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王府
“砰”是杯盏砸到地面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惊天动地的怒吼声:“本王好不容易布下这么一个局,没算计到苍云惑也就罢了,起码把姓佫的弄进了天牢,可是为么他还能出来,为什么本王的人都被处置的干干净净,这个佫中悸分明就是不安好心,父皇是老糊涂了还是……”
“殿下,慎言!”琅王府的管家常卢匆忙打断了他的话。
苍云落虽然不忿,却也知道此话说的不合适,冷哼一声,却也听了劝告不在说这种话。只可惜这番话终究是到了有心人耳中比如佫中悸,比如宫里那位,不过也只是一笑置之罢了,懒得计较了。
常卢亲自奉上一盏茶,看到自家主子抿了一口,脸色好了不少,才缓声分析道:“佫中悸来京城不过几月,便从一个白身登上御书房行走的官职,再而是正一品右相,且不通过任何科考选拔,除了他自身才能,更重要的怕是陛下所扶,殿下这一次想是犯了大忌了。佫中悸帮墨王度过此难,或许也是陛下的示意啊。”
琅王转念一想,便明白了常卢的意思,脸色青白不定:“父皇此举想必是在警告本王,可本王不甘心啊,对付不了苍云惑也就算了,这个佫中悸处处与本王作对,父皇却如此宠信他,说不定哪一天,就把这万里河山拱手送人了。”
常卢笑道:“这东擎总还是姓苍的,殿下不必担心这些。”怎么会有一个帝王会送出自己的江山。
有人愤怒也会有人心情愉快的不是?
刚刚沐浴出来的佫中悸换了一身浓重的紫衫,一头长发不挽不束,不时滚落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此时慵懒的的窝在软椅中,生生多了几分妖气,像是修炼成人的狐妖。不过当事人显然不在乎自己本来如莲清雅如玉温润的气质扭转的如狐妖丽如猫邪魅,眨了眨水波莹莹的眼睛,勾起迷人的笑容:“佑宁,给爷擦头发!”
佑宁看着自家公子妖魅的模样,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随即才反应过来,一脸纠结的抓着棉布出现在他背后,轻柔的拭去他发间的水线,埋怨道:“公子,属下。您出狱了心情好,也知道您功力又高深了很高兴,可是咱能不能保持一下平常的形象。”
佫中悸抿唇一笑,清咳一声,嗓音竟变得如少女般甜糯:“佑宁姐姐,你定力好差哦~”佑宁手一抖,只觉得浑身发冷,手中的棉布掉在佫中悸怀里,佑宁欲哭无泪:“爷……你怎么能这样……”
佫中悸拿起棉布往头顶上随便抹了几下,站起身来,一脸郑重的看着佑宁,佑宁看着他肃然的颜色,也不觉严肃起来:“公子有什么吩咐?”佫中悸道:“佑宁啊,你既然有了文詹这么个清秀美人儿了,怎么能迷恋本公子呢!”
佑宁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向外面走去,本姑娘不伺候了!
佫中悸也不在意,转身又窝回软椅中,仰首四十五度看向窗外的天空,眸色深远,似乎挂上了一抹哀伤,或许是在想念,还是怀念什么。
许久,忽然起身走到书案后面,提笔写下四个大字:瓦釜雷鸣。铁画银钩,却不似文人写出的那般隽秀,反而带上了一股冰冷邪肆的锋锐。
“来人。”
“公子有何吩咐?”文詹从外面走了进来问道。
佫中悸指了指案上的字话中不带丝毫起伏:“裱起来,挂在书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