐道。
“哦！哦！”
士子们正六神无主，听到白小楼的话，连忙派人去通知吕正元。
片刻之后，吕正元带着一群教习匆匆赶来。
“白小楼，这是怎么回事？袁先生为何突然去世了？”
吕正元一进门就朝白小楼询问。
“山长。今天我听完方术课程之后，袁先生把我留了下来。说是看我资质不凡，想把一身所学传授于我。只是，没想到袁先生传授完方术之后，竟然就这么去了。”
白小楼脸上的悲痛之色十分真实，没有丝毫破绽。七情六欲掌控随心，白小楼已经能够随意做出任何表情了。
“胡说八道！袁先生岂能把一身所学传授于你？你才进书院几天？你何德何能？”
张玉林推开人群，对着白小楼一阵怒吼。
“嗯？”
吕正元扭头瞪了张玉林一眼，神色十分不悦。
“学生出言无状，还请山长见谅。”
张玉林看到吕正元面色不善，顿时惊醒，连忙低头道歉。
“白小楼，你说袁先生把一身所学传授于你。是如何传授的？方术课程结束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你就能学完袁先生一身所学？”
吕正元没有理会张玉林，扭头朝白小楼发问。
“袁先生伸手在我额头上点了一下，然后我脑子里就多了无数方术学识。等我回过神来，袁先生就已经……”
白小楼满脸悲痛的回答道。
“原来是传心之术啊！唉！袁先生本就寿元将尽，给你施展传心之术，必定油尽灯枯了！”
吕正元叹息了一声，然后看着白小楼严肃的说道：“你能得到袁先生青睐，传授一身所学，你一定要好好努力，不能辜负袁先生一番苦心。”
“学生遵命！”
白小楼认真的回答。
接下来的事情，白小楼就沾不上边了。
吕正元安排人收殓了袁先生的尸骸，然后用冰棺冻结，送回了袁先生老家。白小楼跟在后面装模作样的掉了几滴假眼泪，就完事了。
匆匆回到院子里。
白小楼盘坐下来，放开了一直以虚空之力压制的识窍。
“轰！”
一声剧烈的爆响，似乎在耳边炸了一个惊雷。
一点星光猛然爆发，七彩心莲又蔓延出一条虚空之力凝聚的根茎，通向了识窍。
与此同时，天河异相沿着根茎的方位，分化一条河流，太岳异相沿着河流显化堤岸、礁石、沙滩。
星点爆发，识窍开启。
眼睛里流过一股热流，如同蒙尘的明镜被擦去了灰尘，白小楼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前所未有的清晰。
接着是耳朵，极其细微的声音也能清晰入耳。鼻子更灵敏了，一丝一毫的气味都能清晰的嗅出来。
白小楼本来天生虚空异相，感知能力本来就比较强，此刻开启了识窍，五感更加敏锐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意识。
开启了识窍，就能用意识感知物性，才能真正的学习方术。
只要知道配方，方术看起来好像谁都可以用。
其实这些配方都是方士总结出来的，最容易炼制成功的配方。但是这些配方不可能是效果最好的配方。
方士炼制的丹药，跟其他人按照配方自己捣鼓出来的，效果可就差得远了。
更重要的是，高等级的丹药方剂、武器装备，除了方士，其他人可就炼制不出来了。
识窍已开，头部神、智、识，三窍贯通，上元圆满。再算上气窍和力窍，白小楼的九窍已经开启了五窍。完人之路，已经走完了一大半。
“很好！这条完人之路还真是适合我呢！”
“这次开启识窍，是自在法开启的。只不过，我的虚空之力贯穿穴窍，将识窍纳入了整体。”
“识窍开启，倒是省了我很多事。本来我还打算找一门方士修行之法，来开启识窍。没想到自在法吞掉了袁先生的魔魂之后，竟然能够开启识窍。很好。”
白小楼微笑着站起身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在这一口气中，白小楼清晰的感知到了各种混杂的天地灵气，感知到灵力的碰撞、湮灭、分解、融合、转化……
“这就是天地灵气的本来面目？整个就是一片混沌，根本就没有什么水系灵力，大地灵力等等差别。所有的灵气都是混杂在一起，不分彼此的。”
“混乱而无序的天地灵气，我们修行的各种功法，其实就是在混乱无序的天地灵气中，构建一种秩序。如此而已。”
白小楼心头生出一阵明悟，无形的虚空之力猛然扩散，席卷着四周的天地灵气。
“万物归虚，各从其序。太岳为地，天河化水。”
白小楼轻轻的说了一句话，四周的天地灵气猛然一阵剧烈的震荡。
心湖之中，太岳异相猛然一阵剧烈的震动，地动山摇。无穷的天地灵力灌入体内，在太岳异相脚下演化出一片大地。
天河异相中浪潮轰隆不绝，天河异相首尾相连，化成了一条环绕着山岳大地的环形河流。
“山有根，水有源！循环不止，连绵不绝！很好！”
白小楼哈哈大笑，从此之后，山水灵力已经构成了初步循环，灵力比之前充沛了何止十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