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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心意

回到自己的卧室,小明又看朱哥给的礼物。看了一会儿,想了一会儿,便又放在抽屉里。

躺在床上,关掉了灯。黑夜总是会诱人发思,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

夜,越来越静,越来越深。小明逐渐有了睡意,朦朦胧胧依稀之间听见有咳嗽声。

这咳嗽声有些怪异,有开始却没有继续,咳了一下就没音了。小明有所意识,趁着自己想要上厕所,悄悄地移步来到母亲的房门前。

明明声音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但走到门口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了。小明犹豫了一下,敲了敲门,问了两声:“妈,你睡觉了没有?”屋里没有亮光,也没有半点声音。小明觉得有些奇怪。方便回来,路过母亲的房门,侧耳听了一会儿,屋里面还是没有声音。心想:“母亲是今天才开始咳嗽的吗?睡着了就好了。”

第二天,厨房里锵锵的炒菜声伴随着阵阵的咳嗽声,传入小明的耳朵里,显得聒噪。有些人,开着灯睡不着觉,有些人,醒了很难再睡上一觉,这归根结底说明你不是太瞌睡。

小明看了看时间,以为时间还早着了呢?却早该起床了。起来先去了厨房,厨房的门是虚掩着的,里面烟雾很大很呛。小明冲了进去,大闪开门,拉开油烟机。小明紧张说:“妈,你先出去,把火关掉。”

母亲讲:“你在这里受不了,你先出去。你把火关了,我怎么炒菜?”

“您炒个菜……”小明瞥见有四五个大小不一的盘子,上面罩着小钢盆。两个冷拼是昨天晚上带回来的。是以,想要批评母亲炒菜的时候要注意开门通风的话未讲出来,另说:“妈,你今天什么时候起来的?”

母亲看了一眼儿子,说:“你不睡了,吵醒你了。”

小明说:“妈,你早上出去买菜的时候,给自己买药没有?”

母亲倔强说:“我身体好好的,我吃什么药啊!”

小明知道母亲有个头疼,感冒,咳嗽,不严重的话通常不会去抓药。用母亲的话说:“多喝点白开水就好了。”所以小明没有再说,就状讲:“妈,你这都是做的什么啊?让我掀开看看,先尝尝。”

“出去。”小明立刻被母亲撵出门。站在门口的小明,回头看向那些盘子,顿觉精神高涨,口齿生津。纵使尝不了,偷看一看,也先饱饱眼福。于是蹑手蹑脚回去,悄悄的掀开。

“啪”的一声,打在小明的手上,母亲喝道:“等一会儿吃就晚了,还像一个小孩子。”

虽然未能得成,小明依旧高兴说:“妈,我立即就去洗脸刷牙,顺便洗洗头”小明眼睛上瞧,抓了抓自己蓬乱的头发。看着儿子在自己面前依旧调皮的样子,母亲笑着摇了摇头。

母亲逐一把饭菜端在客厅桌子上,桌子正中间赫然摆放着一条糖醋鲤鱼。

“妈,你真的……”小明感动的要哭。

“赶紧坐过来吃饭。”母亲督促说。

本来一桌丰盛的早餐该让人快慰才是,但小明心酸母亲的辛劳说:“妈,你以后早上也多睡一会儿,多睡一会儿对身体好。你今天是几点去的菜市场,卖菜的也没有你买菜的去的早吧。”

母亲哼了一声,说:“你以为你在睡觉的时候,别人都在睡觉。忙着的人多了,起早贪黑的人也多了。”小明点了点头,不可置否。母亲又说:“我一个老人家,早上不起早点,何必要想着多睡一会儿。等死了之后,想……”

“妈,给你吃菜。”小明嘟囔一句,脸色沉了下来。

母亲笑了笑说:“唉,还不老,还很年轻。”小明听了笑了出来。

母亲给儿子夹肉,儿子给母亲夹菜,画面好温馨。

“吃鱼,小心有刺啊。”

“你也吃,妈。”

虽然菜肴丰盛,令人食欲大开。但毕竟小明是刚刚起床,吃不了太多。悄悄的看着母亲,母亲低着头,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小明一边慢慢咀嚼着一边慢慢在想:“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吧?妈妈一大早起来就做这么多好吃的,为什么?有什么古怪?怎么突然觉得吃完这顿就没有下顿了?”便问:“妈,你有什么事嘛?”

母亲看向儿子,说:“明天,你要去相亲。”

“相亲!”小明听了大叫。

“怎么?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我昨天都已经给你说了。相亲就像现在找工作投简历一样,有人一天都能相三四个,这都很正常呀!一说相亲,跟要了你命似的。”母亲不好气说。

“昨天,您给我说了吗?”小明明确的记得母亲昨天乃至前天都没提过。

小明又道:“妈,你说的真乃神人也!”

“你去不去?”母亲严肃问。

“我去。”母命不可违,小明不敢违拗。

“明天啊,下午五点,到时候你要准备好。”母亲交待清楚。

小明凑到母亲的身边说:“妈,你这一次就不要和我一起去了,我压力好大的。”

“我必须得去。我一旦不去,你就无法无天了。你都给人家姑娘说些啥,人家不是骂你就是打你的,就那么聊不来吗?发生一点争执,你就不能让着人家姑娘一点。人家没花钱,你非得逼着人家AA制;人家姑娘不想说,你偏要打破砂锅;人家姑娘那个来了,你是一点也不懂吗?你做得是啥嘛?”母亲越说越气。

“哎,妈,你听我说。结果是有这个结果,但事情总有个过程,过程是……以前我是有抵触情绪,现场出了点情况。但随着一点一滴的长大了,越来越明白您的良苦用心。我也着急啊,找到合适的谁不愿意在一起?”小明哄着妈妈说。

“你终于说实话了。”

小明一想不对,哪出现过这么多状况?我们多是好着好着就分了呀。

母亲停了一停说:“那好吧,你自己去。言行举止,要时刻注意,大大方方,给你人家姑娘留下一个好印象!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

“这个自然,绝对没问题。妈,我爸走得早,您也没想着给自己找个对象?”小明乐呵呵说。

母亲却突然变了脸说:“混话,不想吃了,都给我吐出来。”

小明好心,却没想到母亲态度毅然,只得乖乖吃饭,没有再提。以前决然不想妈妈嫁人,也很害怕妈妈嫁人。慢慢地会跟妈妈开着玩笑再让妈妈给自己找一个爸爸。现在认真的,不能再自私,让母亲考虑一下自己的事。

母亲一个人多年来含辛茹苦,妈妈不爱热闹,不爱跳广场舞,不爱去唠嗑。自己不在妈妈的身边,妈妈一定很寂寞。如果妈妈能找到一个老伴,也好多一个人照顾母亲。

中午,按时按晌吃饭。母亲又添了两个新菜,小明不明所以说:“妈,你这不是铺装浪费吗?早上的都没吃...剩下那么多。怎么又做新菜?”

晚上,又添新菜。一天到晚,如此丰盛。小明明白母亲的心意,一定是让自己明天好好去相亲。

朱哥送自己的神秘礼物,到第三日方能打开。今晚过完十二点就是第三日。这早一点打开和晚一点打开有什么区别?到底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小明坐在自己的书桌前,反复的瞅着这个盒子。心里迫不及待想要打开,一探究竟。莫非里面的东西有什么化学反应?小明越猜测越好奇,越好奇就越想打开。但总是抑制不住想打开的时候,朱哥的话强烈的在心里重复。与其受此犹豫不定的煎熬,不如放空身心的先睡一觉再说。等睡醒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小明回床睡觉,却想起了自己那些年当老师教学时的种种情景。现在当老师是越来越难。从师范毕业的学生,除了需要通过一系列的核级考试,最难过的一关,也是最致命的一关,就是分配的问题。前往支教的老师固然可歌可泣!但每一个人,每一个家庭,都梦寐希望一个理想的工作。这个理想的工作简单地说,就是工作轻松,工作待遇好,交通便利(离家近)。可理想终归是理想,现实依旧是现实。

同时能满足这三个条件,可谓是难之又难,少之又少。如果没有分配,自己去找。可能你很幸运,可能你就很悲哀。这个世界并不公平,所以才有幸运可言。

教师的职位越来越不易,自己作为一个幸运儿,刚从师范毕业,一切很顺利的被分配,中间一点波折都没有。自然也便少了择校,反复面试,继续深造等一些经历。像所有青年老师一样,没有任何的经验,却有十足的精力。

可一年的高一实习教师,两年的高三班主任,中间过渡的太快。如果让自己一步一步来该多好呀,那么也许结果就不一样了。哼,也说不来。想想以前和学生们在一起的青葱岁月,是又怀念又感伤,最大的感受是在自己学生时代,如果我能成为一名老师,我绝对不会这样这样...自从当上一名老师之后,绝对渐渐地变成相对。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习惯性的会看看几点了。已经两点多了,小明继续睡觉。

忽然,猛地睁开眼,小明弹起,开灯,下床。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跑到书桌前。打开书桌上的台灯,拉开抽屉。眼睛还不太适应周围的光芒,看着包装盒散发着绮丽的色彩。临打开之前,小明顿了一顿,小心翼翼。盒子开了一条缝,继而慢慢翻开。

“额,是一个圆规啊!搞得这么神秘?”小明把圆规取出来,放在灯前仔仔细细地观看,还是一个用旧的圆规,大失所望,喃喃自语:“这朱哥送我圆规有何意义?我是语文老师啊,怎么送我数学老师的东西?朱哥搞错了?朱哥糊涂了?无规矩不成方圆,朱哥还念念不忘我数学成绩差,从来都懒得用圆规画圈?让我自己在家画圈圈?功得圆满……”

唉,真伤脑筋,想不透就留作慢慢想呗!想想明天还要去相亲,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不见得,继续睡觉觉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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