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时剑光翻飞,而韩非虽然酒意以鼾,脚步轻浮,但却一意与剑上,倒也颇有一副剑侠风范
李斯一边击坛为乐,一边不住的为其呐喊助兴,韩非亦是越舞越兴,屋中已隐隐有了一种风雷奔放之声。
舞到益处,韩非又奔到桌边,拿起一坛酒畅饮,又大叫一声,回到屋中央,继续舞剑,蔚为壮景。
忽然,韩非的动作有些迟钝呆滞,李斯见了非但不以为意,反而笑了起来,他冷然的看着韩非,忽然轻飘飘的说了一声“倒”之后,再看韩非,已经趴在了地上,手中的的剑依旧紧紧的握着、
李斯见状,立刻叫进了两名身强力壮的心腹家丁,将韩非连人带剑的抬到他的书房之中,而后又将酒宴残席原封不动的搬到了书房之内。
一切工作做完,李斯才让两名家丁下去,并吩咐这件事情不许说出去一个字。
李斯复又回到厅中,伸手将一边地上的一张竹帘挪开,打开机关,地板灵动的敞开,一阵血腥之气扑面而来。那里面正是没有了气息的如意。
李斯揪着眉头,盯着如意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躯体,不自觉的湿润了眼眶,如意跟随自己多年,当年自己只是一个落魄无依的穷人,可是她对自己始终不离不弃,更何况还生下了两个孩儿,可是现在。
李斯哀叹了一声,最后抚摸一下如意冰冷的面庞,咽下眼泪,狠狠一咬牙,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李斯将如意小心翼翼的抱到了韩非的身边,将长剑的剑端涂抹了血,又在韩非的身前弄了血迹,刚起身走了几步,忽然回头,抓起韩非握剑的手对着自己的胳膊和大腿各刺一剑,而后才忍着剧痛,一任鲜血滴淌,向王宫奔去。
此刻的咸阳宫里,一切如旧,章台宫偏殿,嬴政正在品饮着初晨煮好的茶,茶香在口中流动,清晰着他的思绪,初晨知道他心里被废相吕不韦,嫪毐之后的流言蜚语,还有韩非的事情添得满满的,所以初晨也不言语,静静的,留给他空间自处。
初晨刚想寻一本书读着,雨流乔趋步而来,说是上卿姚贾奉旨觐见。
初晨起身欠身告退,嬴政含笑点头算是回应。
循步离去间,和姚贾擦肩而过,初晨别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姚贾,看来,韩非的死期到了。 嬴政自从和韩非分别之后就在思考韩非那保韩取赵的建议,因为韩非的思想深深的打动了他,他相信韩非的出谋是有道理的,所以总在思考,可是也犹豫不决,所以想着姚贾此人心思缜密,能言善辩,对时局也颇有自己的见解,所以想听听他的意见。
姚贾认真的听完嬴政的话,赵高早就把韩非和秦王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说给了姚贾听,即便嬴政什么都不问,姚贾也知道嬴政的心中所想。
嬴政说完,姚贾故作深沉的思考了一会,才道
“不知道大王对此事怎么看”
“本王觉得尚需细细考量,赵国之强是我大患,但是韩国居我国之后,只怕本王去补蝉,身后会有黄雀之忧”
“大王所虑正和臣之所想不谋而合,不论大王是否独爱韩非之才,请恕臣下一片忠心,直言之罪。”