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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夫人

翌日清晨绯儿醒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安凌风,身边的床榻上还略有余温也是刚刚起床不久。

屋外的婢女听见绯儿起床的声音,鱼贯进入屋中伺候她洗漱。

不时莫言姑姑也缓缓走入屋内,:“公主,你可休息的还好?誉王殿下吩咐老奴一早将这个匣子交给公主。”

慕容绯儿侧过身子将莫言姑姑手中的匣子接了过来,轻轻地放在一旁的梳妆台上却并未打开。

“姑姑,您帮我梳头吧!”身旁伺候的婢女行礼之后依次退下。莫言姑姑半坐在慕容绯儿身后,一下又一下的梳理着她的头发。

“姑姑,景七他们启程回燕国了。”绯儿神色之间好像还有几分落寞。

“公主可是因为景小侯爷没有当面和你辞行而心中难过吗?”

“我也说不清,只是觉得我身边的人总是一个又一个的离开我。好像景七一走,燕国的一切离我越来越远,只剩下萧国的誉王妃。或者即使走的不是景七我也会觉得难过。”

莫言姑姑通过反光的铜镜,看着绯儿只见她好像迷茫又好像带着几分倔强目光。“公主你可知道你昨日如何回府的吗?”莫言姑姑不知为什么却不答反问。

绯儿微微愣了愣神,回想起昨日自己好像又在安凌风的怀里哭的不像样子。为什么自己几次三番的在他面前表现的像个小孩子,她有几分迟疑的问:“姑姑,我昨日在宫中有些困乏,又饮了些许酒。一时有些记不清了。”

莫言笑了笑,将一支通体透澈的白玉簪轻轻的给绯儿带上。还打量了一番,神色间好似甚为满意。“昨日是誉王殿下亲自将公主自车上一路抱回房中。”

慕容绯儿闻言面色微红,“姑姑,我们不是在说景七吗?”莫言将梳妆台上的匣子还是放到了绯儿的手中。

“公主殿下,景小候爷自小就和你一起长大又是三殿下结拜的兄弟师出同门。他看上去顽劣实则聪慧,景小侯爷已向皇上和誉王辞行如今誉王殿下又事事以公主为先,他是在请誉王殿下日后庇护公主。也是告诉公主日后只有誉王殿下才能常伴你的左右,昨日燕国的种种已是过往云烟了。”

绯儿打开匣子,里面的放着的却是一对金缠丝琥珀琉璃酒樽,杯身为琉璃所造,底部却镶嵌着包裹了夕颜花的琥珀。夕颜花朝开夕落生于羟山脚下,但是却生命力极强每逢初春伊始至深秋季节常开不败。一朵花的花期只有一天,看似常开不败的夕颜花其实每一天盛开的都是一个全新的生命。

羟山脚下的牧民都说夕颜花花语是易逝的美好,因为你永远没有办法单独保存一支夕颜花。那时年幼,绯儿常同安凌云、景七等人在羟山脚下跑马。她听了牧民的话觉得不信,其他人做不到不代表她不行呀。当年折腾了好些法子,最终确实还是不成她还沮丧了一阵子。

“姑姑,我明白的。”

“做誉王妃也许也能让公主快乐呢?”莫言姑姑微笑面对着梳着萧国已婚发髻的绯儿。

绯儿将匣子收起,递给了莫言姑姑。

“姑姑,收拾起来吧,他日若有配的上的好酒,也不算是辜负了这一双酒樽。就勉强原谅那个景七了。”说完之后绯儿便起身走了出去。

她信步走到府中的演武场,早上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撒在场中的人身上。一套拳打的是行云流水,让远远看着的人都觉得赏心悦目。

“绯儿,怎么来了这里?”

绯儿笑着走近他,“府里这么大,刚好路过这里。”

安凌风随意的擦去额头上的汗,笑着说道:“当真不是特意寻过来的吗?”

慕容绯儿虽说不是扭捏的性子,可是面对这样的安凌风她也是无言以对。

“绯儿,我们用过早膳之后就出发了。”

“去哪里呀?”

安凌风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我休沐三日,带你出去玩。”

萧国京都以皇宫为中心,长安街贯穿始终,越靠近宫城反而没有什么好玩的去处,尽是一些王侯将相,达官显贵的府邸和私宅。虽然为数不多但大都占地很大,有时一条街上只有一两户人家也是常有的。新近修葺的庆王府邸与誉王府相距也不过两个街道。要说好玩的去处自然要到秦淮河畔的夫子庙一代,文人雅士和平民百姓都有可寻的去处。南岸是萧国的夫子书院和天禄书院所在,沿途各种书店和古玩,还有一些风雅的草木花店,茶楼更是一家挨着一家。

却说安凌风领着以轻纱拂面的绯儿,正在穿梭其中。绯儿见惯了燕国四方四正的街道建筑,看着沿河而建精致的店铺楼阁觉得无比新鲜。一会进了这家,一会进了那家。两人轻装简行,身后明面上的随从也不过七八人,逛得倒也是惬意。

“快来看看,这盆景倒真是稀奇。”绯儿招手叫安凌风过来,又一时不知该如何叫他。往日里都是连名带姓的喊着或是称呼为誉王殿下。

安凌风走进一看这小小的盆景果然与众不同,几方青石看似随意摆放却又有迹可循,一株兰草长于石间,稀奇的确实石头上有一蜻蜓立在上面,栩栩如生给这盆景平添了几许灵气。

“这位夫人真是好眼光,这盆山间之兰正是我镇店之宝,是我们掌柜的自一隐士手中所得。这京都之中只此一件绝无雷同。”一旁的小厮倒是机灵,一看这几人穿戴非富即贵,绯儿多看了一眼就赶紧介绍了起来。

安凌风好似颇为喜欢别人称呼绯儿为自己的夫人,转身也面向绯儿带着笑意的问她,:“连夫人觉得精巧那自然便是极好的。”

绯儿看着一脸笑意的安凌风,怎么听都觉得这夫人二字叫的有几分肉麻,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正色到,:“你还是如往日一般唤我绯儿好不好?”

“听夫人的,绯儿~”安凌风好像格外喜欢看到绯儿害羞又装着镇定的样子,像个虚张声势的炸毛小狐狸。“那你如何称呼我呀?”

绯儿略微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我叫你凌风好不好?”

安凌风听着绯儿轻柔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心中自是欢喜,嘴上却还说着:“不好吧,不如叫我夫君或是凌风哥哥吧!”

绯儿微瞪了杏目,附身靠近安凌风的耳边。“安凌风,你在捉弄我!”他再也止不住唇边的笑意,轻笑出声。拉着要跳脚的慕容绯儿走了出去,后面自然有人付好钱,拿着东西。

“逛了有一会了,带你去尝尝名满京都的得月楼。”

身后店内的小厮还在感慨,这小夫妻两个当真是蜜里调油,也没看到满街的人大半都在看他们,安凌风素日里自然是倍受瞩目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目光。而绯儿关注的都是新奇的东西,哪里能看到有人看他们呢?呃~估计看到了也多半不会太在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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